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64 做人嘛,开心就好(求首订)
当阮绵绵又一次坐上应隽邦的车,有一种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如此发展的疑惑。
呃。为什么她又要跟应隽邦一起来吃宵夜啊?
她好像没有说过吧?
她不是真的要吃宵夜,只是想出来逛逛。更何况现在已经不早了,很多商店都关门了。
她不开口,应隽邦也不问。
车厢内很安静,外面的夜色也渐深了。这是在昆市的郊区。饮食店并不多。
将车子开了两条马路,终于在路边找到一家名叫“好粥到”的小店还开着门。
对这样的小店,应隽邦明显不满意。
将车停好,应隽邦看着阮绵绵,挑高的眉带着询问?
“就这家好了,我随便。”阮绵绵刚才坐在车里已经很不自在了。恨不得早点下车。
两个人一起进了店。幸好这家店虽然小,但是环境尚算雅致。挑了个相对安静点的位置坐下。
服务生拿着菜单过来,阮绵绵接过,却没有看进眼里。
眼角的余光,看着应隽邦俊逸的脸,内心十分不解。
应总,这个时间难道你不是应该陪着那个大美女做点成|人做的事么?
你陪着我出来吃宵夜算几个意思啊?
阮绵绵很想吐糟,她只有这样,才能压下内心那一丝丝她自己都不明白的躁动。
还有一些其它的她现在也不太明白的情绪。
应隽邦已经点好了。抬头对上她有些出神的样子,他略挑了挑眉。
“粥我点好了,你还有什么其它想要吃的?”这算是解释,他不是不尊重她的意见。
……
“好。”阮绵绵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对方是在问她,她尴尬的笑笑:“没事,我不是太饿,随便吃点垫垫就行。”
她不是真的饿了,也不是真的要吃宵夜,不过是刚才有点睡不着。
想到让她睡不着的原因,她端起桌子上放着的水猛喝一大口,抬眼看着应隽邦,眼里的八卦意味很浓。
她是真的好奇,一方面好奇应隽邦是不是像同事八卦的那样。
一方面好奇他刚才跟李暖心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点子八卦压在她心里,像是一只小老鼠一样挠着她的心,她是真的很想知道啊。
想问又不敢问,端起水又喝了一大口。
阮绵绵像是终于有了勇气一般。
“应总——”
“你没事吧?”她的神情实在是太过怪异,尤其是她的脸色,一时一变。乍青乍红的。让应隽邦不由得去思考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阮绵绵摆了摆手。绞着脑汁想怎么问合适:“应总。你知道吗?原来洁新找的代言人换人了。”
“恩,我知道。”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我后来才知道,现在洁新的代言人,是李暖心,她可是个大美人。”大美人三个字,说得特别重。阮绵绵说的时候,还不忘看着应隽邦的反应。
应隽邦不置可否。李暖心长得确实漂亮,不过——
视线落在阮绵绵的身上,她的眼睛一眨一眨,灯光下,肤如白瓷,眸若星辰。
她现在说别人是美女。这个女人是不是从来不照镜子的?
“而且那个李暖心家世很好啊。”阮绵绵像是感慨一般的开口:“她是李氏集团的千金小姐诶。”
……
“你羡慕?”应隽邦神色未动,看着她,将她语气里的赞叹,解读成另一个意思。
“没有,没有。”阮绵绵赶紧摆手。
人各有命,她倒不是羡慕李暖心,只是好奇她跟应隽邦之间到底有什么而已。
她却不想想,这么八卦老板的私生活,绝对不是她以往的作风。
可是现在她却像是百爪挠心一般,就是很想知道。
“不必羡慕她。”应隽邦端起桌面的水喝了一口,清冷的男声淡淡的吐出四个字:“人各有命。”
……
我没说我羡慕她啊。
阮绵绵郁闷。想解释一下,服务生却开始上餐了。
两碗粥,配着精致的小菜,看着卖相不错,闻起来也很香。
阮绵绵吃了一口之后,才发现应隽邦给自己点的是猪肝粥。看到调羹里那一块被好不小心咬到一半的猪肝,她的脸有些绿了。
天啊。她最讨厌吃动物的内脏了。
尤其是肝脏类——
阮绵绵盯着那块猪肝的眼神嫌恶中透着几分抗拒。又看了看应隽邦面前那碗。
他的是皮蛋瘦肉粥。这个家伙,为什么给她点猪肝啊?难道她看起来像是贫血,需要补血的样子吗?
