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禧浑浑噩噩被他包裹进西装里,放在腿上。

皮带歪歪扭扭勾在他肌肉结实的腰间。

最后关头,周京臣刹车了。

他脖颈浮着汗液,埋在她脖颈喘息。

程禧一动不敢动。

周京臣这张脸,是全然陌生的脸。

充满了极端的欲。

是那夜之后,他又一次撕下伪装,释放最危险野性的东西。

成年人上瘾的东西。

不远处的吊唁厅仍旧挂着白花挽联,街道却纸醉金迷霓虹绚丽,有人悲伤,有人做戏,有人在苟且刺激。

所有人眼中禁欲干净的周京臣,躲在黑暗里沉迷。

男人仰起头,抚了抚她微红的眼角,“别哭了。”

程禧颤颤巍巍地滑下他腿。

周京臣按了一下喇叭,蹲在路边的司机上车发动。

“周夫人问您回老宅住吗。”

他不假思索,“不回。”

程禧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他回哪?

自己家,酒店?

顾忌在车里不够私密,又没尽兴。

想要换个地方继续?

她渴得厉害,舔了舔发干的唇,断了彼此的念头,“我回宿舍住。”

司机应声。

车泊在宿舍楼下,司机熄了大灯。

黑漆漆融于夜色。

周京臣问,“这个时间室友在吗?”

钟雯和富二代男友同居了,安然迷上酒吧一个打碟的帅哥,每周去捧场,还有一个室友准备考研,天天在自习室待到闭馆,大概率不在。

程禧摇头。

周京臣解了她的安全带,“我送你进去。”

红旗L9太张扬,司机等他下车,低调开出学校。

停在一棵光秃秃的老榆树后面。

周京臣抱着程禧去宿管室打了招呼,“我是她家长,她不舒服,送到寝室就出来。”

他成熟英俊,衣服华贵,又是周末,女生宿舍没什么人,宿管阿姨自然放行。

宿舍门上了锁。

“带钥匙了吗?”

“在口袋里。”

周京臣托着她的臀,摸钥匙。

宽厚的大掌严丝合缝扣住她,隔着布料,程禧也感觉到一股雄性霸气的温度,车内纠缠的一幕历历在目,她不自在挣扎了下。

周京臣不疾不徐看了她一眼,插锁孔开门。

钟雯的桌上放了一堆情趣用品,有拆封没用的,有用完洗了正在晾晒的,粉的黄的,乳胶的棉的,五颜六色形状各异。

周京臣并不清楚哪一套床桌是程禧的,钟雯挨着门最近,虽然他绅士风度目不斜视,也无可避免地瞥见。

“方便洗澡吗?”他伫立在床栏旁,居高临下,长长的影子罩住程禧。

窗外是宿舍楼的千百盏灯火。

窗里是她和周京臣。

挥不去,散不尽的味道。

上一秒冒头的暧昧,下一秒又缩回的暧昧。

反复的拉扯。

“你洗不了的...”程禧推他,“你走吧,我室友随时会回来。”

“是你洗。”他声音平稳,凝视她。

她松口气,捏着床栏,“方便,卫生间有淋浴。”

周京臣伸手,压住她衣领到胸口,她下意识拂开,“宿管阿姨马上叫你了。”

“可以毛巾热敷。”他低哑的嗓音。

程禧这才明白,周京臣为什么压她的领口。

他今晚在车上隐忍时,吮吻着她,其实不多,零星的一、两枚红痕。

但颜色深,需要高领毛衣遮盖。

他是特意提醒她。

程禧不了解周京臣和其他女人是否也这样。

一旦沉浸,会控制不住。

发狂投入全部。

“这两天先不要回周家。”周京臣又恢复了淡漠,“接下来忙,有事联系助理。”

程禧面色木然。

再忙,手机是不离身的。

一时没空回复,午休,下班,睡前,总有机会回复。

推脱给助理,无非是冷却一下,回归轨道,划清界限。

周京臣心中有一杆秤掂量平衡他们之间,她更有。

包括马明昭那场人祸,尽管她不知道会如何解决,起码关押在警局也没打算求助他。

“不联系。”

周京臣又看了她一眼,把西装搭在臂弯,拉门出去。

走廊有回音。

宿管阿姨笑眯眯的,“是她哥哥?”

“嗯。”

“你们长得蛮像的。”

周京臣没说话。

“年纪差五六岁?”

“九岁。”

他倒是难得有耐性,和宿管阿姨聊几句。

“亲兄妹感情好。”

周京臣大约是无话可答,许久才挤出四个字,“不是亲的。”

宿管阿姨不吭声了。

程禧听了一会儿,没动静了。

她蹑手蹑脚地探出头,望向宿管室。

宿管阿姨朝她笑,“你哥哥的个子真高,彬彬有礼的,是大人物吧?”

程禧也笑,反手关上门。

周一早晨程禧戴着耳机背英语单词,安然火急火燎拎着早餐进门,“对面政法大学客座教授叶嘉良的大公子来了!”

“叶柏南?”钟雯撩开上铺的帘子,“他来咱们学校干什么?”

“捐图书馆啊!”安然兴奋得两眼冒光,“他和周先生的大名平起平坐,这年头啊,上流圈的公子哥儿不是朋友就是敌人,他俩一向不对付,所属公司也常年有竞争,叶家大公子签了国际订单,周先生一定想办法压他,周先生研究了什么东西,叶家大公子也要压一头,周先生月初不是捐了舞蹈室和体育馆嘛,他捐得比周先生多!”

钟雯迅速扎了个辫子,下床翻出化妆镜,“我昨天忘了敷面膜,好憔悴啊...”她扭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安然听,“程禧的皮肤好,可不如我漂亮。”

钟雯是全系男生票选的货真价实的系花,和校花仅仅一票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