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闻爻来到现场，看着一条横幅上几个大字清清楚楚写着：含辛茹苦养大了一条白眼狼。
破折号后还有钟颜的名字。
“爻哥，你总算来了。”马俊超手里提着一袋水果不知所措。
“你这家伙，水果都买好了，等着吃瓜是吧？”
他心情极其不好，看马俊超显然一副吃瓜模样，更加生气了。
“我哪有？我这不是寻思来看望奶奶她老人嘛，水果都是适合老年人吃的，你尽冤枉我……”
“……”
齐闻爻望着前方聚集的人群，看着三五张有些熟悉的面孔，那都是他们的邻居。
“没发布到网上吧？”
“暂且还没有。”马俊超回答道。
钟盛自己搭的舞台上，他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拿着户口本，他大声说道：“我辛辛苦苦将钟颜养大成人，结果没想到她竟然是条白眼狼，对我不管不顾，还大骂让我自己上街乞讨生活……”
听他描述，要多惨就有多惨。
齐闻爻不自觉捏紧了拳头，心想这年头造谣者真是越来越嚣张了，丝毫不把法律放在眼里吗？
“爻哥，要不按我说的直接报警吧。”马俊超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解锁屏幕后第一眼是他与宋毅的聊天，“我也问过宋毅了，他说报警可行。”
“别——”
齐闻爻打断他报警的动作，目光锁定钟盛。
他说完一段话开始派发一沓纸张。
“你拿张看看。”
“哦……”
马俊超茫然地走过去领了，等他低头看的时候猛然皱紧了眉头。紧接着，他肥胖的身躯慌慌张张朝齐闻爻跑来，伸来了手中的东西。
“不是我说，嫂子怎么摊上这样的父亲？！”
齐闻爻接手一看，上面竟然还有曝光钟颜工作时高冷的照片，以及上次她被拘留事件等，钟盛用种种片面曝光更加印证了自己女儿的心肠歹毒。
“摇人吧。”
他三个字脱口而出，马俊超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
很快，兄弟们几个过来了，顺着齐闻爻的目光看去，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吃瓜群众们也累了，太阳毒辣，他们有的回家做饭，有的树下乘凉开始议论纷纷。
台下只有两三个新路过的人，见几个表情严肃的男人靠近，他们立马离开，生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台上的钟盛还以为是新观众，他喝了一口水继续控诉钟颜的罪行，但是很快被“请”了下来。
“喂！经过允许了吗？”
钟盛搞不清楚状况，他可从没听说控诉自己的女儿需要上级批准，便反问道：“你们是谁？”
“下来说话，别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钟盛见状只好下台，瞬间其他几个男人朝他围拢，他才知道这群人都是一伙的。
“你们想干嘛？”
“想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为首的男人说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钟盛被他们强行带进了楼道里面。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干你！”
说罢，这群男人开始对他拳打脚踢，丝毫不留情。
钟盛也想过反抗，但他寡不敌众，根本不是他们对手。不一会儿功夫，他就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了。
这群男人见他挺抗揍的，忍不住多打了几下，其中有人质问道：“你有手有脚的，干嘛非要压榨自己女儿？”
“关你屁事！”
钟盛不仅身体硬朗，嘴巴还硬。
“还关我屁事，要不然将你打残，这样你女儿就可以照顾你后半生，让你无忧了。”
“别——”
钟盛被打的有些懵了，眼下他只想报警，但手机被他们踢得老远，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又过了一会儿，他皮青脸肿地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怒视这群男人。
突然，一只穿着皮鞋的脚有力地踩在了他的胸脯上，对方用了点力，他便咳了咳，被压得难受至极。
“赶紧放了我……”
“也行，不过我们有个条件。”
“什……什么条件……”
“别嚣张地在外面给我们摆什么？这个小区不是给你闹事情的地方，给我安分一点！”
“……”
钟盛不说话，他也没什么说话的力气了。
这群男人离开后，还将他的摊子砸了，回到齐闻爻身边交差道：“他应该会长记性了的，要是实在不行再打他一顿。”
“辛苦了大家。”
“不辛苦，什么时候我们再聚一聚，上次你带嫂子走的太仓促了。”
齐闻爻点点头。
他们离开后，马俊超将水果塞进他手里，“反正你也回来了，不如我们上去谈谈工作上的事情吧。”
“现在没心情。”
齐闻爻现在满脑子都是关于钟颜的事情，他不知道钟颜为什么对自己油盐不进。
或许，他可以问问马俊超的想法。
“你觉得一个女人不要承诺，但也不要钱，这算怎么回事？”
“啊？”
马俊超愣了一下，良久才缓过神来，猜想他说的应该是嫂子。
两人走进电梯，马俊超显然比他矮了一个头，他故意离他远一点，想让差距不要那么明显。
“待会儿跟你说吧。”
“叮~”
电梯打开，马俊超顺手地又从他手里拿过水果，接着随他走进屋，将水果放在了桌子上。
“奶奶，你身体怎么样了？”
“哎呦，好多了好多了，小马你快坐，我给你们倒茶。”
奶奶走去厨房烧水泡茶，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什么时候告诉我？”
“爻哥你别急，让我喝口茶再替你分析分析好吧。”
齐闻爻点头答应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喝着奶奶泡的茶，他再一次忍不住说出了他们相处的细节。
“会不会是因为她从来没有相信过我？她一直在试探我？”
“我看不会 ”马俊超脑袋可没闲着，他也在想着这件事情，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你再说说和她相处的细节。”
一旁的奶奶见状，意识到自己多余了，她急忙起身说道：“我出去买个菜，小马你想吃什么？”
“不用客气奶奶，我待会儿要回去的。”
“别嘛，看你们有很多事要聊，到时候可以吃了晚饭再回去。”
奶奶说完脚底抹油似的走了，她猜到他们感情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