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恩怨
把杀篮五传说之一、杀篮界大小姐之一和全国高中篮球界的明星球员、才貌双全的偶像级人物之间的花边新闻暂且放到一边。我们终于把这本该简单的一天本该简单做的事最后简单地呈现在了面前。那就是交流赛。
孔学长把我们一直送到更衣室外就告辞离开了。我们两个看看紧闭的室门，面色都有些忐忑。最后两人又调整了一下心理才由飞子打开门，我跟在后面两个人义无反顾地走了进去。
一进门我们就看到完全与心理准备不相符的情形。简而言之，整个更衣室里面的气氛就一个词，闲散。最主要的三个人老爷子、肖哥和方学姐围在外间的一个角落里商讨着什么，其他人则分成三两拨在整个外间里面到处分布着干什么的都有，唯一比较合气氛的就是不论是玩牌还是笑闹的声音都收束得很好，不过这应该也是那角落三人组的原因。就在我们俩进门的时候也没有让他们有什么大反应，都只随便转头望了一眼就自己在干啥继续干啥，而那三人就专心得干脆没管我们。
就在我们被这景象打击到的时候，离门口最近正坐着侃天的冯谦好心地抽空对我们指点：“回来了？先去把衣服换了吧，等会就开始了。”
我们这才醒悟过来，急忙闪进里间找自己的包去了。一进到里间就发现竟然也有人在，大阴人正缩在长凳上睡得正香。我们把他给拍醒让开位置，打开衣柜一边换衣服一边从大阴人嘴里套消息。
“你们怎么变成这副光景了？”飞子。
他好像还没醒透，正迷糊着：“什么？”
我只好再重复一遍问题。他这才慢悠悠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教练没来，队长他们有事，我们就这样了呗。”说完见我们刚好把衣服换完站起来马上又倒了下去，继续去会周公。看得我们直摇头。
换完衣服也不再管大阴人径直出来到外间。看看形势，东玉正虚心跟师父霍灿请教，曾鹜、徐宗阳正玩着牌，靠门口是侃天的冯谦和何立超。我们只有向唯一能去的地方走去，冯谦两人见我们靠近马上就腾出位置让我们加入，还是他先开口：“这么快就换好了？比赛可还不急呢。”
这句话正好勾起我们的话头，飞子马上跟着就发问了：“对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冯谦个子高大但长得还是挺斯文的，一张嘴也和文化人一样，开口就是头头是道口若悬河，只是话题不是很有学问的。何立超也是个消息户，有得说。再加上飞子，三个人连绵不断一顿问答和讨论就把事情给弄得差不多清楚了。冬岑一中和千矢烽的两只球队之间的恩怨可追溯到四年前，也就是老爷子成为我们校队的指导老师和他那总跟他有点不对路的老同学执起千矢烽篮球队帅印后的第二年。
从那年起的全国高中篮球联赛我们学校也就先是因为两人的关系开始了交流，但奇异的是从此以后我们两队在赛区出线后的分组赛中就不断相遇，并且每年都碰到，并且每年都是以我们的失败而告终，除了去年。
而今年的情况就是，孙教练也就是老爷子的对头对于去年的失败那自然是相当不甘，所以今年一改以往只有我们来邀战的惯例，而在这次交流赛主动找上了我们。不过这也没什么，人之常情嘛。但是关键的就是那位孙教练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故意，不过就我们球员来说应该不是，反正他就是在对老爷子的挑战词中挑衅的意味好象过了一点，然后致使今天的奇特结果。
这次交流赛完全交由我们的指导老师蒋老爷子指挥，而教练老刀超自觉地连话都没留两句就自己卷铺盖跑路了。
至于当前这时间的形式就是，因为中午那两个把今天的交流赛变成解决私人恩怨的战场的人在酒桌上又相互斗的太投入，以至于把比赛时间直接拖后了一个小时。到达休息室后老爷子才把队长和经理叫过去，带着不少酒气开始部署。我们目前没什么事，等着就可以了，离比赛还有半个小时。
我们收集完这些信息然后再结合先前老刀对我们的交代，已经大概情楚了现在即将开始的这场比赛的复杂程度。对此我只有望着那边那三人摇头：“我最不喜欢复杂。”
正胡侃着，就看那边终于散掉了。我们也马上自动安静地集合过去，连阴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抢在我叫他之前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身后把我还吓了一跳。