她盯着那碗粥的目光实在太过于直白,让应隽邦无法忽视。
“你不吃猪肝?”
阮绵绵扯了扯嘴角。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恩,我讨厌吃猪肝。”
对上她眼中的不情愿与嫌恶,应隽邦的视线也落在调羹中的那一小块猪肝上。
他突然伸出手将她的手腕往前一拉,头微微向前些许,张嘴就将那块猪肝吃掉了。
……
阮绵绵傻眼了。
那个,这个调羹刚才她用过的啊。他他他,他干嘛不用桌上的筷子啊?
她用过的调羹,他再用。
这不就是间接接吻?
接吻——
……
阮绵绵的小脸开始泛起红色。脑子里不可控制的想到前两天的那个意外之吻。
她脑子乱了,就没想到应隽邦现在应该做的,不是跟她换一碗粥么?
而且她实在不吃的话,把猪肝挑出来就好了啊?
应隽邦,应大boss。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阮绵绵垂着头安静的继续喂粥。只是才吃了两口,调羹里又出现了一块猪肝。
她才想将那块猪肝放到一边,应隽邦的眼神却像眼刀子一样的扫过来。
阮绵绵对上他的视线,很没出息的将手抬了起来,递到他面前。
看着他把猪肝吃了,阮绵绵实在是欲哭无泪。
应总,你要是想吃猪肝,你自己点一份不就行了?
干嘛要吃我碗里的?你不嫌隔应么?
之后这个宵夜,阮绵绵吃得那叫一个如梗在喉。坐立难安。
她每次如果不小心吃到猪肝,应隽邦都会帮她“解决”掉。
那解决的办法,无非就是就着她的手,将她调羹里的猪肝送到她嘴里。
阮绵绵如此三四次之后,已经完全淡定了。
再舀到猪肝,直接就往他面前一送。而他也极淡定的张嘴。
幸好现在时间晚了,而他们又坐在角落,不然这个样子让人看到,还真是——
阮绵绵内心抱怨的同时,一碗猪肝粥也在这样我喂你猪肝,我自己喝粥的情况下给解决了。
而应隽邦面前的那碗皮蛋粥,几乎没怎么动过。
阮绵绵的注意力都在喂猪肝上了,那想问的问题,自然也就没有问出来。
天知道每次一面对应隽邦,他的气势每每都将她完全压倒。让她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办法跟他抗衡。
吃过宵夜。阮绵绵跟着应隽邦往回走。
阮绵绵今天的感觉又很怪。她想着刚才应隽邦的举动,内心猜测着他的用意却是怎么也猜不透。
她还记得宣皓琛有说过,应隽邦有洁癖的。
他有洁癖,还跟自己共一个调羹吃东西?
阮绵绵想不明白,坐在车上,时不时的觑着应隽邦。
她心思浅,又老是这样看着他。应隽邦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前面就是别墅了。应隽邦将车子驶到别墅前,停好。
这个时间已经不早了。阮绵绵谢了声谢就要回房间。
手腕上一紧,她的身体向后仰去。
转身对上应隽邦的视线,她是纯然的不解。
“应总?”
“散步,消食。”
消食?
阮绵绵瞪大眼睛看着他,他是在说笑话吗?
那个粥,看着一大碗,其实没多少,更何况,粥都让她吃了,他不过是吃了几块猪肝,也要消食?
阮绵绵实在是不想吐糟。可是手被应隽邦扣着,她做不了其它,只能被他拉着,在别墅区里散起步来。
不得不说,这个别墅区的环境还是相当的好的。
八月末的天,晚风轻轻拂过,吹来阵阵凉爽。
而小区里,小桥流水,绿树成荫。
夜色下,小径上的灯光在幽暗中指路,两旁种着的花,传来阵阵幽香。
庭园的中间还有九曲回廊。
阮绵绵走在其中,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从一丛夜来香旁边经过时,她还想抬起手来去碰碰那个花叶。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应隽邦从刚才握着她的手到现在,一直就没有松开过。
阮绵绵又一次不自在了。努力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应隽邦的力气大得很。她根本挣不开。
“应总。”阮绵绵停了下来,看着应隽邦,神情里带着几分不解。
“路滑,小心摔了。”
滑——
阮绵绵看着脚下的路,这一不下雨二没结霜的。哪滑了?
