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份文件，是姜海涛和蒋明翰签的？”
于此同时，霍启轩也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霍振华一系列的动作让他震惊无比，明明他爹之前还一副不想管的样子，怎么回头就干了这么多事出来。
苏念卿将文件转交给霍启轩的时候，并没让他看过，他只知道苏念卿准备用一份假文件往蒋明翰身上泼脏水.
至于文件是什么内容，他是一概不知。
“可是那些假文件，我父亲怎么会信呢？”霍启轩看着对面的人，一脸的不解。
今日他特意将苏念卿约到这里，为的就是问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实在太梦幻了，他费尽脑汁了好几天，结果苏念卿一回来轻轻松松给解决了。
苏念卿见他一脸的期待，也没绕弯子，也算是顺道将这件事掰碎了给他讲一遍。
也好让他今后在遇到这种事情，知道如何处理。
“其实这件事至关重要的两点，就是证据和督军的态度。”
“蒋家在京北越发的嚣张，你父亲不可能一直忍着他们，所以想要扳倒蒋家，让蒋明翰定罪，你父亲至关重要。”
“我之前问过你，督军什么态度，你说督军没说让你停止找蒋家的麻烦，也没急着定罪，这就说明一件事，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朗了。”
“明朗？”
霍启轩听着还是不懂，他父亲如若态度明朗，为什么当时不定蒋明翰的罪呢？
苏念卿知道他的疑惑，耐着性子解释道，“对，很明朗，他不急着给蒋明翰定罪，是因为没有证据，而不是不想。”
“这点从他对你的态度上就能看的出来，如若他真的不想办蒋明翰，一定会阻止你给蒋家找麻烦，没阻止，就说明，他也不希望蒋家过得安稳。”
霍启轩眉头轻蹙，此刻心里五味杂陈。
他是霍振华的儿子，却不如一个外人能摸透他父亲的心思，真不知道该夸苏念卿太聪慧了好，还是自己太过愚笨了。
苏念卿也看出了他的想法，有意安抚，“其实这件事你没察觉出来，也没什么不对，毕竟督军的心思太过深沉，我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并不能完全肯定。”
霍启轩面无表情点了点头，“你继续说。”
“后来的事情，便是你知道的，只要摸清楚你父亲的态度，将证据送到他手里，剩下的事情，他自然会处理。”
“可是那文件是假的！”
“假的，怎么了，死无对证，难道他们能去挖了姜海涛的坟，去审问他真假吗，还是说能让他来对笔迹，真假都无所谓，蒋明翰和言帮勾结，这就足够他死一百次的了，光凭这一点，他就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而且他未必没存那个心思。”
苏念卿将每个人的心里都摸得很清楚，无论是蒋家人还是霍振华。
这盘棋，苏念卿是执指的那个人，他们全都是棋中之人。
霍启轩觉得苏念卿实在太过大胆了，万一那证据被揭穿该如何。
可是想想，确实死无对证，谁能证明那文件是假的呢。
他父亲想要对付蒋家，只要将东西送上去，真假都无所谓，只需要一个端口，将这事捅破，接下去的一切都能够顺利成章了。
“难道你就不怕有个万一吗？”霍启轩问道。
苏念卿笑着摇了摇头，这已经第二个人问她这句话了。
“没有万一，富贵险中求，如若这点变故都承受不了的话，那什么都不能做，因为任何事都有个意外。”
这话不是危言耸听，确实如此。
世事无常，谁能保证一切都会按着你的想法走呢。
霍启轩看着苏念卿，眼中带着震撼的同时，又觉得害怕。
如若当初不是自己设计逼走了霍翰锦，如若他们站在一起，成了自己的敌人。
那他会是怎样的一条路呢？
“二少放心，我既然说过和你合作，就绝对不会半途而废，也不会放水，这点你可以放心吗，只要你不背叛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亦不会。”
霍启轩的忌惮，苏念卿全都看在眼里，适时给他吃了一个定心丸。
霍启轩面露尴尬，最后却还是点了点头。
换了一个话题，掩盖了自己的思绪，“那接下去怎么办，蒋明翰被关，蒋家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蒋家虽然没了在霍军的参政权，但是不代表一无是处，他们身后站的是南平，或者还有其他的势力。”
“那就等着他们出招。”
等着出招，苏念卿一向都是个防御的好手。
从来到京北，真的让她出手算计的人确实没有几个。
蒋家也不值得她费这么大的力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法子的。
结果两人说完的第二天，就出事了。
蒋明翰在牢里死了!
这事一下子引起了轩然大 波，毕竟蒋家不是无名无分的小卒，蒋明翰在怎么说也是蒋家的长子，也正是因为这点，霍振华当初才留了蒋明翰一命。
蒋夫人得知这个消息，当场就晕了过去。
蒋光烈一个人赶到了牢里，看见自己儿子硬邦邦的躺在那里，整个人一下子老了十岁。
“明翰，明翰啊……”
颤颤巍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狱卒替着他将尸体送回了蒋家公馆。
蒋夫人醒来后，就看见了自己儿子的尸体，整个人崩溃大哭。
“是谁，到底是谁干的？”
蒋光烈闷声不吭，坐在蒋明翰棺材前擦眼泪。
蒋星河成了蒋家唯一的儿子，看着自己惨死的哥哥，心里一团火也在燃烧。
“是霍家对不对，是他们害死我哥的？”
比起蒋家其他几个儿子，蒋星河的性格有些内敛，他总是很安静，也很少表露自己的情绪。
此刻却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红着眼眶，问向送他大哥回来的狱卒。
那狱卒看着这一家子，也有些心虚，到底是在他班上出的事，怎么都脱不了干系。
忙解释道，“蒋少爷，这真的不怪任何人，是蒋大少爷自己想不开，自杀了！”
“胡说，我儿子怎么可能自杀，是霍振华下的命令是不是，是他对不对？”
蒋夫人一脸的狰狞，看着狱卒，从一旁的茶几上，拿起花瓶狠狠的朝着他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