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一章 铝片战士首战生化丧尸
王路在头盔里闷声闷气地道放心,这些细节我都想到了,到时候还得戴上橡胶手套、高帮雨靴,总之是滴水不漏,保证丧尸连口水都吐不到我皮肤上。
陈薇道动动试试看。”
王路试着走了两步,还挥动胳膊做了个砍杀的动作。
铝片咯吱咯吱响成一片。
谢玲抿着嘴笑还真管用。我看行。”
陈薇也有点好笑就是不太灵活,穿着这玩意儿走不得长路。”
王路闷声道本来就没考虑过穿这玩意儿走路,哥我玩的是塔防,往街中心一站,都不挪窝儿,丧尸上来一个砍一个,上来一对砍一双,啥时候没弹药――就是没力气了啥时候算完。”
陈薇晓得,王路这也是苦中求乐,没办法的办法,正想他说的,总不可能永远躲猫猫一样的杀丧尸,迟早要和丧尸面对面肉搏的。
自从死而复活后,王路一直在睡觉前锻炼身体,绕着后山长跑、仰卧起坐,还悄悄搞逆式呼吸法,大有神功成,天眼开之架势,说到底,都是为了这一天在做准备。
陈薇走上前,搂住了罐头人一样的王路。”
王路点了点头,头盔撞在铝片上,发出咯咯的响声。
雨还在下。
打在铝片上,发出轻微的金属锵锵声。
王路站在船头,全身盔甲,头戴红色的全封闭头盔,手持消防斧,昂然而立。
这造型,要多拉风有多拉风。
其实王路是有苦说不出。
穿着这套盔甲自然不可能全身从崖山上下来,王路、陈薇、谢玲、王比安,是一起在崖山脚下,站在鄞江边的沙滩上,再一次重新组装完成的。
然后王路才在陈薇和谢玲的搀扶下,上了船。
说实话,铝片本身的重量并不重,只是灵活性太差了点,各处螺丝螺母,关节处的扎了一圈又一圈的布条,再加上高统雨靴,让王路象个木乃伊一样不良于行。
雨水悄悄渗进盔甲的缝隙,有点凉,有点潮,又有点痒。
王路一动不动,他不想浪费哪怕是一丝的力气。这些力气,都要用来砍杀丧尸身上。一点点也不能浪费。
沉重的呼吸在摩托车头盔有机玻璃面罩上蒙上了一层湿气,看外面的景色就象抽象画一样,王路并不在意,无所谓,反正是近身搏击,只要看得到丧尸的脑袋长在哪儿就够了。
船尾划船的是谢玲和王比安,在沙滩边给王路穿好盔甲时,王路突然对陈薇道让王比安去看看。”
陈薇一愣,旋而明白了王路的良苦用心――这是在给王比安上课啊,上生存之课。陈薇想了想,王比安如果只是呆在船上,应该是安全的,点了点头,同意了。
王比安乐得又蹦又跳,嚷嚷着要上山拿武器,被陈薇训道你要武器?你有本事和爸爸一起和丧尸对打吗?好好给你谢玲姐帮手划个船是正经的。”
王比安挨了骂,也并不泄气,背着陈薇吐了吐舌头,在谢玲身边坐了下来,谢玲抿着嘴笑,伸出脚轻轻踢了踢,将脚边的砍柴刀向王比安脚下踢了。
王比安大喜,冲着谢玲挤眉弄眼。
陈薇却没顾得上王比安和谢玲搞鬼,絮絮对王路唠叨着虽然说是正面肉搏,也要当心的体力,千万别被丧尸围住了,预先要找好退路。特别是背后,一定要防护好,找个有墙的地方靠着,别以为有盔甲保护就轻心。”
王路只是嗯了一声回家吧,好好烧顿好吃的,今天回家一定累死了。”
王路正有一搭没一搭想着陈薇会烧些好菜慰劳。
王比安在后面尖声道爸爸,看”
透过蒙着水气的面罩,王路看到水泥大桥已经在前了,两岸,都有追逐着小船的丧尸群。
“桥头左侧有个小的埠头,靠到那儿去。”王路沉声指挥谢玲和王比安。