应隽邦像是没注意到她小脸上的纠结跟不满一般。
执意拉着她的手继续向前走。
阮绵绵看着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他的手结实有力,带着灼人的厚度。
她还记得这双手曾经是怎么样搂在自己腰上的。而当时她有一度以为自己的腰,会化了。
不能想,一想脸上就烧得厉害。
阮绵绵试图转移注意力。她想到自己刚才想问的问题。又一次纠结着怎么开口比较好。
“……应总?”
应隽邦脚步不停,只是转过脸来看着她。
“那个。我刚才没有说,其实我不羡慕李小姐。”阮绵绵不想让他以为自己是那种想攀高枝,或者是想嫁入豪门的女人。
跟对其它人不一样。她莫名的就有些在意,应隽邦对她的看法。
应隽邦没想到她又会把话题绕到这上面来,没有应声,只是停下脚步看着她。
夜极静,偶尔能听到一两声知了的叫声。
阮绵绵每次被应隽邦盯着的时候,都会紧张。
这次也不例外。
只是幽静而昏暗的夜色,到底给了她一些平时没有的勇气。
“是真的。我才不羡慕她。我想要的,我会努力奋斗去得到。”
人各有命,应隽邦这句话,她是赞同的。
应隽邦没有作声。视线落在她小巧的脸上,她说话的时候。底气或许还不是太足。
但是眼里的坚毅跟决心却是清楚了然。
他又想起第一次在楼梯间见她,她拿着手机跟淘宝客服一个死磕。
知道开除的时候,找上门向他要一个交代。
这个女人的勇气跟坚持,确实是在许多人之上。
他不说话,气氛又一次冷了下来。
阮绵绵脸上有些讪讪的,她干嘛向他解释啊?就算她真的羡慕李暖心,就算她真的想嫁入豪门,又关他什么事?
自己还真是多此一举。
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不自在。阮绵绵把纠结了自己一个晚上的问题,问出口了。
“应总。你跟那个李小姐,是不是认识?”
她问得小心,不忘小心的觑着他的脸色,好像生怕他翻脸一样。
她的小脸上有疑惑,有好奇,有八卦,还有——
夜色太深,其它的情绪看不分明。应隽邦找了半天,独独没找到一种叫做吃醋的情绪。
眸色深了下去,他不理会她的问题,继续散步。
“诶。”阮绵绵受不了这个,向前一步:“应总。我就是好奇一下。你跟李小姐——”
“阮绵绵。”应隽邦冷哼一声:“公司请你来,不是请你来八卦的吧?”
……
阮绵绵呵呵干笑两声:“当然不是。我,我就是随口一问。”
应隽邦的脸色依然不太好。
这种被下属八卦,被当成八卦对象的感觉。他不是第一次,却是第一次这么不爽。
因为阮绵绵把他跟李暖心扯在一起。
“我,我真的不是想八卦。”阮绵绵欲盖弥彰,终究还是克制不住了,想说的话,就那样问出口了:“其实之前你来别墅,我看到你进了她的房间——”
……
应隽邦的脚步早停下来了,盯着身边那个小女人:“你说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阮绵绵先道歉:“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的。只是不小心看到了。”
说完,她不忘记举起三根手指,像是要发誓一样:“我保证,我不会告诉其它人的。”
应隽邦的脸色不是太好看。那个女人,却还在说个不停。
“应总,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跟其它人说的。不过,我以后是不是要叫李小姐老板娘啊?”
“够了。”
应隽邦打断了她的话。牵着她的手还没有松开,五指收紧,关节有些泛白。
阮绵绵的手被他抓得有些痛,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太多事了。
他是老板诶。自己这么八卦他的私事——
阮绵绵,你是不想活了吗?
“阮绵绵,我只说一次。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应隽邦的手一收,将她的身体往自己身边拉近:“不要再胡说八道。听到没有。”
……
“听到了,听到了。”阮绵绵的手是真痛。而应隽邦阴沉的脸,让她有些吓到。
不明白他到底在气什么。她极小声的说了一句:“其实,你们还蛮配的。”
阮绵绵的身体被推着后退了一步。她还来不及反应是发生了什么事。
后背已经撞上了小径旁的树干上。
下一秒,已经不陌生的男性气息,就这样扑面而来。她整个人被应隽邦圈在怀里。
阮绵绵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鼻尖拂过温热的气息。而她的唇,被人堵住了。
……
阮绵绵瞪大了眼睛,完全傻眼的看着眼前放大的脸。
第一反应想呼叫,想让对方放开她。
微张的唇,却给了对方机会。那强势的舌,终于毫不客气的窜了进来。跟她的丁香小舌纠缠在一起。
阮绵绵被吓到了。她完全无法反应。
也不知道要怎么反应。前天那个吻,可以说是一次意外。
可是这次呢?
