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得到姜止的答复,乔寅装作漫不经心,追问道:“这孩子,你要不要?如果不要,我可以联系最好的医生,帮你做流产手术。”

姜止回神,她看向乔寅,说不出的冷静,“乔先生,我要不要这个孩子,由我自己做决定,不劳你费心。谢谢你及时来救我...”

“你谢我,为什么不能考虑以身相许呢?”乔寅半开玩笑,半认真打断她。

他指了指姜止的肚子,“楚伯承那个没良心的男人,在你怀孕的这段日子,跟候樾希在外面秀恩爱,你替他生孩子,他也不一定重视你。”

乔寅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总是在合适的时机,故意挑拨姜止和楚伯承。

姜止心如明镜。

可乔寅的话,确实在无形中影响到她。

让她生出一种想打掉这个孩子的冲动。

她闭上眼,没说话。

突然,一阵寒风突然刮进来。

姜止猛地睁开眼。

看到来人,她错愕。

楚伯承一身笔挺的军装,军装沾满泥土,他朝着乔寅冲过来,狠狠一拳朝他脸打过去。

即便是躺在病**,姜止都能感觉到,那拳头掀起了一阵劲风。

但凡被打中,乔寅肯定会破相。

不过乔寅不是吃素的,他偏头躲开。

楚伯承的拳头,从他鬓角擦过去。

与此同时,乔寅抬手捉住他的腕子,笑道:“少帅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楚伯承抽回手,脸色黑得吓人。

这间病房的动静,正好惊动查房的医生。

医生很负责任,也不管面前的男人是谁,就推门呵斥,“病人需要静养,你们在闹什么?”

乔寅理了理衣领,“病人的兄长过来闹事。”

医生下意识就脑补了一出大戏:这位乔先生搞大人家姑娘的肚子,人家姑娘的兄长不乐意,就过来教训乔先生。

他不满看向楚伯承,“这位先生,你妹妹怀了乔先生的孩子,不小心摔了一跤,正是保胎的关键时刻,你再闹,胎儿就要危险了。”

楚伯承脸色比寒冬腊月的冰渣子还要冷,他后槽牙明显在紧紧咬着,对着医生,一字一顿道:“孩子是我的,跟姓乔的有什么关系?”

医生懵圈,“你...你不是这姑娘的兄长吗?”

“不是亲的。”楚伯承气得七窍生烟。

医生更懵了,他怀疑自己今天没睡醒,敲了敲头,良久都没说话。

乔寅很在意姜止肚子里的孩子,他不想让姜止留下。

可这并不影响他对楚伯承的嘲笑。

他在旁边,无良闷声笑。

姜止觉得他们真的吵死了。

她声音低弱,“医生,我想安静睡会儿。”

医生回神,开始赶人,“病人要休息了,你们都出去吧。”

“我守着她,病房还是要留个人照顾。”楚伯承道。

姜止轻声道:“不用了,你在我旁边,我睡不着。”

楚伯承身体微僵,“那你先休息,我晚点儿过来看你。”

她故意躲着他,不想跟他谈,他心里是知道的。

不过一切以她的身体为主。

他没有强迫,转身出去。

乔寅在病房门口,“出去聊聊?”

楚伯承先一步下楼,乔寅跟在他身后。

两人在一棵不起眼的大树底下。

楚伯承从怀里摸出一根雪茄。

雪茄湿了,没法抽。

乔寅递了一根给他。

楚伯承沉默三秒,接过叼在唇边点燃。

他吐出一口雾气,沉声道:“多谢你出手相助。”

“能让少帅说声谢谢,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乔寅哼笑,“不过我不用你谢我,我是自愿救她的。更何况,你现在是她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替她说谢。”

寥寥几句话,说中了楚伯承的痛点。

不过他没动手,只是脸色愈发难看了。

乔寅边点着烟,边道:“我们心平气和聊聊,你跟候樾希,我差不多弄清楚怎么回事。候樾希什么身份,你心里清楚。她要是知道你心里有姜止,保不准做出什么疯魔的事,你防不胜防,不如你把姜止让给我。如果以后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我肯定帮你。”

早知道乔寅觊觎姜止,可楚伯承没想到,乔寅竟然执着到这种地步。

乔寅甚至不在意姜止跟了他那么长一段时间,也不在意姜止肚子里怀他的孩子。

楚伯承很意外,心里又有一种浓浓的危机感,他冷笑,“怎么,你想替我养孩子吗?我从来不知道,乔老板是这么善良的人。”

乔寅脸色扭曲了一下。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少帅,如果姜止跟了我,我不会让她留下你的种。”

“就算姜止肚子里没怀我的孩子,我也不可能把她让给你。”楚伯承眸色发冷。

乔寅笑,“是吗,那要是姜止不留下这个孩子呢?”

楚伯承将烟掐灭,踩在脚下碾了碾,“这是我和阿止的事情,不劳你费心。”

乔寅唔了一声,没再惹楚伯承不快。

他吸完一支烟,离开。

临走前,他道:“李则闻在郊外,随你处置了!”

楚伯承没回应,去病房看了一眼。

姜止睡熟了。

她巴掌的小脸没什么血色,纤细的身子单薄得像纸片,柔软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楚伯承心疼不已。

他交代胡副官看顾好姜止,开车去了郊外。

李则闻被绑在潮湿空旷的厂房里。

被打得已经不成人形。

身上鲜血淋漓。

听到人的脚步声,李则闻如同惊弓之鸟,拼尽全力求饶,“我不敢了,饶了我,我给你们钱,我有很多,放了我...”

楚伯承坐在一张椅子上。

想到这个李则闻,险些害死了他第一个孩子,他眼中的戾气犹如火山喷发。

片刻,厂房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断断续续。

行刑的人拿着涂满辣椒水的鞭子,把李则闻打得奄奄一息,“少帅,他晕过去了。”

“拿水泼醒他。”楚伯承如地狱里的罗刹,残忍无情,“继续打,打完找人医好,医好了继续打。”

“是。”

楚伯承心中的愤怒平息了些,他扔了烟,转身离开。

再回去的时候,姜止已经醒了。

她小脸恬静,在灯光下看书。

楚伯承上前,抚摸她的脸,“阿止,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