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眨眨眼,“是鹊桥仙!”

“就是鹊桥仙!”周沐阳眸底一亮,将云溪揽入怀中,“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为夫就喜欢这样与你一起共度良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身。

云溪一听就知道是纪芙蓉来了,赶紧从周沐阳怀中坐直了身子。

“沐阳,可睡下了吗?”

纪芙蓉在门外唤到。

周沐阳眉头微蹙起身开了门,“娘,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纪芙蓉进屋坐下从袖管里掏出封书信塞到周沐阳手中,“你三娘与沐雨刚去牢中看了你爹,这是你爹让沐雨带回来的书信。”

周沐阳赶紧将信拆开。

“你爹说什么了?”纪芙蓉问。

周沐阳折好信揣入怀中,“爹让我即刻启程,赶去京州。”

“即刻启程?”纪芙蓉和云溪都是一愣。

“对!”周沐阳叹了口气,不舍地望向云溪。

他这就要走了?云溪心头一酸。

“你爹真是的,就不能让你多待一天,云溪才回来就把你支走,我想抱个孙子都难喽!”纪芙蓉拉着脸嘟哝。

“此次送往京州的货必是快到了,我必须快马加鞭赶上才行!”周沐阳说到。

云溪背转身偷偷抹了下眼角,“那……我去帮你收拾东西!”

“娘子,叫子规去吧,我想再与你待一会!”

纪芙蓉见小两口难舍难分的样子心里也是酸楚,悄悄起身退了出去。

“娘子,我答应你,一定速去速回,只要将货送到,连夜就往回赶!”

云溪转身挑唇一笑,“谁说我不舍得你了!我才不用你连夜往回赶,我一人在家,乐得清闲!”

周沐阳知道云溪怕他赶路辛苦。

“是啊,娘子如今是周家大掌柜了,全府上下都得听娘子调遣,日子过得可不是轻闲嘛!”

云溪嗔怪地白了他一眼,“知道就好,所以我才不要你那么快回来!”

周沐阳轻轻将人搂进怀里,深深吸了口气,“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若是顺利为夫十来日便能归来。到时还奏这曲鹊桥仙与娘子听。”

云溪依在周沐阳怀里点点头。

她越来越依恋周沐阳怀中温暖踏实的感觉了。

“少爷,东西收拾好了!”

听到子规的喊声,周沐阳猛地捧起云溪的双肩。

“等我回来,知道吗?”

云溪凝着周沐阳的眸子重重点头。

周沐阳抿抿唇一俯身,狠狠吻上云溪的唇。

待她反过神来,周沐阳早已经走了多时。

云溪摸摸依旧火烫的唇瓣,刚刚那个吻如第一次在马车中被周沐阳强吻的力道一样。

可感觉却是那么不同。

这个吻像是直接抽走了她的一绥魂魄,此刻云溪感觉自己的躯体里像是少了些什么, 一颗心都空落落的。

……

这天,浮雨城突降暴雨。

不到一个时辰,周家院内就积了过脚踝的水。

云溪带着一众下人冒着大雨疏通排水。

“二少夫人,雨太大了,您快回去躲一躲吧!”

云溪带着斗笠,披着蓑衣,半身衣服还是被水打了个透。

“大家不都淋着雨嘛,抓点紧,疏通了咱们一块回去歇着。”

回云府十多天了,周家的仆人对她这个新上任的掌事人多有不服,尽管纪芙蓉暗地帮了她不少,可让人心服口服这种事,还得靠自己。

这次暴雨就是个最好的机会,云溪自然不会放过。

刚把南边院墙的雨槽全部疏通完,纪芙蓉就冒着大雨赶了过来。

“娘,下这么大雨你怎么来了?”云溪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纪芙蓉一脸焦急将人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说到,“刚官府那边差了人来,说白丹琴发了急症!”

“什么!”云溪一惊。

前两天她才去牢里看过,白丹琴身子还是很好的。

“说是叫府上派人去呢,看官差说的样子像是病的不轻。”纪芙蓉说到。

白丹琴在狱中发了病,碍于她父亲的身份,牢里的人也不敢怠慢。

周府就更怠慢不得,万一去的不及时,恐怕整个周家都要受到连累。

云溪抬头看看连天的雨幕拍拍纪芙蓉的手,“娘,这么大的雨您快回屋去,我这就去牢里看看。”

“这么大的雨,你可怎么去啊!”纪芙蓉满眼担忧。

“娘,街上一定也都是积水,我骑着马去,这件事,咱们耽误不得!”

云溪说着赶紧差了下人去马房牵马。

马一牵过来,云溪翻身上了马,“娘,你快回吧,雨太大了!别受了风寒。”

纪芙蓉急追两步,“外头路不好走,你多加小心呐!”

马蹄踏着水花奔出周府,云溪一路向女牢奔去。

外面的积水比她想的深的多,不少地方的积水漫过了马匹的小腿。

云溪在马背上颠的厉害,却一点不敢放慢速度。

一路上她都在想这会不会是白丹琴玩的什么手段。

周修泽写了书信给白家,白宜年知道白丹琴入狱就算不亲自来,府上也会差人过来。

算算时日白府的人差不多就是这几日该到了。

白丹琴早不报病,晚不报病,偏挑了这样一个时候,云溪更觉得没那么简单。

想到这,云溪猛夹了下马肚,想让马儿再快上一些。

就在这时,马儿一脚踏空向前栽去。

云溪死死抓紧缰绳,还是被甩的飞了出去,噗通一声掉入水中。

等她爬起来,齐膝深的水染了一片鲜红。

是腿摔破了,云溪试着动了动,还好还能走路。

她赶紧去牵陷在坑里的马,可费尽了力气,也未能把马从炕里拉上来。

这可怎么办?

云溪看向前方的雨幕。

这里离女牢还有将近一里地的脚程!

思来想去,云溪丢了马,一拐一拐往女牢赶。

赶到女牢时云溪摔伤的腿已经被雨水泡的没了知觉。

下了阴冷的地牢,云溪冻的直打哆嗦,冰冷的裤子贴在伤口上,瞬间伤口就像火烧的疼了起来。

“二少夫人,您没事吧?”带她下来的衙役一个劲儿往她渗血的裤腿上看。

云溪咬着牙摇摇头,跟着衙役一步不敢停地到了白丹琴的牢房外。

衙役彼有深意地看了云溪一眼,打开了牢门,“这人啊早起还好好的呢,突然说不行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