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沐阳眉头深蹙,觉得徐捕头的话倒有几分道理。

“陆霏霏的棺木现在何处?”周沐阳问。

“抬去义庄了,等着仵作查验呢!”徐捕头说到。

“走!去义庄!”

一盏茶后。

周沐阳和徐捕头进了义庄。

仵作戴着手套正在摆弄陆霏霏的尸骨。

将根根黑如焦炭的骨头从棺中取出一根一根查看。

“骨头怎么黑成这样?”周沐阳问。

“是中了剧毒!尚不知是何种毒!”仵作指指手上的手套,“这毒估计能穿皮而过,二位还是站远些。”

周沐阳和徐捕头纷纷退后一步。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徐捕头问道。

仵作摇摇头,“除了中毒,还未发现有别的伤痕,不过……”

“不过什么?”周沐阳问。

“不过,这棺材里倒是干净,连件陪葬都没有!”

周沐阳心头一沉,云家家境殷实,就算曲曼为人小气好计较,可这面子上的事总得说得过去。

要说陆霏霏的棺中连一件陪葬都没有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

“大人,当时属下看过,似是有人翻动过陆霏霏的尸骨,棺木旁还发现了一副皮质手套,想必那些胡人曾在棺中找什么东西!”

找东西?

周沐阳深吸一口气!

若是胡人为了财还好说,可那些胡人身上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他们到底是要找什么呢?

这件事真是越发扑朔迷离了!

“还是等明日将几方人都招齐,细细问过再说!”周沐阳一甩拂袖大步出了义庄。

正街老宅已是一片寂静。

从山上下来,白丹琴和顾平嫣就早早睡下了。

云溪龙沫和疯道人悄悄摸出宅去,一路向浮云山疾奔。

不一会疯道人就落在最后,龙沫轻叹一声,回转身一把将疯道人拎起,脚尖轻轻一点,几个弹跃,与云溪一同消失在黑夜当中。

片刻后三人回到陆霏霏的坟前,龙沫将疯道人放下,转身没入林中,不一会手里拎着个黑衣大汉出来!

“这还有一个!”疯道人一惊,仔细一看,那大汉双眼紧闭,似乎没气了!

只见龙沫一掌拍在那人胸前。

那人猛咳几声,竟是从口中吐出个绿豆大小银光闪闪的珠子来。

“这是什么?”疯道人伸手就要抓。

龙沫一脚将那珠子踩入泥中,“不想要命就用手去抓!”

疯道人一惊,“这,这是毒药?”

龙沫白了他一眼,对着黑衣人的后背一拍,不一会这人倒了口气,缓缓睁开眼来!

“你是什么人?想在陆霏霏的棺里找什么?”龙沫问到。

那人一惊,猛地一咬牙。

龙沫一挑唇角,“你嘴里的毒药我已经帮你取出来了!”

黑衣人听罢,眼神猛地一冷,起身就往旁边的树上撞去。

龙沫眼疾手快,一脚将人踢翻,狠狠一脚踩在那人的腿上,就听咔嚓一声,竟是将那人的腿生生踩断!

“说,你是什么人?想在陆霏霏的棺里找什么?”

黑衣人疼的一头大汗,愣是没叫一声。他恨恨地盯着龙沫,眼中几欲喷出火来。

“说不说?”龙沫脚下又用了些力气。

黑衣人疼的满脸的肌肉都扭曲了,可就是一声不吭。

“兄弟,我劝你还是快点招了吧!”疯道人凑到黑衣人身前,“这家伙没有人性,早点说了许还能给你个痛快!”

“啐!”

一口吐沫啐在疯道人脸上,他抬手一摸,脸色顿时一沉,“你小子不实好歹是吧!好,我叫你嘴硬!”

疯道人蹭地站起身,闭上眼,口中念念有词,紧接着一手死死抓着黑衣人的头,另一只手做剑指顺着他的额头一路往下画了些不知道什么。

等他画完一推黑衣人,将手在道袍上抹了抹,“叫你小子不知好歹,让你尝尝贫道独门的法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只乌鸦呱呱叫着从天上飞过。

黑衣人并没什么不良反应,脸上渐渐露出得意之色!

龙沫深吸一口气,正欲狠狠一脚踩断他另一条腿,就听黑衣人突然嘿嘿笑了两声。

疯道人冲云溪龙沫得意一笑,一指黑衣人,“今天贫道就笑死你这孙子!”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衣人越发笑的大声。

到最后抱着肚子笑的满地打滚。

半个时辰后,那黑衣人竟笑的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差不多得了,把人笑死了还问个屁!”龙沫一开口,疯道人赶紧站起身来,对着黑衣人念叨了两句。

瞬间,黑衣人就躺在地上只剩抽抽。

龙沫将人一把拎起来,在他身上点了两下,黑衣人总算缓过口气。

“识趣的,就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我们三个有一万种办法折磨的你生不如死!”

黑衣人一瞅冲他嘿嘿傻乐的疯道人就打了个冷颤。

“我,我说……”

“你是什么人?想在陆霏霏的坟里找什么?”

“我,我是……”

刚说两个字,那人眼睛突然一直。

龙沫耳朵一动,猛地护在云溪身前。

就听嗖嗖嗖,几声极轻的破风之声,几道细如发丝的毒针向这边飞射而来。

“雕虫小技!”龙沫眼神一冷,一挥拂袖,几根针凌空调了个头,向着射出的方向飞去。

再一看那黑衣人,不知何时后背中了一针,已然死透了!

龙沫眸光一冷,纵身向射出毒针的林中寻去。

只见在那林中草丛内,趴着个同样身着黑衣之人。

将人翻起一看,一枚毒针正中眉心,也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快要到手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三人只得匆匆将二人的尸体掩埋好下了山。

次日一大早,徐捕头带着两个衙差到了老宅,请昨日在场之人去衙门一趟。

云溪应下便去了顾平嫣房中。

一进屋,白丹琴正抹着眼泪跪在顾平嫣身前哭求,“娘,女儿真的没害过霏霏,您一定要相信女儿!若是将女儿当成凶手抓入牢中,那真凶可就逍遥法外了!”

顾平嫣深吸一口气一言不发。

白丹琴眼珠一转继续说到,“娘,当年霏霏嫁入云家,刚有身孕云尚风那个老匹夫就纳了妾室,想必是云尚风和那妾室害了霏霏,娘,您一定要相信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