小船应声向埠头驶去,还没靠上埠头,已经有成群的丧尸站在埠头的青石台阶上列队迎接了。
埠头很小,就十几级窄窄的台阶,是周边的居民以前用来淘米洗衣服洗拖把用的,小船吃水浅,听到船底刮擦到底下的石阶咔咔声,离小船最近的丧尸手指已经快触到船舷时,王路大吼一声,一跃而起,从船上跳到了埠头上,脚刚一站稳手里的消防斧就已经挥出,咔嚓一声,重重剁在当前的丧尸脑门。
谢玲和王比安等王路跳上埠头后,立刻向后急划,离开了岸边,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剩下的,两人只能远远观战了。
这场混战,两人一点忙都帮不上。
王路跳上埠头时,高统雨靴踩在一只丧尸的脚上,差点一个踉呛摔倒,幸好借着挥斧猛击当面丧尸的头部,才一拧腰站稳了。
埠头上下前后站在6、7只丧尸,更多的丧尸正挨挨挤挤从堤坝上的路上赶来,王路当面的丧尸一倒下,右手的丧尸就毫不迟疑地伸手抱住了王路的右手,一口向胳膊咬了下来,王路理都没理它,斧头一挥,又是一下,击中又一只从埠头台阶上扑下来的丧尸脖子上,把它的头砍了大半搭拉了下来。
右手的丧尸徒劳地咔咔咬着胳膊上的铝片,王路能感到铝片变形后丧尸的门牙在肌肤上挤压的触感,虽然丧尸那杂食动物的牙口咬不穿铝片,但毕竟那感觉并不好,他一侧斧柄撞在搂着胳膊狂咬的丧尸胸口,那丧尸的胸口本身就被啃咬过,露着白骨,这一撞,斧柄都捅进了它的胸腔,这一下,并没有影响丧尸进餐的胃口,它依然努力尝试着用的门牙撕破铝片,王路总算倒过斧头,用斧背猛砸这位老兄的太阳穴,砸得头骨碎裂,右手的这只丧尸才摔倒在湿滑的石阶上。
左侧一只丧尸紧紧抱住了王路的腰,就象抱着情人一样,侧着头啃咬王路的肚子,这儿正好是大片铝片胸甲防护最完善的地方,丧尸除了用的头把铝片撞瘪了一块外,毫无收获。
只是,这左侧的丧尸用力太猛,把王路撞得差点在石阶上打滑,但王路实在腾不出手来对付它,因为石阶上又有丧尸扑了下来。
百忙之中,王路一斧剁在面前带头的丧尸小腿上,断腿的丧尸应声而倒,把紧跟在后面的几只丧尸也绊倒在地,王路这才腾出手来,先一脚把抱着腰的丧尸踢倒在地――幸好那只是10来岁的小孩子丧尸,如果换了是成年丧尸,王路这一脚还真不好踢开。这才一斧砍在它头顶。
没有喘气的,没有休息的,王路不断挥动消防斧,偶尔一脚把搂着腿的半载丧尸踢开。
没,是半截的丧尸。
一开始王路还能对准丧尸的致命处头颅挥劈,但一长,双臂发软,当前的丧尸又挤成堆,哪里能砍得那样准确,斧头的准确性就差了很多,明明冲着对方脑门而去,手一酸,就砍在了肩膀上,或胳膊上,倒是制作了不少缺胳膊少腿的残疾丧尸,只是丧户对缺个把零件根本不在乎,不依不饶地趴在地上也要向王路扑来,攻击不了他的上身,那就攻击他的腿、他的腰,如果不是王路始终坚持背水而立,他的屁股肯定也有不少丧尸乐意尝尝味道。
幸运的是,到现在王路已经杀了10多只丧尸,他的身边倒下的尸身成了一个屏障,让别的丧尸一时难以靠近,多少有个缓冲的余地。
摩托车头盔内,王路的眉毛上挂着汗珠,耳朵里都是重重喘气的声音,面罩上一团湿气,都看不到,他能做的就是不断举斧,劈出,举斧,劈出。
他能感觉到脚下的丧尸在撕扯啃咬着的像胶雨靴、铝片护腿,左侧的轮滑护膝被扯下了一个,但幸好里面的皮质包还很牢固――陈薇打的都是死结。
