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把她送到我房间
应晚晚傻掉了,她看着坐在面包车里的那些人,只觉得后背**的。明明现在是冬天了。北都的天极冷,她却只觉得热,热得都要冒汗了。盯着那些坐在面包车里的人,连她的身体被峁那个痞子搂进怀里,都没有发觉。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此时转过脸来,看了坐在后面的痞子一眼:“恒哥,这个是小嫂子?长得很水灵嘛?”
那人的眼光透着几分轻挑,应晚晚有些被吓到,身体下意识的绷紧,却是在这个时候才发现,她的腰被人搂着。身边那个痞子,被人叫恒哥的,将手臂一收紧,当着一车人的面,再次在应晚晚的脸上亲了一口。
“水灵吗?”那带着胡子的薄唇,扫过她的脸颊,刺得她一阵不适,她下意识的想去躲,那个恒哥却哈哈两声:“下面更水啊。”
“哈哈哈哈。”一车厢的人都因为这句暗示意味极下流的话而笑了出来。应晚晚脸都白了,想去推开那个恒哥,手却不小心碰到了他腰意的一处硬物。那是——
经过了刚才的事情,她已经清楚了那是什么,枪。这个男人身上也有枪。她惊惧的抬头,就对上那个男人的眼。只是一眼,她就被震摄到了。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深邃,幽暗,里面却是一片平静。完全想像不出来,刚才那句下流话是他说的。而她更没有错看,在他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深深的警告。
不等她的手收回,那个叫恒哥的却一把将应晚晚搂在自己的怀里,圈着她,神情很是放肆:“来,告诉这些兄弟,哥哥昨天侍候你爽不爽?”
应晚晚脸都红了,她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在学校里,她从来不乏追求者,可是谁不知道她应家大小姐的身份?哪个人跟她说话不是客客气气的?又有谁,敢这样堂而皇之的把那种事情挂在嘴上?她又急又怒,一张脸红得不能再红。
那个男人却将手臂一收,腰上的枪,堪堪就抵在了她的腹部,男人的声音透着几分玩味:“看看,我家婆娘害羞了。”
“哈哈哈哈。”车厢里又是一阵笑声。有这个开头,那些人也不理应晚晚了,这一路挺长,那些男人开着粗俗的玩笑,说着十分下流的话。这个人说自己上个星期把某某处的小姐做得下不了床。那个人说自己找了个妞,结果让那个妞死皮赖脸的巴上他。
男人,不管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都喜欢炫耀自己那方面的能耐,应晚晚不懂,她只是觉得无法忍受,更听不下去。偏偏那个叫恒哥的男人,在最后总结一句:“你们看,我把这婆娘干得,今天都不顾我反对要跟着我了,就是在等我今天晚上再来。你说是不是?”
“哈哈哈哈。”这一次的笑声要大得多了,应晚晚咬牙,可是她不敢露出害怕的神情,她现在满脑子想的是,她上了一辆坐满了歹徒的车,而这些人都有枪,呆会,她要怎么脱身?还有这个恒哥,他根本就不认识她,他刚才为什么要说她是他的女人?
他到底想做什么?他们这些人呢?又是一群什么人,他们呆会要去哪里?后面被绑架的那个人是谁?她现在只觉得脑子不够用了,以往学过的所有的知识,到了现在都是无用的。她的心情,越发的焦虑了起来。而就在这样的焦虑中,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了。
这是远离市区的郊区,入目是一片平房。看到车子驶进院子,里面迎出几个人来。应晚晚被那个男人抓着下了车,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看清楚了。刚才他们来时,是前中后,一共三辆车。前面那辆,就是应晚晚刚才坐着的,中间那辆,坐着刚才被绑着的那个人。最后面的,就是那个光头,痞子叫他老大的。
这个时候,里面迎出来的人亲自跑去开了最后面的那辆车的车门,光头从上面下了车。这会应晚晚的神智要冷静一些了,目光稍稍打量了一圈。那个光头,长得很是魁梧。除了那条刀疤吓了。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也很吓人。头大,腰粗。最重要的是那个眼神。凶煞至极。
“老大——”所有的人在看到光头时,全部都是一脸佩服之色,应晚晚看得出来,这种佩服是由衷的。声势也大,应晚晚的目光扫了眼外圈,发现最近的院子离这都有几百米远,所以这边的动静,根本不可能会有其它人可以看得见。而院子外面,是一大片玉米地。如果她可以钻到那片玉米地里,她是不是有机会逃跑?
