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佑并不知道君陌的打算,只是暗暗松了口气,自己是弱势一方,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强者吞噬……

沈垣缓过来之后,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咬牙切齿的问,“那尤峰几人脸上的东西,是不是也是你弄出来的?目的呢?拖延时间?”

尤佑淡定的坐在一旁点点头说,“一会儿你只要告诉她们离我远些,那症状很快就会消失。”

沈垣不由得疑惑,“这些东西都是谁教你的?”

尤佑将指尖置于唇部说,“天机不可泄露。”

沈垣撇撇嘴,不以为然,接着才开口让尤峰进屋。

尤峰听到屋内喊话,这才开门进入。

“不知沈公子的诊断是?”尤峰着急地询问。

沈垣深吸一口气说,“她身上有极强的传染源,若是想彻底好起来,就得把她单独隔离开。”

尤峰一听这话,顿时厌恶的看向尤佑,仿佛对方是什么肮脏之物。

“而且,你们不能擅自靠近她,不然容易造成感染,特别是她的血,我认为你脸上的疙瘩,恐怕是接触到她的血,所以才变成这样的。”沈垣再次开口,意味深长地说道。

尤峰点点头,“下官记住了!”

“还有,别想着把她单独放在外面的宅院关着,我随时会来府中看诊。”沈垣说道。

这句话无疑打消了尤峰的念头,尤峰擦擦额角的冷汗,应了声是。

沈垣这才慢悠悠离开,留下尤佑站在原地。

尤峰见到尤佑就觉得厌恶至极,想给她一巴掌,又想到沈垣的告诫,只好让人把她们送回之前尤佑住过的院子。

这件事被尤溪知道后,气得打破一屋子的东西,她分明就不想让尤佑住那么好的地方,结果兜兜转转一大圈,还是让她得手了!偏偏还奈何不了她!

林暇心疼的将尤溪拉在怀里说,“别急,我们不亲自动手不就好了吗?”

尤溪这才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说,“阿娘的意思是?”

林暇擦掉尤溪脸上的泪水,“这件事,就交给娘来处理!尤佑她蹦跶不了多久!”

尤佑躺在**,终于得以片刻喘息,竹竺摸着坐着的软垫,只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绕了这么一大圈,最后还能回到这里,小姐真的太有能耐了……

正想着,就准备去柴房给小姐烧水洗漱,因为想让小姐多睡一会儿,也没事先和尤佑说一声,独自提着水桶就离开了。

因为她是尤佑身边的婢女,柴房的人看见她,都绕得远远的,不敢靠近她。

却没想到众人的异常引来了尤溪,她呵斥着这些下人,“你们干什么吃的?这个月月俸别拿了!”

那些下人一听,纷纷跪在地上求饶,只有竹竺还在兴冲冲地烧水。

尤溪眼尖的发现了她,脸上顿时勾起阴险的笑,她不能动尤佑那个贱人,还不能动她的婢女吗?

她悄无声息地走上前,一脚踢开了竹竺。

“啊——”

竹竺被踹倒在地,忍不住发出声音。

她抬头,一眼就看见尤溪的冷笑,她内心大喊糟糕,却只能任由下人将她架走……

……

另一边的尤佑眯着休息了一会儿,起来就喊竹竺,却无人应答,她想站起来,身体却有些止不住的颤抖,看来是后劲来了,果然紧绷的神经一松懈下来,身体就容易酸软。

她从屋内到屋外,喊了一圈竹竺都没有人回应,她心中咯噔一下,意识到她不在竹竺身边,那么她很可能会被抓走!

思及此,顾不得身体上的痛意,马不停蹄赶到尤溪的院宅,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门。

就看见尤溪正坐着吃饭……

尤溪假装被她吓到,缩在一边说,“你干嘛!”

尤佑冷笑一声,“把竹竺交出来!”

尤溪摇摇头,“我可不知道什么竹竺,我又没见过她!”

尤佑不想多说废话,直接走进去开始翻找,却是空无一人……

她眼神凌厉地看向尤溪,“你最好没对她动手,要不然,我就叫你生不如死!”

尤溪被她这样的眼神吓到,竟忍不住屏气凝神,生怕惹怒她,等到尤佑消失后,她才懊恼自己的行为。

只不过她开始有些担心,如果尤佑真的发现是她带走的竹竺,那该怎么办?

刚好林暇走进来,看见一屋子的狼藉,“哎哟,我的女儿,这又是怎么了?”

尤溪有些心虚的将整件事告诉了林暇,林暇拍拍她的背,安慰道,“放心,不过是一个婢女,尤佑能有天大的本事来和我们对抗?再说了,她看不看得到明天的太阳,还未可知呢!”

尤溪一听这话,一下子就放宽了心,掂着手心里的蛇鞭,邀功似的跟林暇说,“阿娘,我带你去玩玩儿吧?”

林暇笑着捏捏尤溪的脸,“好呀!”

殊不知,尤佑就在暗处观察着她们母女,指甲抠进砖缝,留下些许血痕,她眼神嗜血的看着不知死活的两人,跟了上去。

尤溪提着皮鞭,再次来到竹竺身前,用鞭子抵住她的下巴说,“要怪就怪你跟了个‘好’主子吧!”

说完,拎起鞭子就狠狠打上去。

“啪——啪——啪——”

皮鞭的声音不停的回响,就连林暇都忍不住心悸,竹竺全身是血,旁边还有仆人往她身上泼盐水,竹竺似乎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当尤佑跟随林暇一起进来,看见这样的场景,手中的刺刀“嗖——嗖——”的就往尤溪身上打!

尤溪突然被小刀刺伤,捂着伤口朝四周看,林暇也被惊住,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尤佑现身,手里握着一把弓弩,箭头直指尤溪!

“嘭——”

尤佑将手中的弓箭射出,尤溪吓得直接瘫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眼睛瞪圆地看向尤佑。

尤佑只是往旁边的地上打去,没想到尤溪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大,她唇角勾起危险的笑,将弓弩抵在尤溪的额头上,“尤溪,你忘记我刚刚跟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