大脑有些当机,应隽邦为什么要吻自己?
她不明白。陷入纠结的她,甚至忘记了反抗。
应隽邦觉得自己或许是疯了。听着这张小嘴说出那些不讨喜的误会。
他唯一能想到让她闭嘴的办法,就是堵住她的嘴。让她再也说不出来。
只是当四唇又一次相接的时候,记忆中甜美的味道,在此时放大。
真的很甜。
怎么会这么甜。
怀中的人,香软,娇小。他圈着她的腰。
感觉那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完全的软在他怀里。
大脑放空了一般。此时他什么也不愿意去想,只想就这样,深深的,狠狠的吻她。
把她吻到喘不过气来。也就不会再说那些,气人的话。
阮绵绵确实是喘不过气了,她觉得呼吸困难,脚下发软。
如果不是那只放在她腰上的手,阮绵绵毫不怀疑自己会就这样跌坐到地上去。
她却不会跌倒,因为应隽邦扶着她的腰,将她的身体向他压去。靠得他越发的近。
她的唇,被他吻到几乎发麻。
她想推开他,可是双手却是那样无力。
那个吻,越来越深,他的手,越来越烫。
他为什么要吻自己?
阮绵绵不明白,也不懂。
大脑已经当机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脸。
夜色渐深。花园里安静得很。应隽邦的某处克制不住的开始有了反应。
他有种冲动,将这个女人揉进自己的怀里。
远远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陷入在迷茫中的阮绵绵没有听清楚。
可是应隽邦却在这个声音中找回了理智。
那扣着她腰的手缓缓松开,退开些许。不断的呼吸来平复自己的激动。
阮绵绵在他松手的瞬间差点就要跌下去。凭着本能攀上了他的手臂。
这个动作看着像是投怀送抱一般。
她的脸更红了。
应隽邦意识到了某件事情,发现自己是让对方站不稳的原因。唇角上扬,心情愉悦了许多。
伸出手扶着她的手臂。
“能站稳吗?”
刚刚亲吻过她的激动还没消下去,他的声音有一种带着欲求不满的低沉,听起来性感得要命。
阮绵绵的小脸又红了,轻轻的摇了摇头。身体不能控制的因为刚才的亲吻而产生了热意。
借着他的手臂让自己站稳,抬头看向应隽邦,眼里是满满的疑惑。
他,干嘛吻她啊?
对上她眼里的疑惑,应隽邦眼中闪过几分不自在。
良久,像是为自己辩解一般:“再次别再乱说话了。”
……
阮绵绵有点喘,她看着应隽邦,像是突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一样。
他他他,他吻自己是因为她刚才乱说话?
阮绵绵泪奔了,内心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你大爷的。你这个混蛋,你——
可是她所有想骂人的话在对上应隽邦比她高,比她壮,连气势都比她足的身材时,默默收声。
垂眸,莫名就有几分委屈。
夜风徐徐,刚才那脚步声,又拐到另一边去了。
花园里又恢复了安静,应隽邦的视线落在阮绵绵身上,她垂着头,用发顶对他。
那个样子,像是不想看到他一般。
脸色不自觉就沉下去:“走吧。回去吧。”
阮绵绵点头,没再让应隽邦牵自己的手,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向他们所住的那栋别墅。
夜风只来,让她脸上的热度散了一些。
唇有些麻,有些胀,那中感觉让她不断的想到刚才那个吻。
拍拍自己的脸,阮绵绵让自己冷静下来。
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别墅门口。阮绵绵要进门的时候,突然转过身看着应隽邦。
“应总。”对上他锐利的眼神,她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开口:“下次,别这样了。”
想让她闭嘴直说就成,他是她的顶头上司,她还会反抗他不成?
干嘛这样吻她?