咔嚓,斧头又砍中了一只丧尸的头骨,一股黑色的尸液溅到了面罩上,都看不见了,幸好雨水不断冲刷着,不一会儿就冲光了尸液。
王路的视野恢复了一点,他抬头一看,连苦笑都笑不出了,埠头上,岸边的丧尸连一点减少的迹象都没有。
太多了,太多了
这才是丧尸的威力啊。
它们不知害怕不知恐惧。
在现实生活中,如果闯入人群杀上10个人,一座城市的人都会害怕我这个疯子。
如果是在冷兵器时代,100人中伤亡了10个人,就能让这支部队崩溃。
哪怕在热兵器战争中,伤亡3成以上还能坚持的军队,也是凤毛麟角。与阵地共存的,也只有头上戴五角星的那支部队了。
但丧尸却根本不在乎,真是应了一句――死了一个丧尸会有千百个丧尸扑。
累,真他M的累,虽然一直在锻炼,但毕竟不是无敌铁金刚,手早就已经酸得快握不住斧柄了。厚厚的橡胶手套上又是雨水又是尸液,又湿又腻,已经打滑了好几下了,似乎下一次挥劈,消防斧就会脱手飞出去一样。
又一只丧尸从台阶上扑了下来,这是只健康的丧尸,不但全身完整,而且又高又壮,比王路以前时的体重还要高了一个数量级。
王路横着挥出了斧头,咔,斧头砍中了丧尸的左肩,卡住了
丧尸根本不为所动,它带着肩膀上的斧头直冲了,王路使劲回拨斧头,斧头倒是拨了出来,然后丧尸的冲击以及斧头拨出时的惯性,让他脚一滑,一屁股坐倒在水里
幸好,水下是台阶,王路只是半个屁股浸在了水里,铝制的战裙被压得瘪掉了一大块,该死,他的屁股露了出来。
谢玲和王比安一直密切关注着埠头上的战斗,两人早被激烈地战况紧张得心里剧跳不止,谢玲甚至把船划得更靠近埠头,好随时接应王路,如果不是顾虑到王比安的安危,她早就冲上去助王路一臂之力了――别的不说,把那只死死搂着王路小腿的半堆截子丧尸干掉也好啊。
此时眼见王路危急万分,谢玲冲着还在发愣中的王比安大吼一声快划,救你爸爸”
就在这里,被砍了一斧的大个儿丧尸已经扑了上来,重重把王路压倒在河埠头的石阶上,它的胳膊疯狂地在王路胸腹抓挠着,铝片发出一阵阵变形声,就象纸片一样挤压出各种形状,但幸好,铝片并没有破。丧户对身下的肉块没有溅出新鲜的血液非常不满意,它张嘴对着头盔一阵啃咬,只在塑料表面留下了几个牙印。
王路被丧尸压得半边身子浸在水里,只能拼命横举着斧柄,用来勉强挡住丧尸的进攻。
这一刻,他觉得就像一个马口铁罐头,丧尸再来上几下就能把的看似坚固的外壳给撕开了。
他一眼,只见在大个子丧尸背后,更多的丧尸扑了上来。
谢玲魂都吓飞了,她虽然想冲上去救出王路,但是救?船一靠上去,最先上船的不是王路,而是丧尸
就在这时,大雨中响起王比安还没变声的尖利嗓音爸接着”
打得人睁不开眼的雨丝中一条黑影破空而出,落在王路身侧的水里,王路勉强腾出一只手一把握住――是缆绳。船上的缆绳。
王比安把缆绳在手臂上绕了两圈拼命往回拉,同时向谢玲喊道快划啊”
谢玲醒悟,连忙向后划船,在两人共同努力下,王路被倒拖着拖离了埠头的石台阶,骨咚一声沉到了水里。大个子丧尸猛然间失去了身下的猎物,只能徒劳地站在埠头上冲着小船上的谢玲和王比安吼叫着。
谢玲稍微拉开了小船和岸边的距离,也不管岸上是大群丧尸围观,立刻扑到王比安身边,和他一起使劲拉缆绳。
王路又是盔甲又是消防斧,一到水里,就改名了,改姓“陈”,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