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璃胃疼,所以将那一杯温水喝完之后,白璃和人说了一声,然后就离开了。其他人倒是还有一部分留在别墅里,但也有两三人借故离开了。
乘坐出租车回到酒店,白璃回到房间就抱着被子窝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白璃觉得胃部的疼痛没有一点儿好转的迹象,反而是越来越疼。这种痛就像是有人将胃握在手里用力地捏着,几乎要捏碎。
不得已,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摸索到手机拨给比利。白璃到底不是医生,不懂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听了白璃的描述,比利有些担心。“白璃啊!你去吃点止痛药。应该是之前吃的那种药,你之前会不会觉得胃疼?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看看!”
白璃只听他说“吃止痛药”,其他的话却是没有听明白,觉得嗡嗡作响的和蜜蜂蚊子的声音没差,直接忽略掉了。甚至是没再说什么话,就挂掉了电话。
忍着如同针扎着的疼痛,白璃拨了内线电话,让前台的人送些止痛药过来。因为白璃所住的房间是以黑狱的名头登记的,所以酒店的人送药的速度很快。瞧见白璃窝在被窝里一动不动,那送药来的员工一惊。
不会是打电话到现在,这么一会儿是时间就晕过去了吧!
等到白璃出声,让她将药拿过去,这员工才回过神来,将一整瓶的止痛药片拿给白璃。白璃缓缓坐起来,接过员工帮她开好的药瓶,白璃倒出四片就咽下去。
吃了药,白璃甚至没有稍微清理一下,就抓着被子渐渐睡过去了。
徐帆——黑狱的二当家死去的消息很快在圈内传遍了。同一天,也有娱乐圈消息传出当红女明星迅染失踪,而没多久,迅染死亡的消息也传出了。上位的有注意到这一点的人,也有人将两号人物联系起来的,也有人闻出了些不同寻常的意味,注意着黑狱的最新动向。
徐帆的死,到底没有找出什么有关凶手的线索。徐庭怒归怒,气归气,也没敢耽搁了徐帆的出山之日。
徐帆死的第三天,黑狱上下几千号人排成长排,穿着白色或黑色的丧服给他送行。浩浩****的送行队伍不仅显示出徐帆在黑狱的地位,也显示出黑狱在这方土地的地位。
接下来的几天,在黑狱的大本营内,搭起了送灵的棚子。
每天都有人前来,奉上一笔不少的钱作为白纸。然后再与几个黑狱的高层攀谈,以求依着这件事情和黑狱能搭上勾。
守灵的第五天,林航拿了三千四百块的白纸钱。对着徐帆的灵位上了三柱香,亲自给他烧了些纸钱,然后就由黑狱的小弟引路,到后边的会客室就坐。
林航这次来,还带了两个手下。见到两个手下的时候,白璃微微诧异,却很快释然,将茶杯放在林航面前的桌子上。自从认识林航,白璃就没看到过他身边有什么手下,这会子看见了,就有些诧异。
她的身份因为徐帆的死还没有搬到明面上,但是背地里每个人都是心知肚明。所以她在灵堂这帮忙,有时也会招待下客人。这不,看见林航,白璃就拿了杯茶过来了。
“你怎么还没走?生意不是谈好了?”白璃问道。
林航呵呵一笑,“不急。”说完,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穿着黑色衣服的白璃继续说:“你们这二当家死得真是突然,不知道找到了凶手没有?”
原本白璃是垂着眼睛的,听了他似是无意的话又对上了他的眼眸,随即摇头。
两人沉默了一会。
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白璃再次看向林航,本着多一个朋友多一条门路的心态。白璃说:“我这些天就会回G市,你若有事就打电话给我,有要你帮忙的事我也会打电话给你的。”白璃看出来了,这个林航并不是那种黏人的家伙,在轮船是的所为,大概也是装出来的。
林航又是呵呵地笑着,一副“我知道”的样子,“上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了你是有事才来W市的,如今事办完啦?”