如果前天是个意外,那今天这个吻可是真正的吻,舌|吻。
她还没有被其它男人这样对过呢。
她想像中的初吻,是在环境好,气氛佳的情况下,献给自己的学长的。
阮绵绵是这样打算的,不过内心却不若她表现出来的那样生气。
扔下这句,她匆匆回房间去了。
留下应隽邦看着她的背影,狭长的眸微微眯起,看不真切他此时在想什么。
………………
第二天,阮绵绵起了个大早。
事实上她昨天晚上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可是回去之后,她竟然一|夜无梦到天亮。
早早的起来,看着别墅周围环境又好,空气又新鲜。
跑去外面慢跑了一圈当锻炼身体,回别墅时,在水一方的工作人员,刚好将早餐买好了。摆了一大桌子。
阮绵绵想上楼去叫李暖心下来吃饭,却发现李暖心并不在房间里。
她只好转下楼,跟其它同事一起吃早餐,准备接下来的拍摄。
等阮绵绵跟一行人将早餐解决了,别墅外面响起了引擎的声音。
正在收拾的阮绵绵从客厅的落地窗往外看去,就看到了应隽邦跟李暖心一起同车上下来。
李暖心在下车之后,偎在了应隽邦的身边,手勾着他的手臂。
而应隽邦却没有推开她。
他没有像在公司时那样衬衫西裤的装扮,穿着一件白色休闲t恤。
像是跟他呼应一般,李暖心也穿着一件白色的雪纺裙。两个人从外面走进来,就着晨光,看起来有如一对璧人。
阮绵绵收拾的动作顿在那里,心口那里,又一次开始觉得不舒服了。
应隽邦,你昨天才让我不要胡说八道,现在却又跟李暖心在一起。还真是——
更让她感觉不舒服的,是应隽邦昨天对她做的事。
他用吻当惩罚,就没有想过男女有别吗?
阮绵绵突然就郁闷了。郁闷了。
………
不管阮绵绵怎么郁闷,洁新的广告还要继续拍下去。
拍摄开始了,李暖心演的公主,要从窗口将长发垂下去。然后林杰在下面拽着她的长发向上爬。
这些后期都会做特效,只需要拍几个动作就可以了。
拍摄的时候,阮绵绵并没有看到应隽邦。她试图找了几次,都没有找到。
好像刚才应隽邦跟李暖心挽着手进来,是她的错觉一样。
李暖心跟林杰的拍摄都很顺利,两个人把镜头拍完,差不多也到了吃饭的时间了。
阮绵绵这一上午跟着场记跑来跑去,早就饿了。向着餐厅的方向去。
别墅的餐厅在大厅的另一边。阮绵绵经过大厅的时候,发现工作人员都挤在一处。
而大厅里,有琴声传出。她愣了一下,有些好奇的凑了过去。
却看到大厅的中间,摆着一架白色三角钢琴。
坐在钢琴前十指十分流畅的弹着乐曲的,不是应隽邦又是哪个?
而在大厅里,李暖心还穿着刚才拍摄的金色礼服。
她正在大厅里跳舞,优美的舞姿,伴着轻柔的音乐。像是一场盛宴。
阮绵绵看着李暖心跳着跳着,就绕到钢琴边上。她没有明显的亲密动作,可是那个眼神,却一直没有从应隽邦身上离开过。
而应隽邦专心的弹琴,偶尔抬头看她一眼。那个场景从阮绵绵这个角度看来。
那就是“眉目传情”。
阮绵绵突然就有一个想法,就算是应隽邦“不行”又怎么样?
看李暖心这么爱他,估计也不会在意这样的问题吧?
只是这样看,他们真的是很配啊。
她的心情瞬间又变得低落了许多,眼前的琴声再美,舞姿再漂亮,她都没有了欣赏的心情。
迈开脚步走向餐厅。阮绵绵的脚步都变得迟疑了起来。
应隽邦跟李暖心,还真的很配啊。
……………
吃饭的时候阮绵绵没看到应隽邦。她在内心腹诽,他怎么可能会跟他们一起吃饭?
肯定是带着李暖心去外面吃了。
好奇怪啊,明明是早就知道的事,为什么还是会觉得不舒服呢?
