第七五五章 钧天拳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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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日至,当手中灵石,只剩不到千枚。宗守便果断的把时光加速停下,收起了那宙极命世书。

囊袋里的灵石确已不多,而此时体内积蓄的神灵之力,也是全数无存。

对剑道灵法的参悟,更到了一个瓶颈。再参悟下去,也无益处。

除非别有机缘,又或本身境界提升,否则再难进半步。

此时他浑身上下肌肤,都是泛着一层肉眼不见的玉黄光华。

而在肌肤之下,更出现了一丝丝灵纹,就仿佛那些晶兽的表皮一般。

当那些神力彻底消化之后,他的肉身确实又强了不少。不过到差不多七成之时,肉身就到了极限。

而后其余的那些神灵之力,就被转化成了这种纹路。

“都说人是上古晶兽中的一种,果然有些道理!”

这些灵纹,也只有修为足够,将灵力聚于双眼时才能看见。

望之优美别致,透着尊贵华丽之感。

不过宗守却知,这些灵纹,可不仅仅只是好看而已。

不久之前,宗守曾经试过,一旦以真力催运,可使他的肌肤皮表,抗力激增,更加坚韧。力量也是保涨,强了一倍有余!

宗守又探手一招,将一双只剩到手臂部分的甲胄,取在身前。

正是从武轩手中,抢来的那对钧天拳甲。

他把武轩的头颅换回,这对拳甲却留了下来,天魔穹境,也未向他索取。

只是因此物,受纯正魔气浸染,宗守一直便不曾使用。只日日带在身边,只有每日有空,都会以吞净二符净化。又让晗曦,时不时的以圣焰燃烧。

而此时加上宙极命世书,已历时已十数年。

只是这拳甲之中。依然是有着一丝丝的魔气缠绕,未能彻底驱除。

也不知天魔穹境,到底是使了什么样的手段。把这好好的一套战甲,彻底染成了魔器,已污及本源。

没有四五十年的时光,根本无法完成转化。

宗守稍稍犹豫,却还是伸出手,将双手探入这双拳甲之内。

立时可觉。那甲胄之内。弹出了大片的倒钩尖刺。意图刺入他血肉之内,却被他的肌肤抵抗,牢牢的阻挡在外。

更有一丝丝戾念。同时在宗守脑海中腾起。

意念波动,宗守的双目泛红。

一时间无数凶厉可怖的念头,不断的自意念中掠过。宗守只觉胸中。是莫名的憎恨。

只想杀人,杀!杀!杀!把眼前所有一切,都尽数摧毁。

还有他这拳甲,也可以更强。只需把乾天山下,那所有的血肉,都全吞噬掉!那时他可以举世无敌!

足足片刻,宗守的神情,才回复了平静,毫无波动。

“倒是有些小看了那武轩!”

能够压制这钧天拳甲内的魔气。不被其所控。至少心志方面,就很是了得。

尽管那家伙,也明显是有些神智不清了。

接着下一刻,宗守的唇角,就又斜斜的挑起。

“果然,我这具身躯,如今是万邪不侵。万魔不入!话说回来,我宗守怎么可能会是圣王?这圣王之气,到底是哪来的。”

自己也是疑惑不已,如他这样的惫懒之人,一年到晚连政务都没处理过几件。居然也能成圣王?也未免太掉价了些。那么又是因何缘故?

摇了摇头,宗守收回了杂念。重回眼前。

那些侵入的魔念,大半皆被他身躯里,那莫名其妙的圣王白气给冲溃净化。

剩余的部分,已是龟缩回钧天拳甲内潜藏,再不见踪影。

宗守的意念,也毫无阻碍,伸展到甲内的核心。

直到这时,才将这对拳甲,牢牢掌握!那些倒钩锐刺,都瞬间收起。

而那甲片,也由原本的墨黑,转为赤红!紧帖着他的肌肤,就仿佛是身体的一部分。毫无半分不适之感。

宗守也试着一挥拳,整个静室,顿时扭曲震**。

不过就在濒临崩塌的刹那,这间二十丈宽的房屋,又恢复如初,毫发无伤。

而宗守的眸中,也闪过了一丝精芒。

“两倍之力!真力魂力,还有这力量,都整整提升了两倍!此物在那武轩手中,当真是暴殄天物!”

不是如以前他所使用的那些灵器一般,只增加某种特定灵法的威能,又或者只增加一些气力。而是全方面的提升!

实力等同于翻了两倍!

而在他而言,其实又何止是两倍而已——

自然,他借取的一国之势,也不可能随之翻番。

不过此时战力,也差不多增添了两成!

一双拳甲就能如此,不知全套的钧天甲凑齐,威能又将如何?

