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喻浅鲤心中不免震**起来,豪门之间的权力游戏,远比她想象的还要精彩。
“那照你这么说,我们应该怎么应对呢?”
她的语气中,满满都是担忧,可眼神中却闪烁着好奇和期待。
温云聿勾了勾唇,他的笑容中藏着深意:“应对?我们只需静观其变,等他们露出破绽。在这场游戏中,耐得住性子的,才是最后的赢家。”
“你笑的好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啊。”
那从容不迫的眼神,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喻浅鲤想替那几个人默哀一下。
温云聿微微低头,默默想了一下,他身为一只正在策划捕猎的老狐狸,悄然伸出爪子,拨弄一条游弋的小鱼的场景,不由轻笑出声。
喻浅鲤被他笑的一阵不自在,总感觉自己鱼生不保,连忙转移话题。
“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计划?”
她不信温云聿就真的能一直等着,什么都不做。
温云聿微微侧头,与她对视,眼角的血痣异样妖冶夺目,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他轻应了一声:“计划,自然是有的。不过,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有些东西,一旦触碰,就再也回不去了,他不愿让喻浅鲤涉险,有些事情只能瞒下来。
王家筹谋的不过是自己的地位,而温仲哲早就对温景逸不满,两者势必要进行一场交锋。
可王琛去找温景逸这一点,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正想着,江华清敲门走了进来,面上的凝重在看到喻浅鲤的时候敛了下去。
“嫂子,我该给聿哥换药了。”
这是正事,喻浅鲤表示理解,当时退了出去,将空间让给他们。
大门关上之后,江华清快步走到温云聿面前。
“王璟出去谈生意了,被困国外,王琛代替他去试探温景逸,目标不是青阳大会,也不是嫂子,而是七年前,温家究竟发生了什么。”
温云聿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只是微微挑眉:“果然,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江华清点头,继续道:“王琛此行,虽说是代替了王璟,但王璟似乎对此并不知情,王学真现在满心满眼都在谢家身上,所以,到底是谁的命令,还未可知。”
“好奇的何止是他们,”温云聿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这些人,还真是不死心。”
目前温云聿显露在外的弱点只有两个,一个是喻浅鲤,先前被他护的密不透风,刚放出来就直接继承了喻家,上京的人就算再看不清形式,也知道这背后肯定不简单。
而另一个呢。
就是七年前温家那场莫名的动乱,是什么让温伯凡不惜违背上京规则,执意接回私生子,并让他执掌温家。
江华清担忧地看着他:“聿哥,若是往常也就算了,可现在,你的伤……要是不找到一个能替代血玉戒的东西,迟早是要出事的啊!”
温云聿抬手,止住了江华清的接下来的话:“放心,我自有分寸。”
他转头看向窗外,目光深邃。
王家的动作,让他意识到,隐藏在暗处的那些老东西,恐怕也已经按捺不住了。
七年前,他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爱人的血色蔓延。
纵然两年后回来,要那些人一一付出代价,可终究不足慰藉心头之恨。
当年说不清是谁的问题,互相推诿,可如果现在还想要轻飘飘揭过的话……
既然有人想触碰他的底线,那他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代价。
“王琛不是好奇吗,那就让他去查吧。”
温云聿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满是寒意,让人心惊胆战。
江华清当然知道那之后是什么东西,温云聿当年既然敢搅动上京风云,就不会害怕他们去查,七年前都没查出来的东西,时至今日,还能查出来吗?
“不过,你真的要一直瞒着嫂子吗?”
温云聿默然不语,江华清也不多问,这件事他始终将喻浅鲤撇开,就已经能说明态度了,他只是提个醒,剩下的还是要看他自己。
江华清的话像是一颗骤然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让温云聿原本平静的内心,掀起层层波浪。
他沉默片刻,过往种种尽数在他眼前浮现,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华清,我已经拖累过她一次了,这次,总不能再让她替我以身犯险。”
江华清很想质问他:“你怎么知道那就是以身犯险?说不定这也是她的苦求无门呢?”
但到了最后,他什么都没说。
这种事情,他多说无益,具体如何,还要他们自己去磨合。
“做好准备吧,万一她将来知道了,岂不是要更伤心了?”
温云聿的手紧握成拳,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他的声音很低,低到江华清几乎听不清。
“不会的。”
温云聿望向窗外,外面高楼林立,宛如钢铁森林,密密麻麻低簇拥在一起:“我会处理好一切,不会让她涉险。她,只需要开心的活着,就可以了。”
他偏头,目光落在书桌上那个空白的相框上,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既然当初答应了的誓言,那么,哪怕自己的世界里充满了危险与阴谋,他也愿意用自己的全部,去守护她那份纯真。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会亲自告诉她一切。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江华清看着他,心里总有种预感,预感这次算无遗策的温先生,会被一些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
而这份意外,往往将会是他最在意的人带给他的。
“不要想了。”江华清强硬的打断了他飘飞的思绪,“今年的青阳大会一共是两轮,第一轮的比赛时间马上要截止了,王家今年就盯在了你身上,你要是缺席了,还不知道要被传成什么样子呢。”
“我相信你的医术,就算真的没办法了,难道还没有一个短时高效的方法吗?”
江华清摆弄器具的手一顿:“温云聿,你现在真是病的不轻。”
温云聿云淡风轻的应承下来:“那就请你多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