她又想到昨天的那个吻。
应隽邦果然是在惩罚她吧?那个骗子,还说他跟李暖心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是在骗人。
骗子,骗子——
阮绵绵心里腹诽,下午的工作,其实没她什么事,不过就是跑来跑去。
李暖心跟林杰在拍广告,他们只要跑腿就好。
身边的几个工作人员,是擎风过来的。因为没自己什么事,就窝在角落里小声的聊八卦。
“啧啧。李小姐真的是个大美人。不但颜值高,舞还跳得那么好。”
“是啊是啊。不过她喜欢的人,好像是在水一方的那个应总吧?我没看错吧?”
“是他。他是应家二少爷。”另一个声音很小声的说:“听说李小姐就是为了他才接这个广告的。”
“真是痴情。这样看来估计订婚也快了吧?”
“应该是。不过我要是李小姐,我就不会跟应二少在一起。”
“为什么?”
阮绵绵听到这里的时候,翻了一个白眼。为什么?还有为什么?
因为应隽邦不行呗。想不到他不行的八卦这么能传,都传到擎风广告公司去了。
可是那人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却让阮绵绵瞪大了眼睛。
“因为应二少是私生子啊。想来以后应家的继承权,肯定不会落在他身上。像大小姐这么优秀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一个更好的。”
……
私生子?
怎么可能呢?
阮绵绵咬着唇,为自己竟然又一次发现了应隽邦的秘密,觉得震惊不已。
“切,那也不一定。”刚才那人又加了一句:“我要是应二少,我就非跟李小姐在一起,你想啊,强强联姻,不都是豪门一惯的规则?他要是真跟李家大小姐在一起了,说不定应家的掌家权,就到手了呢?”
“哇,你知道得还真多。”
“娱乐报纸不都写过了?就你们不关注。”
阮绵绵听得入神,连有人靠近都不知道。那几个八卦的人,突然集体禁声。
她还有些好奇,转过脸却发现,应隽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站在走廊那里,瞪着里面说八卦的那几个人,脸色阴沉至极。
一群人作鸟兽散的离开,脸上都是被抓包的尴尬之色。
阮绵绵也觉得尴尬得不行,抬脚想要离开。
衣服领子却被应隽邦拉住,他瞪向她的目光,充满了冷意。
她突然就觉得,后颈窜起阵阵寒意。
……………
这是别墅走廊附近的一个储藏室。
应隽邦拉着阮绵绵的手,也没有认真找,直接就进了这里。
储藏室温度不高,因为要放东西,常年开着空调。
阮绵绵却在应隽邦的瞪视中,开始冒汗了。
对方从把她抓进来之后,就一直瞪着她。
那狭长的眸,微微眯起瞪人的时候,气势十足。
凌厉得让阮绵绵恨不得瞬间消失。
可是偏偏又走不了。
她内心欲哭无泪。说八卦的人又不是她。她不是过是听了一下而已。
为什么他不去找那些说八卦的人,揪着她这个听的人不放啊?
这样一想,她像是突然有了义气一样。强自镇定自己稳住身体,冷静。冷静。
“应总。我,我还要出去做事。我先走了。”
她垂着头想往门口的方向去。那高大的身影却就势挡在她的面前。
脚尖试图往边上移一步,那高大的身影跟着往边上移了一步。
如此两回,阮绵绵欲哭无泪。
抬起头,扯了扯嘴角,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云淡风轻的样子。
“应总,我不是偷懒,就是刚才没什么事,我才在那里听了一会。”
——我不是故意的,请你放过我。
应隽邦没有应声,而是盯着阮绵绵光洁的额头不放。
天很热,储藏室的温度却不高,她的额头此时却生生沁出一层薄汗。
看得出来,她似乎是很紧张。
狭长的眸微微眯起,应隽邦盯着她的脸不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不开口,也不放人。阮绵绵走不了。
觉得被他盯着的地方都要冒烟了。那个挡在她面前的男人,终于开口了。
“你也那样想的吗?”清冷的男声,听不出喜怒。
但是应隽邦垂在身侧的手,却紧紧的握成拳。
想?想什么?
阮绵绵挑眉。
不太明白,应隽邦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你也觉得,我要跟李暖心在一起?”所以昨天她才一个劲的,说自己跟李暖心很相配。是这样吗?
“……”是啊。如果那些人的八卦是真的,如果应隽邦真的是私生子。
那么娶一个家世良好的女人,对他也是有帮助的吧?
虽然她不是豪门,不过电视不都是这么演的?
