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梦莹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掉下来,“可是阿宴,这是你欠我的,当初我为什么离开,是你的原因啊。”
说到这个,顾宴沉默了。
这次,他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而宋茴这边,看结束的差不多了,就跟鹿橙还有村长几个说了一声,就回来了。
岁数大了,不能熬夜了。
洗漱完了躺在**,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只是刚睡着没多久,就感觉身后贴上来一句热热的身体,熟悉的松柏香气,还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宋茴翻了个身,就继续迷迷糊糊的睡。
隔天一大早,拍摄继续,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并没有起什么幺蛾子,我有一颗好朋友节目这一期完美收官。
只是收官的当天夜里,宋茴就跟鹿橙说要走。
鹿橙瞪大了眼睛,“不跟我一起回去吗?我还想着回去参加同学聚会呢。”
宋茴摇了摇头,“不了,有事情。”
“那好吧。”
鹿橙有些失落,“那看来同学聚会我要自己一个人去参加了,八块腹肌的体委,也只能我饿一个人把玩了。”
宋茴,“……给你,给你都给你。”
她当夜开着车离开,去了G市。
G市郊区的那块地就是陈老的,也是谢长风之前想要谈下来的项目。
只是,她并没有着急去找陈老。
反倒是去了郊区附近的疗养院。
跟护士说了探望的人之后,护士小姐姐就领着她进去了。
白色病房内,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
窗户前面的**,坐着一个孤独的老人,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了,眼神也是浑浊不堪,正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
“王奶奶。”
宋茴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低声说道。
王奶奶回过头,看了宋茴一眼,仔细辨认了一番,然后笑眯眯的说道。
“是小诗吗?哎呀,小诗啊,我知道你喜欢吃我做的粉蒸肉,可是我肉都做好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时不时你跟小凯在外面玩的太久忘记了?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你还怀着宝宝呢,可千万不能这么操劳了,知道吗?”
宋茴听到这话,微微抿了抿唇,紧紧的握着王奶奶的手。
“嗯,知道的,王奶奶,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的。”
“那就好,那就好……”
祖孙两个人絮絮叨叨的说了会话,宋茴就去找了主治医生。
“王秀琴现在怎么样了?”
宋茴之前来过,那主治医生对宋茴有些印象。
因为之前那个王秀琴的家里人把她扔到这边就走了,医疗费拖欠了好久都没交上。
他们给王秀琴的家里人打电话,也没人接,三番两次的就说没时间,等有时间再过来。
就在他们医院想着直接上门去找家属的时候,这个小姑娘出现了。
直接付了医药费,还要他们给最好的治疗。
钱医生推了推眼睛,拿出病历本翻看了一下。
“她阿尔兹海默症越来越严重,现阶段,只能保守治疗,保持不退化,但是想要痊愈的话,不太可能。”
宋茴听到这话,出神片刻后继续询问。
“她现在清醒的时候多吗?”
“病人已经七十多了,岁数很大了,这么多年病痛的折磨,即便是清醒了,可能也不怎么记事情了。”
“嗯,”宋茴轻叹一口气,“那就给病人用最好的药吧,医药费这边还是我来给。”
钱医生点了点头,可是又不禁有些好奇起来。
这个女人跟王秀琴是什么关系呢?
看样子,好像并不是什么亲戚,因为两个人长得并不是很像。
可如果不是亲戚,为什么王秀琴每一次见到这女人都会很开心的喊她小诗?
钱医生有些弄不懂,看女生越走越远,他低下头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从疗养院出来,外面的天色有些雾蒙蒙的,宋茴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压在心头的石头,却越发的沉重了。
她当初知道父母除了车祸的消息,第一时间就是想要找到当年跟这件事有关的人。
毕竟,那件事当初轰动很大。
最后,她找到了王秀琴。
王秀琴曾经在家里当保姆,她口中的小诗就是母亲的名字。
她几乎是看着母亲从小长起来的,只是后来听说,母亲去世之后,她就直接回老家养老了。
她就想着过来问问,哪怕没有当年的线索,多从她嘴里问一些关于母亲跟父亲的事情也好。
可是,来了之后,却发现这个老人已经患上了阿尔兹海默症。
她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给她用最好的药,期盼着她那天能清醒一些,多跟她说说话。
可是,她又不敢经常过来,怕引起那些人的怀疑。
恰好这次鹿橙的综艺就在这附近,所以她同意了,也是有这层原因。
虽然知道有些东西是徒劳的,但还是一次次的忍不住抱有希望。
宋茴叹了口气,约了陈老。
说起来,跟陈老的认识也有些意外。
是因为上一次来这边找王奶奶的时候,恰好遇到了一位垂钓的老人落水。
宋茴正好在旁边看着,就拉了一把。
事后才知道,这陈老是掌握着G市半个地皮,深藏不漏的退休企业家。
电话一接通,却不是陈老的声音,而是他身边管家的。
“陈老在江边垂钓呢,他之前嘱咐过,您可以直接过来,我发给您地址。”
宋茴过去的时候,倒是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是一处水库。
老头子精神奕奕,腰也不痛了,眼睛也不花了,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唐装,盯着前面的鱼钩一动也不动。
宋茴走上前去,看了两眼,吧嗒了两下嘴。
“我觉得,你可能钓不上来。”
“臭丫头,一来就说丧气话,这边的窝子可是我寻摸了好几天的,怎么可能掉不上来?”
陈老气呼呼的回头瞪了她一眼。
宋茴也计较他的恶劣态度,直接让身边的管家帮忙再拿了一副鱼竿,在离着陈老不到十米远的位置坐下来,开始甩钩子。
一老一少,就这么有些诡异的,又有些和谐的坐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