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再检查一遍衣服,把裤脚、手腕、脖子处的皮肤尽量都盖住,然后把这个雄黄粉各自都洒一点在身上吧。”

“啊!平意,是......有蛇吗?”

安然吓坏了,赶忙开始整理衣服。

“防患于未然吧,深山老林各种飞禽走兽都有可能出现的。”

众人洒完之后,陆云空第一个一马当先上了回心梯。

两手抓住藤蔓,脚上踩着岩钉,倒是很快就上去了。

第二个是齐幕,然后是宋千秋、江玉阶、洛臣、安然,虽然过程中略略有些小磕碰,但也都顺利上去了。

徐楼说他来断后,所以江平意先他一步上去了,攀爬到中间段的时候,手中约小臂粗的藤蔓却突然断裂了。

“平意!”

“小心!”

江玉阶装作一脸着急,却在人群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唇角。

“江玉阶,你终于醒了。”

:长怨山邪灵多,阴气重,我那时便修过邪灵术,所以到了这里,我也恢复得快,而江平意,因为在这种阴邪地,灵力会被压制,因此不一定能斗过我们。

“很好,那快想想,怎样能把她永远留在这里。”

:别急,前面有个流坡崖......

藤蔓虽断,但江平意身形灵活,并没有摔下去,陆云空和齐幕见状连忙把包里的绳子拿出来放下去,让江平意和徐楼也都上来了。

“有惊无险,咱们继续往前走吧。”

上了回心梯,算是一脚正式踏入了长怨山,江平意明显感觉到阴气更盛,身边那个人的气息也更明显。

她瞥了一眼江玉阶的背影。

同在兰台山修炼,怎么她修了邪术?

这也怪不得,她会被逐出师门。

刚走出去没几步,众人就发现了前面窄窄的过道上,静静栖息着几条墨绿的蛇。

安然想喊,突然想起刚刚江平意已经叮嘱过,不能在山中随意发出声响,赶忙又把自己嘴巴捂住了。

“抬脚跨过去,别打扰它们,蛇是很有灵性的动物,若是惹了它们,它们会成群结队来报仇的。”

众人头皮发麻,只有江玉阶眼睛一亮。

安然怕蛇,畏畏缩缩不敢过去,但是逃避也没用,最终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了。

江玉阶往前两步抓住她的手:“安然,我也怕蛇,我们一起走吧,好不好。”

“好啊好啊。”

两人一起小心翼翼往前走,跨过去两条蛇之后,安然不知道被哪里突然跑来的邪力一推,整个人忽然摔倒了,连带着江玉阶也一起摔在了地上。

“啊!”

正在栖息的蛇被扰了清净,翠绿的眼睛忽地睁开,盘起了身子盯着安然和江玉阶看了看,丝丝吐了两下信子,而后便掉头进了深林之中。

安然已经被吓傻了。

跟蛇对视的一瞬间,她浑身发麻,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怎么样,安然,没事吧!”

“呜呜呜,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我刚刚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摔倒了,还连累了玉阶!”

安然被齐幕扶起来之后就开始落泪:“那个蛇刚刚看我了,它......它会不会来找我报仇啊,对不起,都是我不小心,连累了大家。”

没了吴掩亭,团队里面几乎没人愿意来扶她,江玉阶眼中划过一丝狠厉,自己撑着地站了起来。

“没关系的,安然,我不怪你,我们本来就是一起走的,就算有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呜呜,谢谢你,玉阶,真的对不起。”

众人在哄安然,江平意心中却打量着四周,心中有些沉重。

“怎么了,平意?”

“蛇的嗅觉感官主要在舌头上,刚刚它们对着安然吐信子,应该是在记录安然和周围的味道,我担心,后面会有蛇跟上来报复。”

陆云空也皱了眉:“我们全身洒上雄黄粉,路边再撒上些防虫的药可以吗?”

这点东西,当然防不住,或许,她可以拼一把灵力试试。

“或许可以吧,我们先接着往前走吧。”

安然哭哭啼啼地跟着大家一直往前走,江玉阶一直在她身边轻声安慰。

“谢谢你,玉阶,你真好。”

这一路过来,已经捡到了两个物资包,众人简单地补充了一些食物和水之后,终于在下午赶到了流坡崖上面的一块空地上。

这里的树木每一棵都有三五人合抱那么粗,树干张牙舞爪地伸向天空,每一根树干上都爬满了的厚厚的苔藓,在太阳落山时分显得更加骇人。

太阳西沉,山中已经很暗了,众人赶紧开始清理地面,搭帐篷,又在帐篷边撒上一圈驱虫药粉。

天终于黑下来了。

经过一天攀爬,大家都已经精疲力尽,约定了每个人都守夜一小时后就进了帐篷开始休息。

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一两声虫鸣在山中回**。

江平意两点到三点守夜,下一个守夜的是江玉阶,还没到交接时间,她却先从帐篷中出来了。

“姐姐,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是家事,摄影大哥可以先避开一下吗?”

又整什么幺蛾子?

她站起了身,让摄影大哥留在原地,跟着江玉阶往一旁走了走。

“别走了,前面就是悬崖,摔下去只怕尸骨无存。”

“姐姐,如果尸骨无存就能换来你的原谅,那我愿意去死。”

江玉阶瞥了瞥不远处树后藏着的一个摄像头红点,挤了挤眼泪开口:“姐姐,我知道,你才是江家的孩子,江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但我毕竟跟爸妈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是有感情的,你让爸妈跟我断绝关系,否则就离家出走不回来......我们真的很伤心。”

“我什么时候让他们跟你断绝关系了?”

“姐姐,我都听到了,爸妈因为这件事情心力交瘁,每天都在哭......姐姐,你还是惩罚我吧,不论你怎么对我,只要你能消气,我都愿意,只求你别再难为爸妈了......”

正在此时,摄像师突然脚下一滑,镜头一晃。

“别推我——”

观众们只听到一道呼救声,而后镜头再摆正的时候,已经没了江玉阶的身影,只有江平意对着悬崖发呆。

——我靠?江玉阶被她推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