可是阮绵绵对上应隽邦的视线时,清楚的谁知到一件事情。
如果她真的敢点头。只怕应隽邦会撕了她。
“那个。咳。可能,或许,大多数男人都会这样选择吧。”
看看那么多凤凰男。不就是这样想的?
应隽邦狭长的眸瞪大,眉尾一挑。看着竟是说不出的凌厉。
阮绵绵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意识到她好像又说错了。
“你以为。我跟那些男人是一样的,是吗?”
那些男人是哪些男人?他不就是男人么?
阮绵绵突然反应过来。一时瞪大了眼睛。
是了。应隽邦又不是一般的男人。
他不行嘛。一个不行的男人,要是娶了一个千金小姐。害了人家一生的“性”福。
不要说联姻带来的利益,搞不好会成仇也说不定。
“呵呵,呵呵。”干笑两声,阮绵绵完全理解了:“应总,你当然不是那些男人。你跟他们不一样。”
应隽邦没想到会听到她这样的回答,一时有些意外。
脸上的戾气消散不少。他向前一步跟她对视,放软的声音里,有几分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柔情。
“你怎么知道?我跟他们不一样?”
是不是在她心里,他也算是一个特别的人?
“……”阮绵绵语塞了。她怎么知道?是啊,她怎么知道?
阮绵绵尴尬了。这八卦在公司都传遍了,想不知道也难。
可是现在这样直白的说出来,真的好么?
“没,没怎么。我就是觉得,你跟他们不一样。”阮绵绵试图绕过去。而应隽邦却满意了。
因为阮绵绵的话,因为她的反应。
因为在她的心里,自己跟其它男人不一样。
他的唇角上扬,似乎还带着几分喜色。
伸出手,轻轻的揉了揉阮绵绵的发顶。
光滑的触感。柔软的发心,柔顺的长发。带着淡淡的馨香。
那个气味并不浓烈,清淡的,却是很舒服的。就像是她的人一样。
第一眼看到,也许并不是令人惊艳的大美女。却是十分耐看,越看越——
他的动作实在是太过诡异。阮绵绵又不自在了。
更不要说他站得离自己如此之近。她的鼻尖尽是他的气息。
头顶上放着的手,灼热而有力,却又那样轻轻的抚着她的发顶——
阮绵绵又想到昨天那个吻。她想让他放开自己。
一抬头,就看到应隽邦光洁的下巴,还有敞开的领口处那性感的锁骨。
她缩了缩脖子,想避开他的手。应隽邦却像是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一般,手在她的发顶盘旋之后,又往下,轻轻抚过她的发丝——
他的动作越来越暧|昧。越来越亲|昵。
阮绵绵咽了咽唾沫,想让他放手,可是又不敢。
想着刚才说的话,实在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头顶已经开始感觉要冒烟一般。更不要说周身全部是他的气息。
她几乎要窒息了。应总,应总监,应大boss。你能不能放手啊?
那抚着她发丝的人没有丝毫想松手的样子。阮绵绵只好大着胆子拉开了他的手。
抬起几乎要僵掉的小脸面对他。
“咳。其实,应总,那个,我觉得——”阮绵绵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带一丝特殊的情绪,比如同情啊,怜悯啊,这些全部都不能有。
扯开嘴角,微笑,微笑。只是那个笑有多僵硬也只有应隽邦才看得到了。
阮绵绵此时是真的觉得。应隽邦之所以会对她做这些动作,是想安抚她,让她不要把他的秘密说出去。
“我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大家都不想的。做人嘛,开心最重要。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追求人生的其它乐趣。你说是吧——”
不就是不行嘛?那种事又不是人生的全部——
对吧?古时候的太监,还有那么多残疾人,人家不一样活得好好的?
阮绵绵完全不知道,她跟应隽邦刚才在说的,根本不是一件事。
应隽邦看着她努力挤出的笑脸,还有眼睛里明显的安慰。
心口突然一暖。有一种被人理解的温暖,从他的心脏开始涌向四肢。
他是不是私生子,并不是他可以控制的。
很多年前,他就学会了,努力去对这件事情释怀。
一直以来他都做得不错。
可也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做人,开心就好。
对上阮绵绵眼中的安慰,还有些许忐忑。
她以为,她说这些话,他会不高兴吗?
唇角再次上扬。他突然伸出手,将她圈进了自己的怀里。
“阮绵绵。谢谢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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