应晚晚不知道,那个光头摆了摆手,示意那些人进门。经过应晚晚身边时,冷冷的扫了她一眼,那是一种,看死人的眼神。而一直站在她身边的,那个叫恒哥的男人,却在这个时候不着痕迹的往前面站了一步:“金哥。”
跟其它人眼中的佩服不同,这个恒哥,眼里散发出来的,却是几分**不羁之色。嘴角永远是上扬几分,似笑非笑。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痞子。应晚晚的手又一次想探进包里,手却被恒哥拉着。她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这是第几次了?她一次又一次想去拿自己的手机报警,又一次又一次被这个男人恰当的抓住她的手?她看向他,不等他深究,身体已经被恒哥拉着进了门。
屋里开着灯,很敞亮。那个光头在最上面的位置坐了下来。一个极瘦的男人,穿着件黑夹克,站到了他面前:“老大,这次让你亲自去抓这个叛徒,你辛苦了。”
瘦子转了个身,示意后面那些人进来:“把人带进来。”
应晚晚气都不敢喘,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身边的男人拉着她的手,带着她就要往里面去。光头叫住了他:“阿恒。”
“金哥。”恒哥嘴角一直是上扬着的,带着几分坏笑:“我婆娘胆子小,这种场面,我就不让她看了。”
光头冷着张脸,盯着恒哥脸上的笑,声音极轻:“让她留下。”
恒哥的眼里没有一丝的波动,反而笑得更加灿烂“好啊。”
他转过脸看着应晚晚:“死婆娘,说了不让你跟来,你偏要跟来,现在罩子给我放亮点,可不要吓晕了。”
“没事,要是晕了,恒哥给小嫂子做人工呼吸。”边上一个人打趣,屋子里附和着笑了两声。刚才那个被绑着的人,这时已经被带进来了。应晚晚的心都悬到嗓子眼了,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她咽了咽唾沫,只觉得眼前这一切,都不是她想见到的。
恒哥站在她身边,带着她往后面退了一步。那个被绑着的人,被人用力踢了后膝盖一脚,跪在了光头身边。
“陈山。”刚才那个瘦子上前,摘掉了跪着的人的眼罩,同时把塞在他嘴里的布给取了下来,那个叫陈山的,看起来四十岁上下,此时身体抖得像是个糖筛一般,大冷的天,额头硬是流下了汗水:“老大,老大你饶了我吧。老大,我不敢了——”
“陈山。”那个光头声音很冷:“我有哪里对不住你?”
“没有。没有。”陈山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是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求老大放我一马。我发誓,我保证以后再也——”
“货呢?”淡淡的两个字,让那个叫陈山的脸色越发的苍白:“我,我不知道——”
“货呢?”这一声是瘦子问的:“陈山,你再不说,我可保不住你。”
“我,我真的不知道。”陈山的脸已经接近纸色,只是还咬着牙,垂着头,似乎是在挣扎。
“呯”的一声。应晚晚几乎要尖叫了,嘴巴却让恒哥给堵住了,她看着那个瘦子给了陈山一枪,打在大腿,正泊泊的流着血。血。那是真的血?应晚晚的脚都软了,恒哥的手从她嘴上移开,搂着她的腰,也顺势提着她,不让她软在地上。
“老大,老大——”陈山的汗流得更厉害了,脸都白了。瘦子又是一枪。呯的一声,他另一只腿也挨了一枪,他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判帮者,三刀六洞。”那个光头眉头也不皱一下的看着眼前的血腥:“陈山,念你跟我多年,我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货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陈山的眼睛都红了:“老大我真的不知道,我——”
“呯”又是一枪,这次打的是陈山的一只手。应晚晚已经想吐了,她转过脸,不想看,却被那个叫恒哥的按着她的后脑久,不让她转开,他贴着她的耳朵,声音很冷,像是地狱来的撒旦:“你最好别闭眼,也别晕,不然下一个就是你。”
很长的一句话,说得很快,又很轻。应晚晚几乎又以为,那是自己出现的幻觉。她不敢动了,也不敢闭眼,更不敢转头,她只能看着那个叫陈山的,又被人开了一枪。这已经是第四枪了。
“老大——”陈山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屋子里很多的人,没有一个人出声,没有一个人帮这个陈山,空气中是硝烟味,火药味,还有血腥味,各种味道夹着,让应晚晚几乎要吐了。可是她不敢吐。她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这不是在拍电影,不是在拍电视。这是真实的场景,就发生在她眼前。她已经不敢动了。
