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将将一愣,疯道人却冲着她傻笑起来。

“嘿,嘿嘿!仙子快进来!”

云溪一步一步走到床边,疯道人立马爬起身跪在**冲她磕起头来。

“仙子受弟子一拜,仙子可是来接弟子升仙的?”

云溪深吸一口气,看样子疯道人还是神智不清。

“小姐,您还是快出来吧,万一他疯起来,伤了你可怎么好?”夏草站在门口眼中带着怯意。

“去去去!”疯道人嫌弃地冲夏草摆手,“仙子在此休得无礼!”

“小姐……”夏草又是委屈又是害怕。

她想进屋里,又害怕疯道人,这几日每次送饭来,疯道人都要跳起来吓她!

“不碍的,你要是怕就到外面等我!”云溪说到。

夏草看看疯道人,又看看云溪,始终不能放心。

“要不你去把龙沫找来,正好我有话要问他!”

“那好,我这就去找龙公子,小姐千万离他远些!”

夏草一走,云溪转身在桌前坐下,“道长似是清明,似是糊涂,气色倒是好了不少!”

疯道人翻身坐起,两腿一盘捋着不长的胡子道,“多亏仙子收留!”

云溪猛一抬眼,此时的疯道人哪里还有半点疯魔的样子。

“不知仙子可否把贫道的东西还给贫道!”疯道人笑眯眯地道。

“不知道长说的是什么东西?”云溪眸光一亮。

疯道人点点头,“五岳山形图!”

云溪眉头一挑,“还给你可以!你得告诉我那图到底有何用处!”

疯道人笑笑,“那图对贫道有用,对仙子可无甚用处!”

云溪眨眨眼,这牛鼻子道士倒会卖弄玄虚!

她眸光一闪,说到,“好吧,那我问你,你是怎么疯的!”

一提这事,疯道人沉了口气,脸色顿时严肃下来。

“贫道是自断经脉,所以得了疯症!”

“自断经脉?”

同是修行之人,云溪自然知道自断经脉意味着什么,疯道人会自断经脉,必定有不可不断的原由。

“那你因何要自断经脉?”

疯道人摇摇头,“不可说!”

云溪狡黠一笑,“不如这样,你若告诉我你为何自断经脉,我就将五岳山形图还你!”

“溪儿,何事找我?” 龙沫人未进屋,声先至。

云溪一扭头,“不急,先听道长说话!”

就这眨眼的工夫,疯道人不知何时又四仰八叉的躺回了床塌之上。

“道长!”云溪唤了一声。

疯道人一动不动。

“道长你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云溪一脸疑惑。

“你刚刚在与他说话?”龙沫问到。

云溪点点头,“是啊,还跟我讨要五岳山形图呢!”

龙沫扫了疯道人几眼,挑唇一笑,“那太好了,看来这段时间的治疗见效了,待我再为他施上几针打通紧要的穴脉!”

说着龙沫从袖中摸出针包摊在床边。

“用哪只针好呢?”龙沫看看疯道人,“若要从百会施针就得来根又粗又长的一根扎到泥丸宫!”

一针扎到泥丸宫?那不把脑袋扎了个对穿。

云溪眼珠一转,掩着嘴笑起来。

就见龙沫挑了最粗最长的一根针,捻在指间。

“溪儿,帮我把道长扶起来,千万记得把人扶稳,百会可是要穴扎不好道长的命就没了!”

“哦!”云溪看了眼疯道人,赶紧点点头,“好,那你可要小心点扎,万一扎死了官府那边可不好交待!”

龙沫挑眉一笑,“放心,万一扎不好,今晚只能把尸身抬去山上埋了,好在道长疯魔多时,引不得什么人注意!”

云溪爬到**将疯道人扶着坐起,两手稳稳扶住他的肩膀,

“扶好了,我要扎了!”龙沫手上的银针一点点靠近疯道人的头顶。

眼看针尖没入头发,疯道人突然缩起脖子, “公子手下留情!”

龙沫立时收手,“哟,道长清醒了?”

疯道人一脸无奈地蹦下床打了个哈哈,“贫道不过打……打了个盹!”

云溪龙沫相视一笑。

“若道长还未好全,还是让在下扎上几针吧!”龙沫捏针上前。

疯道人吓的一蹦,一抬手,“慢着!算贫道怕了你了,我,我已然好了!”

龙沫挑唇一笑,“好了道长就直说嘛,不然我还以为是在下医术不到位呢!”

疯道人扯着唇角笑笑,“你们二位都是修为颇高的……何苦拿贫道开涮!”

龙沫将针收起,一拱手,“既然道长这么说了,在下明人不说暗话,我与云姑娘将道长医好为的是十几年前的一桩旧事。”

疯道人晃着脑袋叹了口气,“是云家大夫人的事吧。”

云溪眸底一亮,“正是!”

“唉!”道人又是一叹,“当年贫道确实为大夫人举行过超度,不过……当年被贫道安葬于云家祖坟后的只是一具空棺!”

没想到疯道人知道棺材被人调了包!

“道长,您能把当年的事详细与我说说吗?”云溪问到。

疯道人深吸一口气,点点头,“也罢,不过当年的事,贫道也有许多没弄清楚的地方,后来又发现一直有人暗中监视,为求自保贫道不得不自断经脉疯魔至今,你二人将我救醒或许也是缘份!”

云溪赶紧把疯道人请至桌前坐下,还给他斟满一杯清茶。

道人抿了一口,这才缓缓讲起了当年之事。

听完道人所讲,云溪眉头渐渐收紧。

他讲的与曲曼讲的大致相同,只有云府的怪事并未提及。

“道长当时可听闻云府发生怪事?”云溪问到。

道人摇摇头,“不曾听说,只是你娘出殡的头一天,棺中似有异动,当时贫道仔细查看过,并无异象。”

“那是为何要将我娘葬在那种地方却不入祖坟?”云溪又问。

“那地方是你爹早就选好的,贫道劝说无用,又只负责操持入敛出殡的法事,也不好多言。”

“那我娘下葬时,你即发现棺材被人调换,为何不说?”

疯道人苦笑一声,“当年贫道只是个无名小辈,靠着帮人做些入敛出殡的事为生,你娘出殡当天,天现异象,我知是有人故意而为,又怎敢轻易说破!”

云溪沉默片刻问到,“照这么说,我爹身边应该还有个高人才对!”

疯道人摇摇头,“有没有贫道不能肯定,但那天的异象,绝对是招云术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