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曹兴腾左手美酒,左手美女,满脸的沉醉,逍遥又快活,“温源,你说是不是连老天都支持本丞相篡位?”
月光洒在窗棂上,若隐若现的朦胧感,有着几分浪漫的美感。
宴修失踪,是曹兴腾这辈子都未曾设想过的事情,可它竟然就是发生了,犹如幻觉。
“丞相,属下认为此事应该再观望观望。”温源谨慎地回应着。
虽说这般回答有些扫兴,但温源还是选择了说实话。
“七王妃一事,在属下看来有待考证。另外,七王爷醒没有,属下认为同样需要继续观望。”
朝堂之下,人心惶惶。
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却始终未动。
箭射出头鸟。
既然所有人都没有当那只鸟,这就证明,此事暂且不值得,也不能冒这么大的风险。
温源话里的道理,曹兴腾自然都明白,但他摇头,并不赞同,“有些机会,一辈子就一次,错过了就没了。”
但曹兴腾并不会贸然行动,因为他想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那只雀。
看着所有势力相互残杀,最后瓮中捉鳖。
光是想想,曹兴腾就感到兴奋无比。
将酒杯往桌上一放,曹兴腾下定决心,“明日起,加强精兵的训练,时刻做好战斗准备!”
“是!”温源看了一眼依偎在曹兴腾怀里,面色潮红的女子,转身离去。
……
四王府。
听闻宴修失踪的宴初目瞪口呆,区区一个大夫能这么大的胆子?
当然不可能,此事必然有蹊跷。
至于蹊跷在哪儿,他必须得出去瞅瞅,方能知道。
“四王爷,你当真要出府去?”贴身侍卫一脸担忧地问道。
站在门口的宴初,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久违的自由空气,令宴初感到神清气爽,“本王的父皇失踪,本王难道不出去找?”
话的确没有错,甚至显得无比孝顺,以至于令人不知该作何反驳。
“可是皇上说了,没有他的准许,四王爷不能出府。”贴身侍卫再次一本正经地提醒道。
宴修既然已失踪,在宴初看来,活着回宫的概率可以说没有。
既然如此,那他生前定下的规矩,难不成去了阴曹地府还能管得了?
“本王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去将皇上找回来!本王是他的儿子,绝对不能像旁人一样坐以待毙!”宴初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侍卫的再次提醒。
只是谁也想不到,宴初踏出四王府的第一件事,竟不是寻花问柳,而是——去冷宫。
宴修失踪的消息,宴奈之早在第一时间就已知晓,但是碍于他身处的地方是冷宫,因此暂时没有逃离。
但眼下见宴初已经从禁闭的状态率先脱离出来,他也就能正大光明地打着找宴修的幌子,而顺利走出冷宫的大门了。
不过内心说不慌张,是假的。
时间就是黄金。
因为——没有人不想要那个位置。
且正因为宴修失踪,这次继位,有着前所未有的公平,全凭自己的实力。
宴奈之自然是必须得奋力一搏的。
身处冷宫又如何?皇上都失踪了,此惩罚自然也就无效了。
只是这宴初来找他,所谓何事?
在这般紧急的关头,若是没有所图,会贸然闯入冷宫?
万一宴修活着回宫了,知道他硬闯冷宫,岂不得脑袋搬家?
无所图?
此话说出来,只怕是连鬼都不相信。
宴奈之看着坐在对面的宴初,“四王爷,何事?”
“这么久不见,大哥竟这般冷淡?”宴初叹了一口气,讥讽之意满溢。
“都这样了,还不冷淡?四弟可能是想我死。”宴奈之伸出自己已没有手指头的手,指了指两腿中间。
绥安朝的文武百官,只怕是没有人同意这样一个人成为未来的一国之君的。
如此一来,宴初又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见宴初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沉思些什么,宴奈之再次开口,“有话直说,想见本太子的人多了去了。四王爷最好长话短说,珍惜时间。”
想见本太子的人多了去了?
宴初也不知道宴奈之是哪儿来的自信。
“大哥的势力既然都派不上用场了,不如用来支持我上位。待我上位成功,大哥想要什么都可以。如何?”宴初的语气,听起来像是让宴奈之占了一个多大的便宜似的。
宴奈之冷冷地笑了,反问道,“要皇位,四弟也给吗?”
“皇位?大哥现在都成了这样,还能坐上那个位置?”宴初的目光落在宴奈之的**。
被侮辱到的宴奈之,拍桌而起,“就凭你,也配?”
“大哥此话就过分了,我若不配,难道配的人是大哥?”宴初仰天大笑,随即颔首,沉声道。
“既然四王爷配,那本太子就只好祝四王爷成功了。求我帮忙做什么?送客!”宴奈之起身,朝着后院而去。
宴初的键盘打得可真好,利用自己的势力坐上皇位,再用天子的权势除掉他。
至于口中说的他要什么给什么,不过是忽悠他的鬼话罢了。
“太子可别不知好歹!你一个阉人,本王是看得起你才与你合作!还真拿自己当太子了?父皇亲自阉的你,难道你心里还没有数?”宴奈之的拒绝,完全出乎宴初的预料,因此宴初极为恼怒。
他实在不理解,宴奈之有什么资本拒绝他……
阉人二字深深地刺痛了宴奈之,将其最后一丝尊严彻底摧毁,“阉人不能当皇上?那是因为皇上不是阉人。本太子成为皇上,不就可以了吗?”
一字一顿的回应里,满是愤怒,也满是威胁。
“那我们拭目以待,看还有谁支持你这个阉人。”讥笑的宴初,全然不顾什么兄弟间的情谊。
眼里只有支持者与对立方。
除此以外,他的眼里什么也没有,也什么都不关心。
“滚!”脚边的茶几被宴奈之掀起,朝着宴初扑面而去。
拂袖而去的宴初,留在原地的宴奈之,均是怒不可遏。
只有躺在**养伤的宴深,内心不仅平静,甚至像死了一样。
因为七王府的所有人,自从卫芫荽离开,且流言四起后,无一人搭理宴深。
个个冷漠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