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洵脸色沉下来,低沉的声音里隐隐透着不悦。

“还是,你们当我不存在?”

他的手紧紧握成拳头,青筋在背上隐约浮现,那份强忍的怒火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慕晚柠咬唇,思绪烦乱。

很显然,于安华的突然出现,扰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席总,何必发这么大的火。”

于安华淡淡开口,除了在慕晚柠的面前,对外,他永远都是这副淡然模样。

“我看你还是处理好,再来跟我谈合作的事情吧,送客!”

席洵摆手,目光犀利地扫过对方,于安华竟然一时间被吓住。

那副安然的气质也淡然无存,肩膀的微微颤抖,暴露了情绪。

于安华抿唇,深深看了一眼慕晚柠,离开了庄园。

慕晚柠也随之松了一口气,于安华一走,那股压力也自然而然的消息。

还没等她松完气,一旁的席募的抬起眼,犀利的眼神为那狭长优美的黑眸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寒冷冰雾。

“不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慕晚柠不解。

她隐约感觉,现在席洵的状态不太对劲。

仿佛回到了当初,他认为是自己下药的时候。

这样的人,从心底让人发寒,不自觉地害怕。

“慕晚柠,你可真是好样的,都离过婚了,还能迷得于安华这样的人为你贡献黄金万两。”

他顿了顿,脸上笼上一层乌云,嘴角挂着嘲讽的笑,“你可真是好手段啊。”

“席洵,你胡说八道什么?!”

慕晚柠不受控制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我没有使用任何手段,也不会让他这么做!”

然而,这些话对席洵来说已经不起任何作用

他抬了抬手,客厅的佣人全都乖乖退下

一时间,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人。

慕晚柠咽了咽喉咙,不自觉后退两步,声音轻颤,“你,你想干什么?”

“席洵,你不要乱来……”

“慕晚柠,晚柠——”

席洵喃喃唤着她的名字,抬手抚摸她红润的眼尾,眼里是病态的偏执

“真是叫得好亲热啊,慕晚柠,你们郎情妾意,在我面前搭个戏台子,这戏,演得可还过瘾啊!?”

他低吼出声,那句话最后几个字极其清晰,又极其低沉,顿时从她周身散发出一股针刺般强烈冰冷的气场,那是杀意。

慕晚柠的心神被狠狠震碎,呼吸一窒,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后背发寒。

眼看着席洵情绪失控,慕晚柠的怒意也直线上升。

她用力甩开了席洵对自己的桎梏,伸出手指着他的脸,吼道,“我没有,这一切我都不知道,席洵,你能不能别发疯了!”

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让席洵冷冷一笑。

看着指着自己的手,他单手反握控制,另外一只手捏住慕晚柠的下颚,逼迫她仰头,直视他。

“放开我,放开我……”

慕晚柠挣扎着,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撼动席洵的力气半分。

看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席洵眼底的情绪愈发的浓郁,微低头,毫不犹豫吻了上去。

汹汹的醋意和丝丝的埋怨一齐从这个吻宣泄而出,强势地让她松口、让他得以侵入牙关。

男人的唇齿间都是薄荷的气息,吻人的力道像是带着攻击性,粗野至极。

像是要将她吞进肚子里,还带着似有若无的吞咽声,在这安静的室内,沉闷地扩散着,极为暧昧。

气息铺天盖地侵袭感官,他含着她的唇,像是宣泄什么,像是占有什么她快站不稳。

慕晚柠感觉自己像深海的鱼,窒息燥热,等待他把氧气灌进来。

甚至本能的渴求更多,他手指清瘦有力冰冷触感,冻得她微颤。

一切脱离轨道,她气息变得滚烫。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完全的掌控主导权,强势的占有欲几乎将她揉碎。

慕晚柠被迫的承受着,可越是这样,越让她感到极大的耻辱。

一言不发就对她动手动脚,偏偏她还因为这,有了生理反应。

席洵该死,该死!

慕晚柠闭着眼睛,扬起手,狠狠在席洵的脸上落下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空旷的餐厅,格外的响亮。

“你…打我?”

席洵不可置信地抬眸,情绪翻涌,脸上火辣辣的痛感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对,我打的就是你!”

“席洵,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是在强女干!”

她眼尾通红,悲愤交织地看着眼前人,泪珠接连不断从脸颊滑落。

几颗剔透的泪珠从眼眶滚落,落在衣襟上,水痕深重,如团团浆料染就的碎花。

一滴眼泪将落未落地缀在她眼尾,看上去有种楚楚可怜,又兀自倔强的美。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慕晚柠睫毛剧烈地颤动,眼角渗出晶莹,泪水决堤。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席洵这么对待。

现在不是醉酒,他们两个神志清楚,可差点却发生擦枪走火的关系。

这令她感到恶心,胆寒。

席洵嗤笑,满不在乎地耸肩,“慕晚柠,我们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你又何必在这里自视清高。”

“一次两次又有何妨,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是吗?”

他的笑容肆虐,双臂交叉在胸前,身体微微后仰,眼神冷漠,言语嘲讽鄙夷。

心中的怒火未消,满脑子都是于安华对慕晚柠的深情告白。

好一个黄金万两,好一个于安华!

“席洵!”

慕晚柠瞪大双眼,像是不相信这种话是从席洵的嘴里说出来的。

她怔怔地盯着席洵,无可抑制的愤怒在血管里奔腾翻涌,积压已久的情绪如火山般爆发了。

“你竟把我说得如此不堪,难不成在你的眼里,我只是你发泄的工具?”

“一个可以想要就要的女人,是吗?!”

慕晚柠算是明白了,因为一次酒后乱性,席洵竟然把她当成那种随便的女人。

“是,难道不是吗?”

他斜睨着她,语气淡淡的,带着理所应当,气定神闲的恶劣。

“能给我暖床,是你的福气,说不定我一高兴,那黄金万两我也不要了,干脆送你,也学一学于安华的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的豪气壮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