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当你问什么呢!”陆夜南一脸不以为然,“就是人质也得结婚啊,再说了要是把你娘许个好人家,陆家不还多门姻亲,何乐而不为啊!”
陆夜南轻叹一声又说,“云溪啊,你可能真是想多了,你娘怎么说都是你外公的亲生女儿,即便是用她来控制着白家,可该有的一点都不差啊!”
怕云溪不信,陆夜南又说,“这点姨娘可没必要骗你,虽说我娘那脾气待你娘是算不上好,可你外祖父待你娘是很好的!”
云溪绝对相信陆夜南说的,从陆泽康第一眼见到她时的眼神,就看得出来,陆霏霏在陆泽康的心里应当是很有份量的。
果然,陆夜南顿了顿又说到,“唉,其实这些年府里人谁都知道,你外祖父啊心里还是想着你祖母的!只是府上没人敢提!”
云溪叹了口气,“好在我祖父很是疼爱我祖母,有时看到他们我还真是羡慕呢!”
陆夜南也叹了口气,“是啊,你祖母是个有福气的女人,她一个人得了两个男人的心!”
又跟陆夜南聊了片刻,时候也不早了,云溪起身告辞。
回到白府,云溪把这两天收获的信息捋了捋。
名岳锦绣图是陆家家传的宝贝,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到。
陆国公对陆霏霏很是宠爱,陆霏霏在陆家的生活也并不像当初她想的那般不堪!
陆霏霏离开陆家的时候陆家上下没人听到声响,府上也找不到运送嫁妆出府的痕迹。
不过听陆夜南话里的意思纵使陆国公对陆霏霏很是宠爱,陆霏霏也是接触不到名岳锦绣图的。
而且很有可能陆霏霏根本就不知道府上有这样一幅画!
那名岳锦绣图藏在陆霏霏的嫁妆里就很奇怪了!
云溪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将画混在陆霏霏的嫁妆里。
并帮着陆霏霏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分批运出陆家了呢?
可陆霏霏在陆府倍受宠爱,又是什么原因让她一定要离开陆家呢?
难不成是受了什么人的诓骗?或者有人逼她离开陆家?
那这个人会是谁呢?
云溪顿时想到安水彤,整个陆家恐怕也就安水彤最不得意陆霏霏了吧。
可若是安水彤似乎又有点说不通,陆霏霏身份特殊,安水彤硬将陆霏霏弄回院中抚养也是看中了陆霏霏这层特殊的身份。
即便陆霏霏不是她亲生的,养在她身边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若真是她将陆霏霏弄出陆家,那大可不必让陆夜南费尽心思与白丹琴勾结赶去浮雨城将她掳回陆家了。
云溪揉着太阳穴。这些交织在一起的事,真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那幅名岳锦绣图中又藏着什么玄机?
这时春兰一脸喜气冲进屋中,“小姐,刚刚太老爷回来了,说是后天沐阳少爷就要回京了!”
“真的?”云溪蹭地站起来,一颗心嘭嘭直跳。
“真的!”
云溪翘首向窗外望了两眼,问到,“祖父是回了书房吗?”
春兰点点头,“是啊!”
云溪披上大氅冲出屋,一路小跑到了白宜年的书房。
“祖父,听闻沐阳后日便可回京了!”
白宜年抬起头脸上却没多少笑容,只是轻点了点头,“是啊,后天应该就可抵京了!”
云溪微微一愣,“是……出什么事了吗?”
白宜年长叹一口气,“此次一举铲除中土的胡人,本是件可喜可贺之事,可此举也将阿木古郎逼入绝境,刚刚边塞来报,阿木古郎正在集结兵力,恐怕是想趁机对中土发起战乱!”
“啊?”云溪也是一惊,“他就不怕我们拿苏裳做为要挟嘛!”
白宜年沉了口气,“溪儿啊,你不了解胡人,胡人长年生活在蛮荒之地,性情粗暴,他们是一群为达目的不惜一切代价的家伙!”
为达目的不惜一切代价!
这话又让云溪想到陆家的那幅画!心中隐隐越发不安起来!
“那皇上有没有说要怎么对付阿木古郎?”云溪问。
“最坏的打算就是让陆家带兵出征!”
“陆家?那会是外祖父去吗?”云溪皱起眉头。
陆国公再英勇善战,也是年愈古稀的老人了,想想他一头白发,身披铠甲,征战沙场也叫人不免心酸。
“如今朝中无人可用,恐怕也只有国公爷有这个能力带兵出征!”
看着白宜年沉重的神情,云溪就知道这次胡人的举措有多让朝延头疼。
“朝中已经在选派言官前去同阿木古郎谈判,若是能用抓捕的胡人换一时安宁自然最好!”白宜年说道。
“那朝中会派什么人去?”云溪问到。
白宜年沉了口气,“我已向朝中举荐你叔父白明远前去谈和!”
白明远是白宜年最得意的儿子,排行老三,时任从三品直学士,是几个儿子里官职最高的,可也是快五十的人了。
当晚白明远就到了府上,与白宜年在书房谈到半夜。
次日一早白明远就起程赶往边塞。
白明远一走,顾平嫣明显食不知味。白明远是她一手带大,几十年来顾平嫣早将她带大的几个子女视若亲生。
看着顾平嫣才吃了几口粥就没了胃口,云溪心中多少也有些难过。
“祖母,您多少再吃些吧。”云溪劝到。
顾平嫣摇摇头,望向窗外残败的雪景,“溪儿啊,都说国富民强,如今咱们连边塞的胡人都怕,即便锦衣玉食又如何能心安呐!”
云溪扶着顾平嫣到暖**坐下,“祖母,皇上登基不过十数载,朝中所用的皆是前朝老臣,像祖父和国公爷这样的大多都已年迈,正是无人可用之时。前些年又连遇暴雨洪灾,朝延能让子民吃饱肚子已经很不错了!”
顾平嫣擦擦眼角,“你说的这些祖母知道,就是心疼我的明远,他也是快知天命的年纪了,还要这般奔波劳苦,做娘的怎能不心疼!”
云溪依着顾平嫣坐下,“祖母,溪儿知道你是心疼叔父,可若是叔父能不负圣望谈和而归,也是大功一件!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您与祖父教出的子孙能为国效忠,奉献一份力量不也是好事一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