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医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二婶儿任凤溪哭的整个人快要撅过去了,被二叔顾丰年扶着。

“我的儿子呀,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他还那么年轻,绝对不能出事呀。”

而三叔美凤也都在。

坐在走廊旁边的凳子上,一言不发,神情有些阴沉。

任凤溪哭好了半天,最后想起了什么猛然朝着一旁坐着的美凤扑了过去。

“是不是你这个贱人挑唆你儿子要害我儿子,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巧,我儿子偏偏上。了你儿子的车才会出了车祸。”

“而你儿子一点事情都没有,我儿子却进了手术室?”

美凤坐在椅子上神经有些呆呆的,讷讷的开口。

“我儿子的腿和胳膊也断了。”

“那都是皮外伤而已,有什么要紧的?反倒是我儿子,万一出了点事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放过你家的。”

任凤溪说着巴掌就朝着美凤脸上招呼了过去。

美凤没来得及躲闪,脸被重重的打向一旁。

脸上很快就多了五个手指头印。

一旁的三叔想要上前拦着,但是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手垂了下来。

顾丰城赶过来看到这么一幕,痛斥一声。

“干什么呢?现在这是医院都安静点儿。而且医生不也什么都没说吗?闹什么闹?”

顾丰城发威,两个兄弟们还是有些惧怕的。

顾丰年赶紧把任凤溪拉到一边。

任凤溪捂着脸坐在长椅上,再度痛哭出声。

走廊的气氛格外的安静压抑。

顾宴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众人呆坐在手术室外面一言不发。

他快步走了过去,“人没事吧?”

“还在里面抢救。”

三叔开口说道,随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顾宴正准备询问肇事者在哪里,结果一旁的顾丰城冷哼出声。

“你竟然还有脸过来。”

男人脸上带着几分怒气,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他,嘴上却毫不留情。

“我以为你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了,哪里还能记挂着弟弟的安全。}

顾宴听到这话微微勾唇。

“父亲说的是呀,毕竟咱们家的儿女向来多,我又是出了名的冷血冷清,不记挂自然也是应该的。”

“你……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

“父亲都要把我驱逐出顾家了,那你觉得我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跟你说话呢?”

顾丰城听到这话,再也没忍住冲上前,直接狠狠的甩了一巴掌过去。

“啪”的一声。

顾宴的脸被打到一边。

他伸出舌头顶了顶腮边的位置,口腔内已经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最后缓缓的抬起头来,顾宴似笑非笑的看着顾丰城。

“父亲这么生气,难道当初决定不是你下的吗?”

“你这个孽障,我看你是被那个女的挑唆的,都分不清楚是非曲直了,我们才是你的家人,你的根在顾家离了我们,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顾宴没有说话,似乎完全不将他的话放在眼里。

顾丰城有些气急败坏,正准备说话的时候,手术室的灯却咔嚓一下暗了下来,紧接着人被推了出来

原本还在哭着的任凤溪噌的一下窜了上去,抓住主治大夫的手,着急的询问到。

“医生怎么样?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没什么大事情,只不过是肋骨骨折了而已。”

任凤溪一愣,“那为什么我儿子刚刚被拉来医院一直喊着肚子疼呢?”

难道不是五脏六腑受了什么伤吗?

“哦,你说那个是急性阑尾炎。刚刚已经做手术拿出来了,没什么大问题,好好休养就是了。”

这话一出,整个走了安静了些许。

任凤溪拍着胸口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老三家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一旁的顾丰城突然开口询问道。

顾丰苑抬起一张有些木然的脸,“人还在昏迷呢。医生说失血过多。”

这样一来,反倒受伤,最严重的是顾丰苑家的。

顾丰城的脸直接拉了下来。

“那你刚刚闹什么闹,还说老三家的是故意的,如果故意的话,能伤的这么重吗?”

顾丰年看了一下大家有些难看的脸色。

走过去跟美凤道歉说道,“弟妹啊,你嫂子刚刚实在是太过担忧了,打了你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替他给你道歉啊。”

一旁的任凤溪听到这话挑眉。

“有什么好道歉的?”

“我儿子如果不是坐他儿子的车,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吗?不过好在我儿子运气好福大命大没有多大问题,要不然我可不就是两巴掌能解决得了的了。”

然后转头就去病房了。

顾宴瞧着没多大事情,这事也跟着走了。

只剩下顾丰城跟顾丰苑家的站在走廊里。

顾丰城沉吟片刻看了一眼他,低声说道。

“顾丰年家的就那个脾气行了,你们也别计较,我已经找了最好的骨科大夫来,保证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

顾丰苑垂着头根本看不见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如同蚊蚁一般的声音。

“谢谢大哥。”

“都是兄弟,别客气。”

顾丰城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就走了。

白羡茴凌晨的时候感觉身后有人,大手揽着他的细腰,直接将他裹进熟悉而又温暖的怀抱。

“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嘟囔了一声。

“没死也没多大事情。”

“哦,”白羡茴没有理沉沉的再度睡了过去。

只是隔天一大早的时候,却发现手机上多了一条信息。

打开一看,竟然是顾明朗发过来的。

他在上面说,“姐姐你能来看看我吗?”

白羡茴看到这话微微挑了挑眉,直接将手机按了熄屏就起身去洗漱了。

顾宴也跟着起来,低声问道。

“不多休息一会儿,这么早去干嘛?”

白羡茴笑眯眯的回他。

“当然是要去医院看病号呀,看病号哪有下午去的?”

顾宴听到这话微微眯了眯眼睛,“看谁?”

“顾明朗呀。”

看着镜子前的女人正在吹头发,男人走过去直接从背后揽住她的腰。

有点霸气的命令道,“不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