宗守不禁是再次失神遥想,而后是微微摇头。

他与云荒时代末期,那几位霸王,差距果然还是不能以道理计。

再意念一动,那拳甲就化入到他肌肤之中,不见了踪迹。

宗守也走出了这间静室,只见室外,轩辕依人与弱水师若兰几人,还有任博这些个乾天山的老臣。都在静静等着他,多是眼含忧色。

宗守朝着这些人一笑,又递给依人弱水,一个安心的眼神。便直接遁空而起,往西南遁去。

此时说什么都没用,唯有真正渡完劫,踏入灵境,次可使这些人安心。

依人弱水却知宗守底细,并无多少忧容。

不过当宗守,踏入空中之时,轩辕依人却仍是忍不住开口:“雷劫凶险!夫君武道高绝此世,又乃一国之君。劫雷必定不是凡等。还请小心!”

说完又将三枚红色丹丸,打入半空:“此是依人所炼消劫渡厄丹,或能助夫君一臂之力!”

宗守随手一招,就丹丸收入袖中。意念一动,回想这消劫渡厄丹的资料,就知此物之能。

居然是九阶的灵丹,此物之用,正是专为渡劫吗,据说可消减劫力。

也不知轩辕依人,从哪弄来的单方。居然还真被她炼成了。

此物宗守虽没打算用,也用不上。却仍觉欣喜,小心翼翼的,放入到乾坤袋中。

心中微暖,果然还是自己爱妻,晓得心疼人。

往东南那登天台的方向一步百丈,离开了乾天山。

宗守一路踏空而行,把意念遥遥散开。覆盖二百里地域。

“呵。还真是群魔乱舞!”

灵念覆及的这个范围,他能感应的灵境,就有近五十之数。

有对他好奇的。也有恶意深藏的,更多的却是还未曾察觉。

宗守眼微微一眯,本是懒得去理会。可须臾之后。却又目透锐芒,看向了南面。

却是东面一条驰道之上,一个灵境修为的修者,立于其上。

面色惨白,一身黑衣。周围是数十损毁的翻云车,还有四百余具尸体。

那些血液,正是汩汩的流动。形成了一个血祭之真,而那修者的目中,也泛着丝丝红光。浑身上下。更笼罩着一层血雾。

“元始魔宗?血河祭!敢在乾天境内,取孤子民之血,你好大的狗胆!”

宗守的目光一厉,也不动剑,直接一拳,轰向了百二十里外。

那百里时空,都被这浩瀚巨力。强行折叠。然后那壁障,也轰然粉碎。

魄境巅峰的剑意,蕴藏于拳中,猛地击落。

远处那人,正专心汲取着那丝丝血雾。全不曾防范。发觉这突兀而来的一击时,已然避之不及。面色霎时惨白一片。眼含骇色。

不过在这时,他身后另一方虚空,也同样被破开。

一只巨大的魔掌,也同样击至。一个雄浑之声,遥遥传至。

“君上何必如此激怒?此是我元始魔宗在外域的弟子,不知君上的规矩。其实为这些性命一文不值的平民,又是何必——”

话音却未说完,当拳掌交击。那百丈魔掌,仅仅只抵挡了不到半息,就彻底的溃散瓦解。

拳力轰下,直接将这位魔道修士,砸成了粉碎!

这一刹那,数百里内,所有的修士,都把意念遥遥灌注而来。

即便修为再低,这般剧烈的灵能波动,也能感应。

而那人声音,明显是既惊又怒。

“好一个乾天妖王,血剑妖君!你这竖子,当真是不将我元始魔宗,放在眼中!尔如今劫期将临,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从此劫中生还。三日之后,我元始魔宗,必要将你那乾天城满城屠绝——”

宗守却懒得说话,难道方才留手。这元始魔宗,就会手下留情?

此人已被他意念牢牢的锁定,借着说话,把阵阵魔音,灌入过来。试图引发他对这次生死之劫的恐惧。

气息身形,皆不断的变化。虚虚实实,闪烁不定,往远处逃脱。

宗守意念一展,使那无名剑从袖中飞旋而处。握在手中,而后蓦地一剑。由上至下,斩入身前空中。

而后眼前这片空间,就仿佛一块巨大的画布,被从中撕开。气冲万丈,剑寒千里!

远处百里之外,也传来了一阵凄厉惨嘶。可仅仅只是响了一声,就恢复了寂静。

宗守剑光,一收一带。就把一个老者的人头,带回到了自己的身旁。

却是一个七旬左右的老者,眉心之上,有着一个魔蝠印记。

顿时了然的一挑眉,原来是魔蝠老人。这家伙万载之后,在神皇游戏中,还是一个小波ss来着。

不意今日,却被他一剑斩了。

而此时数百里,几乎所有灵境,都是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