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徐柯可能还不敢打这个包票。

毕竟朝廷之中的强者藏龙卧虎,数百年积累下来说不准有多少隐藏的高手。

但如今诡世天灾层出不穷,正常意义上的修行者连三成实力都发挥不出来。

就算朝廷有再多的强者,真正能拎出来一战的也寥寥可数。

本来按照正常的发展,正道衰亡,妖邪丛生,应该是阴司借此时机发展壮大,逐步取代朝廷的存在。

让整个天下变成一个阴间皇朝,由鬼邪圈养人类。

但随着徐柯数次破坏阴司的布局,使得阴司不仅错过了数个发展的关键机会,还让他们损兵折将,积攒许久的底牌一一耗尽。

如今阴司已难成气候,仅剩下的些许残兵败将也只敢隐藏于暗地之中做些图谋破坏。

就算徐柯放着他们不管,他们也难以再掀起什么大的风浪,更无缘他们幻想之中的阴间皇朝,以鬼统人。

…………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

杨牧所持魏方所化的邪刀,率领一众义军是所向披靡。

果然在短短的一段时间之内,便让福州之中的官军连连败退。

时值隆冬,一心军因为信仰血神的缘故,使得他们個个都是气血蒸腾,战意满满。

成功代替了修炼的作用,全都变得不惧寒冷,不知疲倦。

但官军方面却是恰恰相反,失去修炼之法的他们只能如同普通百姓一样手持兵刃短兵相接。

不仅做不到过去那般轻易碾压义军的效果。

反而被义军反过来形成了碾压,首次在同等数量之下,被义军轻而易举击溃全歼。

隆冬大雪之下,福州诸多守城的士卒身上仅穿单衣,盔甲破旧,冻的手指通红僵硬,根本握不住兵刃。

福州刺史更是亲自登门哀求富可敌国的福王,求他从自家府库里捐一些钱粮出来。

起码为守城的士卒增添一些棉衣。

否则一旦人心尽失,军心丧尽,他福王府存着再多的钱粮也全是白送给了一心军。

但福王能在外面饿殍遍野的同时,关起门来在家里恣意享受,饮酒作乐,把自己养成一个三百多斤的大胖子。

自然不会舍得将苦苦掠夺而来的金银交出去。

肥硕臃肿,被人戏称为猪王的福王指着家中先帝御赐的一把镀金椅子说道:

“此物乃是父皇所赐,尔等说是急缺钱粮便取走此物融了去换金银。”

“除此之外,我府上一贫如洗,再无他物。”

福州刺史脸色僵硬的看着巨大的桌案之上摆满的各类珍馐美馔,锦衣玉食。

仅仅这么一桌菜肴,就够全城百姓吃数日的饱饭……

真是不知道当年英明神武、素有贤王之称的福王为何会变成如今脑满肠肥的模样。

看着福州刺史无奈告退的身影,福王的食欲却好像更加活跃,兴奋的大口咀嚼各种鲜美的食物。

“过瘾,好过瘾。”

“真是一群蠢货,再争再抢,再贤明又有什么用,最后不还是变成一捧黄土?”

巨大的身躯不顾油腻,一把便将一整只猪肘拿到了手里,一口便啃下了半只猪肘。

再如同牛饮一般将一坛精酿的美酒饮下肚子。

福王每天清醒的时间,有超过一半都要用在吃喝上面。

剩下的时间才是纵情欢乐,美色歌舞。此时,一支大概有三千余人的队伍自京城开拔,终于赶在一心军围剿福州之时,险之又险的抵达了福州的外围。

这支队伍便是京城在各地皆是告急之时,东拼西凑而来的一支军队。

本来朝廷觉得边关战事告缓,可以调拨一部分军队入关剿灭叛贼。

但谁知道一向忠于社稷的绝山关总兵吴孝义却是推脱蛮人意图扣关。

因此大军不可轻动。

除非朝廷遭遇妖物侵袭,否则边关守军绝不会掺和皇朝更替。

这也是徐柯与绝山关吴孝义谈判之后得到的结果。

朝廷不算昏聩,但也绝对算不上贤明。

因此吴孝义也向‘血神’表示,人类之间的皇朝更替就由人来解决。

绝山关守的是外面无数蛮人妖孽。

除非内部纷乱告一段落,或是妖魔邪物来袭,否则无人能调走绝山关的一兵一将。

这一点其实也在徐柯的预料之中。

不过他也没有强求吴孝义成为自己逐鹿中原的棋子。

反正现在有一心军代自己办事,也用不着调动这边关驻扎已久的十万大军。

言归正传,朝廷急忙抽调而来的三千人马很快抵达了福州外围。

因为害怕官军抢掠,一路上的县城甚至不敢给朝廷的人马开门,更谈不上供给粮草,配合行动。

尤其是到了福州外围的时候,原本大开城门的文泰县急急忙忙将城门再次关闭。

任带兵的总督如何大喊,甚至搬出圣旨要求开门,那县令都死活不肯开门。

福州接下来说不准是谁的天下,文泰县县令既不想给朝廷当送死鬼,也真心担心朝廷过河拆桥。

那总督叫了许久发现叫不开城门,一怒之下,便直接带兵愤而攻城。

最终取得了出征路上的唯一一场胜利。

刚刚攻下城池,还没等他们前去粮仓取来粮草补充军需。

便看到城外已经密密麻麻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一心军士兵。

这三千东拼西凑的军队自然谈不上什么凝聚力,双方一触即溃,当即便被一心军彻底击溃。

三千多人几乎是有一半人是当场丢下兵器束手待毙,只求饶他们一条性命。

而剩下的一半人则是直接临阵倒戈,带着一心军的人冲入城中把带兵指挥的冤大头总督捆成粽子扔了出来。

随着外面最后一支援军被剿灭,福州州府自然是提不上有什么抵抗的意志。

一心军尚未抵达城外,福州别驾便亲自打开城门,带队出城十五里跪迎一心军入城。

而福州的刺史则是在家中自刎,临死之前还令妻儿散尽家财。

然后到家中老宅避难,隐姓埋名,日后切莫说是他的妻儿。

当即,一众一心军的士卒便一窝蜂似的冲入了福王府中。

没有遇到任何抵抗,轻而易举的便见到了院中被卡在狗洞处的福王。

“你们没有抓错人?”杨牧眉头紧锁,一时之间也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