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外十里,皇上看着渊王一人一马随着宋高卓踏尘而至。

距离皇上还有数丈之远,渊王便下了马,独步前行。

到了皇上面前渊王俯身跪于地上,万分恭敬,“臣弟见过皇上。”

这般卑微的举动,皇上很是满意,立刻下马将渊王扶起,仔细端详着面前这个弟弟。

年方十八的渊王,脸上还有着未退去的稚气。

皮肤倒也白净,一派儒雅之相。

“数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皇上拍拍渊王的肩膀。

很是单薄。

随在皇上身后的众臣看清渊王的样子也都纷纷摇头。

明明就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却要被逼着征战,真是可怜!

“此次征讨胡部,不知皇弟可有信心!”皇上问到。

渊王沉了口气,“臣弟并不懂征战,不过臣弟知道国将有难匹夫有则,身为皇室一员更是无可推卸!”

这个回答很合皇上的心意。

他哈哈笑了两声,“皇弟不必担忧,胡部如今实力大减,朕相信以皇弟的所学必能取胜!”

渊王低着头,“那臣弟尽力而为,定不辱皇命!”

“好!”皇上一摆手,

宦官将兵符呈上。

皇上将兵符交到渊于手中,“这是我朝兵符,执在手中便可调兵遣将。朕现在就将兵符交于你!”

渊王举着双手接过兵符。

“朕给你五万兵马,征讨胡部,即刻启程!”皇上又道。

五万兵马!

众臣又是一阵唏嘘。

区区五万兵马,这是明摆着让渊王去送死。

胡兵再弱,也不是五万兵马可以匹敌的。

而渊王却在众目睽睽之下领命谢恩,跨马而去。

看着渊王独自远去的背景,皇上拍拍宋高卓的肩膀,“此次顺阳郡王举荐有功,如今宰相之位空缺,就先由郡王顶上吧!”

宋高卓一喜,马上俯身叩于地上,“谢主隆恩!”

当夜。

渊王领了皇上派的五万兵将赶赴边塞。晚霞洒满前路,像极了用血铺就的道路。

一直守在边塞的乌力吉站在城楼之上,望着远处踏着滚滚沙尘而来的渊王。

“我们又见面了!”渊王淡淡地望着乌力吉。

“是啊!”乌力吉淡淡说到。

城下,乌力吉与渊王两军对垒。

乌力吉身后是十万精兵,而渊王身后则是五万老弱伤残。

而渊王的眸中却没有半点怯退之意。

“打仗不是凭你一己之力!”乌力吉淡淡说到。

渊王轻挑唇角,“确实!”

说完渊王挥起手中大刀,冲向乌力吉,“所以还是战了再说!”

战鼓轰轰擂响。

四处都是两军的厮杀声。

两军实力悬殊,很快胜败就分了出来!

乌力吉一指渊王身后溃败的大军,“你输了!”

渊王回头扫了眼众人,却是微微一笑,他是输了,但他的任务也完成了。

京中。

皇上也得到了渊王战败的消息。

“渊王战败,他人现在何处?”皇上问到。

“回禀皇上,渊王向您请兵十万,请求再战!”

“哼!”皇上冷笑一声,渊王在他眼中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他怎么会把精兵良将交到他的手中。

“皇上,以微臣看,渊王失势,有损皇家颜面,理当处斩!”宋高卓说到。

皇上手指在龙椅上一下一下敲着,他确实一直想杀了渊王这个后患。

可他这般的无能,若是自己此时杀了他,只会落得众臣的非议!

“皇上,渊王殿下本就年幼,而且并未习练过兵书,若是杀他,定会惹下非议!”

一个大臣将皇上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皇上立马点点头。

此人接着说到,“皇上,可还记得朝中一人?”

“何人?”

“温将军!”

皇上眯眯眼眸,这个温将军他当然记得,这人曾经是先皇手下一名骁勇的大将。

只可惜此人生性高傲,对皇上继位一直持有非议。

并一再散播立储的圣诣有假。

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此人打入大牢。

“此人现在还在牢中,何不将他放出来领兵一战!”

皇上眯了眯眼,眼下无人愿意出征,此人关了这许多年,许是傲气也该有所收敛。

“将他带上朝来!”

不多时,一个身着囚衣的人便被带了上来。

“温仲,抬起头来!”皇上说到。

堂下之人缓缓抬起头来。

皇上微微一笑,堂下之人满身狼狈,眸中一片灰暗,哪里还有当年的气势。

“温仲,如今胡人来犯,朕想放你出来,领兵出征,你可愿意啊?”

温仲眉头微微蹙了蹙,“罪臣愿意领兵前往!”

他的顺从更让皇上舒心。

“如今渊王殿下刚刚战败,你可有战胜的决心?”皇上又问。

温仲眸光一敛,“罪臣誓死取胜!”

“很好!”皇上招招手,立马拟诣,“那朕就封你为龙骑大将军,领兵十万征讨胡部!”

温仲深深俯于地上,隐去眼中热泪。

他在牢中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来这一天了。

当初他拥立的渊王终于长大了。

当天,温仲换上铠甲,便领兵赶往边塞。

他一刻都等不了了,他想即刻就能与渊王相见。

当年那个满目仇恨的少年,不知如今长成了什么样子。

他定要帮着他把一切讨回!也算对得起先皇了。

*

云顶石峰,云溪几人已经到达云顶石窟。

山风在无数石窟中穿梭发出呜咽地悲鸣声。

细密的云雾在石窟中缓缓流动。

这里就像是个天然的巨大迷宫,不怪得渊王会将青狐老祖的画相放在这里。

“看来找到画相,还要费点工夫!”疯道人捋着胡子说到。

龙沫就近绕了一圈,这里洞洞相通。

进到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样,但稍不注意恐怕就会陷在里面永远出不来。

看着眼前数个大大小小的洞眼,几个人也不知道该选哪一个,若是第一个洞口就选错了,那他们岂不是永远都别想找到画相。

“我们该走哪条路?”龙沫看向疯道人。

他好歹也是道家的传人,掐指一算也比乱选的强。

然而疯道人却晃起脑袋来,“别看我呀,这里也不是阵法,哪能是随便算算就能算出来的!”

龙沫叹了口气,其实一进来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这些洞杂乱无章,就是天自然的产物,“那你也好歹看看,走哪边几率比较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