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佑和佰缇一路跟着进入府邸,很快来到议事大厅,尤佑抬眼看去——

只见一位气质不凡的女子坐在高位,她周身泛着一股冷气,眼神毫无波澜,似乎与尘俗格格不入,她手中执一枚黑棋,似乎在思考下一步怎么走,眉眼间透出一股英气,当她听到尤佑二人的脚步声时,凌厉地眼神直射向尤佑二人。

尤佑心中一震,这人的眼神怎么……

连子衿眼底闪过一丝锋芒,却又很快隐去,身子往后倚靠,勾起唇角看着尤佑,“女皇有事叫人传信便是,何故亲自跑一趟?”

连子衿以一种高傲的姿态看着尤佑,言语间毫无尊卑之意,仿佛尤佑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尤佑意识到她眉眼间的轻蔑,内心突然涌出一股无力感,这样的人,真的会甘于依附她人吗?

连子衿眯着眼睛,眼神毫不掩饰的上下打量尤佑,端起旁边的茶水抿了一口,漫不经心地说,“唔……让微臣猜猜……女皇该不会是来拉拢我的吧?呵呵……”

连子衿的目中无人,让尤佑内心再次涌起一股不适,却死死握住拳头,让自己沉住气。

连子衿半眯着眼,指骨在桌子上敲了敲,用手撑着下巴,淡笑看着尤佑开口,“那女皇能给微臣带来什么好处呢?”

尤佑眼神瞬间变得锋利,全身气场全开,杀意汹涌澎湃袭向连子衿。

连子衿却依旧保持淡淡的微笑,“我的女皇陛下,您现在的处境,可禁不起折腾哦……”

说完,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不见,“嘭——”

桌上的茶杯应声而碎,连子衿冷声说,“既然女皇没有带足诚意而来,那便无话可谈,来人啊——送客!”

佰缇看见守卫上前,她立刻挡在尤佑身前,沉声对着连子衿说,“你别忘了,这天下是谁的!你应该为了国家的利益处事!”

连子衿淡淡地笑,“利益?我只管自己!来人!”

佰缇连忙护住尤佑,“我们自己走!”

说完,护着尤佑便往外走,尤佑看着面板上不断上升的厌恶值,她知道,这次和连子衿的谈判是彻底崩了……不过她性子也太奇怪了,难道不应该尽心辅佐新帝吗?

可从未接触过朝政的尤佑又如何得知,谁会无缘无故舍弃自己手中的权力,而去辅佐一个可能压制自己的新皇?

尤佑将一切想得太理所当然,认为作为臣子,就是应该为国效力,所以只想着前来拉拢左相,完全忘记了利益这种东西……

尤佑二人颓败地走在街上,内心一股浓浓的无奈和无助,接下来她们需要面对的,可是一整个朝政,明日便是尤佑第一日上朝,恐怕不能顺利敲定登基之事……

果然如二人所料,当尤佑换上龙袍,在佰缇的帮助下坐上皇位,看着,看向旁边的佰缇。

佰缇接收到尤佑的眼神,立刻中气十足地大声高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殿内这才安静下来,但仔细一看,便能看见她们脸上幸灾乐祸,不善的眼神看着尤佑……

尤佑眼神一凝,知道接下来会有一场“大战”!

下一刻,礼部尚书出列一步,眼神毫不避讳看向尤佑,“启禀女皇,臣有事启奏。”

尤佑点点头,虽然内心一万个不愿意,可这该来的总会来,还不如见招拆招,早些解决算了。

礼部尚书躬身禀告,“国库亏空严重,损耗巨大,现如今只得减缩开支……臣私以为,女皇陛下可以身作则,让百姓们看见女皇与她们同甘苦,这样更能得民心。”

他话音刚落,工部尚书连忙出列,“这样缩减的开支,刚好能填补工部的空缺,重启那些还未完成的工事……”

尤佑有些不耐,缩减开支之事,她早便吩咐下去,这些人现在提起,不过是想让自己难堪,明里暗里都在说自己是个窝囊的新皇罢了。

看着出来,那想必也想为国出一份力,这样吧,这件事朕自会以身作则,但尚书大人也需拿出诚意,别叫百姓们看轻了,你说是吗?尚书大人?”

礼部尚书也不知道尤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云里雾里地点了点头。

尤佑见他点头,立刻召见守在殿门外的守卫们说,“既然大家都听到尚书大人肯拿出诚意了,那朕特许尚书大人不必上朝,这就随禁卫军拿出你的‘诚意’吧!”

说完,再次开口,“来人啊!将尚书大人带下去,家中有多少珍宝,全都给我搜出来!一样都不留!若有一人反抗,杀——无——赦!”

“是!”士兵们气势如虹地应答一声,也不顾礼部尚书的叫喊,拖着他就往外走……

殿内的人看见这一幕,冷汗顺着额角不断往下掉,一个个战战兢兢地,生怕下一个被抄家的就是自己……

尤佑见这帮人终于肯老实,这才开口,“众爱卿还有事吗?”

那些人犹犹豫豫,左相不能上朝议事,所以她们并不知道左相的态度如何,一个个只得选择闭口不言,不再多说。

相反,见这些人不再出声,右相上前一步,因为职责的特殊性,她被允许直指皇帝的错误,所以她的目光直直看向尤佑,“女皇这般行事,不怕众位大臣不再臣服于您吗?届时偌大的众司,还如何运作?”

尤佑完全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淡淡地说,“这不是你能关心的事情,我这么做,自有我的考量!”

郁钰“呵呵”一笑,“希望女皇陛下不要后悔便好…………”

尤佑不想再和这些人废话,递了个眼神给佰缇,佰缇心领神会,对着殿内再次大声呼喊,“退朝——”

尤佑总算安稳度过这次上朝,但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接下来才是真正的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