“嗯。”白璃轻轻颔首,“林老板。奉劝你一句,和黑狱合作如同与虎谋皮,自己小心。”
白璃为什么会对林航这般?原因无他,是因为白璃觉得林航这人心思正,是个可以交的朋友。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朋友了。
林航身后的两个手下面面相觑,这人不是黑狱的人吗?怎的和自己的头儿说这种话?和两个手下反应不同的林航笑了,他俯在白璃的耳边低声问:“不会是你做的吧?”他的语气,更偏向于陈述句。
白璃眉头一挑,唇向上弯了弯,黑眸里有什么东西快速闪过。只听她说:“林老板是喝酒了吗?说这么好笑的话。自然——不是。”话虽这么说,但是两人相视一笑,林航看出了自己要的答案。
林航心头一惊,不动声色再看过去,用眼神询问真假。白璃却是当做没看到地看向其他地方。
因为徐帆的死,黑狱上下都停了一周的活动。最多的,就是待在训练基地里或是送灵的棚子里。因为身子不怎么舒服,白璃偶尔也偷懒,借着喝水的由头和几个弟兄围坐在一起说说话,时间在过也觉得快了不少。
徐帆的死,对徐庭的打击不小。然而,出山之日过去之后,徐庭就恢复了以前笑面虎的样子。就和以前徐帆没死的时候一样。至于徐庭,似乎对徐帆的死还有点无法释然。只有黑狱里能接触到徐庭的人才知道:徐庭不碰上有关徐帆的事还好,一碰上了就盯上要发一顿脾气的。
时间这么一晃,已经过了七天。白璃看着手机上的日期算了算,从自己来到W市到今天,已经过了二十七天。
八月二十八号,白璃这天是带着满满几大袋东西来到训练基地的。满满几袋,全部是在早点店里买来的早点。
昨天已经将搭在这里的棚子拆掉了,恢复了以往的样貌。黑狱的人,也恢复了以往的活动,几乎没有改变。自然的,每天噪声也有不少人在这里训练。
几个兄弟瞧见了,一哄而上帮白璃提着袋子。其中一个笑着挪谕:“品璃是中了彩票了吗?中了多少?”
白璃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叫什么话?难道你们请我吃饭是请没用的吗?怎么也得请你们一会。这些天大家也辛苦了,吃点好吃的。”
众人都分到了早点,三五成群地围坐在一起说话。白璃也趁机说出自己今天要说的话,“我的男朋友从美国回来了,他说他要养我,让我回家。我今天算是来跟大家辞行的。”
这样说,算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吗?白璃心了猜测着。二十几天的相处,白璃习惯这种无羁无绊的生活。这么多人在她身边,算得上是很关心她这个女人,她亦是像个男的一样不扭捏地与他们相处。
这种感觉很奇妙。平常倒不觉得有什么,真到了要走的时候,又有那么一点不舍了。虽然没有送走白少昆那种不舍来得严重,但在白璃眼里,两者是不一样的。
她是一定能够见到白少昆的,而这群兄弟,可就不是说见就能见的。她想见的时候,不一定找得到他们所有人。
她的话音刚落,就有人反对出声,“去什么去啊!那男人一看就不靠谱!品璃你都在这儿待了快一个月了,他才从美国回来!明显不把你放在心头的呀!”
然后又有人接口,“他说的没错,要真把你放在心里头的,就不该让你离开家离开了一个月才找你!并且,他该来接你回去的!”
......
白璃笑着抬手向下压了压,“他也是不得已,我是该回去的。”一句话,就表明了她的态度。
白璃到底决定要回去的。红发没有说什么话,安静地啃着早餐,看着白璃去领了这个把月的工资,然后和三当家的辞行。
酒店方面自是不必白璃去付钱,所以她裹了行李,拿着购来的船票,准备怎么来怎么回。在W市,白璃算得上是孑然一身,连和谁打个电话也不用。来也这般,去也这般。
蔚蓝色的天空白云朵朵,海天相接的地方一条美丽银色的弧线。风卷着澎湃的海浪滋味不急不徐地在海面上晃悠,发出“沙沙”的声音。白璃站在船的甲板上,双手并用,撑在白色的铁管上。海风刮过她的脸,吹乱了她的发,扬起她的衣角。
稍稍踮起脚尖眺望远处,脸上,挂着她长时间没有露出的冷漠笑意。有多长时间?自从需要和黑狱基层的人打成一片开始。
大型轮船向着一个固定的方向前进。白璃收回撑在铁栏杆上的双手,望了一眼被风吹皱的海面,转身离开甲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