“陈山,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枪已经指着陈山的心脏了。陈山摇着头,眼泪鼻涕都出来了:“老大,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呯”第五枪。打在腹部,应晚晚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血,全部都是血。那些血引得她眼睛都红了。五枪,那个叫陈山的还没有死。他已经没有力气了,身体不断的抽,搐着。
“老大——”眼睛被泪水跟汗糊住,陈山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但是他怕死,他语速很快,一半是痛的,一半是吓的:“我真的不知道,我那天把货带走了,就被人打晕了。后来,我醒了怕被发现,就躲起来了。是义帮,一定是义邦的人做的。老大,我真的不知道,我——”
“呯”最后一枪,在心脏的位置。陈山的话说不出来了,他瞪大了眼睛躺在那里,身体一动不动。瘦子吹了吹枪口,转过身看了光头一眼:“老大。”
光头这时已经换了一个姿势,他侧着身体坐在椅子上,目光看着地上已经死去的陈山:“我记得,陈山有个相好。”
瘦子马上就意会到了:“人已经抓了,正关在后面呢。不过审问过了,什么都不知道。”
光头依然不动,身体定在那,眼睛半闭着,像是在思考:“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念陈山跟了我一场,把他们两个人,埋在一处吧。”
“是。”瘦子点头,一挥手,马上就有人过来把陈山的尸体拖下去。刚才站在瘦子后面的一个男人上前一步,看了光头一眼,一脸色相的开口:“老大,那陈山的相好,长得可水灵了,就这样死了。会不会太可惜了?”
“你这个家伙,色瘾又犯了。”瘦子骂了一声,那个男人笑得很下流:“那么漂亮的美人,就算要死,也可以让兄弟们先玩玩。”
光头不出声,没有反对。只是挥了挥手。那个男人这下满意了,转过身看着其它人:“兄弟们今天有福了。”
应晚晚已经吓傻了。看着那人当着她的面被杀死,看着那个被拖出去,她的脚都是软的,如果不是恒哥的手搂在她的腰上,她早就摔倒在地了。
屋子里的人散了一大半。恒哥搂着应晚晚就要离开,却被光头叫住了。
“阿恒。”
恒哥的脚步停了一下,转过身看着光头,脸上依然是那样似笑非笑的样子:“金哥。”
“这个女人——”光头抬手指了指应晚晚,应晚晚被他一指,脸色越发的苍白,身体下意识的往恒哥身后躲了一躲。
“金哥。这是我的婆娘,我会约束她。你放心吧。她也不干净。”恒哥说得下流,一只手不忘在应晚晚的屯部掐了一把,她吃痛,却不敢动。
“帮里没有留女人的规矩。”光头声音很冷:“除非是自己人。”
“她是我婆娘,自然就是自己人。”恒哥如此说,脸色依然不变。光头微微眯起眼睛,盯着恒哥的脸:“如果,我要她呢?”
应晚身体一颤,被吓得连反应都停了。她再无知,也知道这个叫恒哥的感觉比这个光头要安全得多。那个光头,光看那个身躯,还有他做的事,她毫不怀疑,她要是真的被他要去了,一定会死在他手上的。
她只专注在自己的反应中,所以没有发现身边的恒哥身体僵硬了一下,可是也只有一下,脸上的笑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的:“金哥,你要,我自然是要送给你。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罢了。”
他说得轻挑。应晚晚却白了一张脸。光头看着他的脸,像是在证明他话里的真实性,最好突然就扯了扯嘴角。他长得吓人,明明是在笑的,却让人感觉无比的吓人跟恐怖。应晚晚咽了咽唾沫,只觉得整个人都像是要死了一般。
现在,她要怎么办?要是那个男人真的要自己,或者碰了自己,她宁愿死了。怎么办?应晚晚,现在你要怎么办?应晚晚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害怕过。
“把她送到我房间去。”光头淡淡的开口,恒哥笑着点头:“好啊。”
应晚晚瞪大了眼睛,她想出声,可是看着这一屋子的男人,每一个都带着枪。尤其刚才还有一个人死在了她面前。应晚晚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她竟然转过脸去看着那个叫恒哥的。那个眼神,有一丝决然。
恒哥拉着她的手,她不知道他是谁,她也不知道他刚才为什么要出声说那些话。可是现在,一个人在绝境之下生出的反抗,却在这个时候开始发挥了作用。她知道,她今天运气很差,进了这个牢笼,她不能指望任何人来救自己,只能自救。
应晚晚闭了闭眼睛,深吸口气。倏地转过身去,抬起手,啪的一声,给了那个叫恒哥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