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腹中越来越热,云溪心中越来越急。
她虽处于昏迷当中,神智却是清楚的。
再这样下去,她这条小命可就难保了。
定会血脉倒流而死。
她好不容易保住元神到了这里,她可不想死。
云溪赶紧定下心神试着用调息的方法将体内的灵力压入丹田。
可试了几次,都被丹田中一股强大的力量弹了回去。
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前两次明明感到那么强的一股灵力进了身体却像消失了一样,原来那两股灵力早就存入了丹田。
只可惜她一直当这副身体是个修炼的废柴,没再打坐调息。
这可怎么是好?
云溪恨不能抽自己两嘴巴,她可是修行了千年的狐仙,狐仙啊!
怎么会犯这种愚蠢至极的错误呢!
难不成是老天爷要亡我?
云溪暗暗一阵哀嚎。
就在这时,一丝清凉的气息缓缓由百汇穴流淌进来。
瞬间一阵清明占据灵台。
“试着把两股气息混合起来!”
一个仿似来自天边的声音说到。
云溪马上借着清明试着将注入的清凉气息往下引,一丝一缕的与炙热的火狐灵力融合起来。
两股气息似乎有着很多的相似之处,一阴一阳互为吸引,云溪稍做引导就合二为一,变成一股温热的气息回流进丹田一路向下冲开了小周天。
这副废柴的身体竟然通了小周天?
云溪一惊赶紧舌抵上颚,搭好鹊桥将气息引下。
最后温热的气息化作至纯至净的先天之炁没入膻中穴当中。
如此往复数次终将体内所有炙热的灵力全部化为先天之炁。
云溪一头大汗睁开眼,就看到龙沫正盘膝与她面对面坐着,一只手抵在她膻中穴的位置。
见她醒了龙沫迅速收回手,翻身下床就是一躬身,“云姑娘请见谅,龙某是为了救你才……”
云溪缓出一口气定了定神。
“小姐,刚刚奴婢见你昏倒吓,吓坏了,没办法只能将龙沫公子请来了!”夏草红着眼眶急急说到。
云溪下床趿上绣鞋微微福了福身,“多谢龙公子相救!”
龙沫转转眼珠欲言又止,转瞬拿出一枚血红的珠子递上,“这是龙某在地上捡到的,想必是云姑娘昏倒前掉的!”
云溪一看,正是那枚赤炼珠,忙接了过来。
“云姑娘,不知这枚珠子从何而来?”
云溪沉了口气,刚刚她就感知到那股清凉的气息来气青狐一族,没想到龙沫竟也是狐族之人。
既然他是狐族之人想必早已看出赤炼珠的秘密,倒不如借这个机会也把她心中的疑惑解了!
“夏草,您去冲壶好茶来,再备些小菜,我有话要与龙公子讲!”
支走夏草,两人坐于桌前。
云溪清澈的眸子看向龙沫,“你即救得了我,自然知道你我皆是狐族之人,不知来我府上有何用意?”
龙沫微微挑了挑唇角,“云姑娘好眼力,龙某确有用意,不过……此时还不便讲,不过请云姑娘放心,龙某并无恶意。”
云溪心里清楚,以龙沫的本事若想害她,她必定连防备的资格都没有。
“实不相瞒,我本火狐一族,渡劫失败用了寄身之术来到这里,还请龙公子替我保守秘密”
龙沫微微一笑,“初见云姑娘,龙某就察觉出同族的灵气,果然不出所料。”顿了顿龙沫又说,“不过,那枚赤炼珠并不像云姑娘之物!”
云溪将赤炼珠拖于掌上,珠身上那道裂痕已消失无踪。
“这确实不是我的东西,是我母家一个下人交于我的!”
“一个下人?”龙沫眉头微蹙。
“没错,一同交与我的还有一副画!”云溪说着,转身将那张画有火狐的画作找了出来。
龙沫只看了一眼就倒吸一口凉气,“这,这,这画的是你们火狐老祖啊!”
“你如何知道这就是火狐老祖?”云溪问。
龙沫指着画中狐狸额头处一抹深红的毛发,“火狐老祖额头当中这束火红色的毛就是你们火狐一族至高无上的标志!”
云溪眉头蹙起,难不成她娘当年救下的火狐就是火狐老祖?
“你母家府上的下人是如何得到这副画和老祖的赤炼珠的?”龙沫又问。
云溪摇摇头,“我娘在我不足两岁的时候就死了,这个下人将画与赤炼珠交于我之时也死了,而我娘的坟中只剩一副空棺,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从何而来。”
“你找那个疯道人就是为了查清此事?”
云溪点点头自枕下将那五张符箓拿了出来,“这是在疯道人身上发现的,可我看了半晌不知是何东西,也不知可有线索!”
龙沫拧着眉头一张一张看过符箓,“这,这是五岳山形图。”
“五岳山形图?”
龙沫点点头,“这五个图形代表泰山,华山,衡山,恒山,还有嵩山。”
不过是五岳的山形图,疯道人为何如此珍惜地藏在身上?
云溪眉头收紧,“就没有别的意义吗?”
龙沫摇摇头。
云溪叹了口气,可能她猜错了,这不过是疯道人觉得重要的东西罢了。
这时,夏草将备好的小菜端了上来。
云溪给龙沫倒了杯茶,“天都快亮了,真是劳烦龙公子了!”
龙沫挑眉一笑,“云姑娘的事,算不得劳烦!”
云溪脑中突然闪过周沐阳的模样。
她深吸一口气,眨眨眼,“龙公子用点饭菜吧!”
“都说不用那么客气,叫我龙沫就好!”龙沫眸底一片柔光挑唇笑着。
云溪扯扯唇角,捧起茶杯低头抿了一口。
她与龙沫都是狐族,对男女间眉目传情的事有着格外灵敏的感觉。
刚刚龙沫那一笑,分明就是对她有情。
思绪猛地回到一个多月前,她刚刚魂穿到周家的时候。
那时她的梦想是银钱万贯脱离周家和周沐阳,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各类男色左拥右抱……
想到这云溪偷偷瞄了龙沫一眼,以龙沫的姿色,不就是男色中的绝色嘛!
可……她怎么对龙沫就一丁点的非份之想都没有呢?
反倒是从龙沫的一举一动都会想到那个该死的周沐阳!
可周沐阳现在又在何处?他是否知道自己已经被周家休了?若是知道他又会不会连夜策马归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