还是肖哥站在前面首先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其实也和我们的小道消息差不多，只是去掉了相对于我们而言的所有负面情况，所以这个官方版本还是比较让人能接受的。因为至少两个指挥者的私人恩怨也被隐进了我们两队集体的恩怨当中，听得都好多了。
然后就是布署。阵容出来就让我们所有人意外了一把。肖哥，飞子，徐宗阳，董东玉和阴人。我想肯定绝对没有人会在之前猜到会是这样的整容，因为所有人的眼光都带着惊讶和疑问会聚在肖哥身上。不过队长就是队长，面对这种情况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很快地继续把自己该说的说完。
听完对人员的布置之后，我觉得还是要改善一下对老爷子的看法。毕竟和千矢烽的教练对磕了那么多年，还是冬岑一中的指导老师，肚子里果然也不缺货。如果真把每个人的力量都如他所安排的发挥出来那这个阵容确实相当的霸道和犀利。只不过这想法也不是第一次提出来了但关于这战斗力的发挥问题还是不太乐观的。／直到在肖哥之后慢腾腾走上来的老爷子带着与平时完全不同的容光焕发的红润面容和精神了许多的声音对我们进行了与往常差距更大的短暂而关键的指示。让我们，即使是有过一点经历的老队员都彻底颠覆了老爷子在自己心中的形象。
“大家应该对这次比赛的意义有所了解，我只再说一句，就是我无论作为冬岑一中的一份子还是独自的一个人，都会拼尽全力，为一中、为个人的尊严而战！”
“对于人员的安排，你们的几个人只要首先做到一条就行了，那就是除了董东玉之外，你们任何一个人拿球之后如果无法直接攻进的，马上给我传给肖龙。董东玉你除了肖龙，把球传给谁都可以。”
说完这两句他就迅速走了下去，再不多说。留下还在体会他话中深刻强悍的含义的众人。我也正认真的开始逐渐佩服起他，但没多久外面就叫让进场了。
冬岑一中篮球队就很稀奇地在板着脸的老爷子的带领下出场，只见人人都是一副沉默思考的造型，看起来很酷，出场就给了所有人一个惊艳，听到四面八方的**声，心里就想着这也不会是老爷子故意的吧。所有人到达球员席时，也看到对面也已经就位了。方学姐让我们围过来，开始介绍对手的最新资料。
除了王牌孔靖学之外，千矢烽的主力编成基本没有变化，只有一个新人的加入值得注意，就是等一下极有可能的得分后卫，季弦。我们不约而同地转头，照着学姐的指点望向那边一矮个男子。
“街球？”
我估计所有人的脑海里都现出这个词。确实，那厮的身高相对于高中篮球的标准算是矮小的一类，篮球界我见过的大概只有冬岑体育馆的初中生苏林那般高，也不是很壮的样子。穿的一件比身子大了不少的球衣，发型是颇为新潮的被电型，站在那听说话时那副吊儿郎当的德行，这一切都真的很符合街球的形象。
一看就是一个高敏捷型的选手。我暗忖，想到苏林的样子。都是一种类型的，相当麻烦和难缠的类型。
然后老队员他们就直接去热身了，学姐则给我们新人继续补课，逐个介绍对面没有变化的老面孔，当然对于我们来说是新面孔。
正边听边看着，旁边的飞子忽然靠过来：“喂，看那边。”
我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向那边的人堆里，什么也没发现：“怎么了？”
“是孔靖学。”飞子急切地扒拉我，“他好象老是盯着我们在看。”
“那有怎么了。”我望了一会儿，又转过头来，没理解到底什么意思。
飞子顿时语结，想了一会儿发现确实好象也是这么回事，点点头离开了。
两边的热身时间，我也到场上摸了两下球，因为老刀的话。在观众席上找到了大小姐，不过她正全神贯注地看着球场的另一边，我不禁莞尔。
就在我要把目光收回的时候忽然发现大小姐的眼睛向我这边转了过来。同时肩上搭上一只手。
“看什么呢？”是飞子。
我松气，指指大小姐，她此刻正看着我们。不过飞子还没打招呼，就被旁边的一个声音打断了：“洛文明，孟侠飞。”
竟然，果然是孔靖学。他还带着招牌的微笑：“怎么样，没问题吧？”
“还好。”我们随意点点头，然后看着他。谁都知道他不可能这么走来就是问个这没营养的问题的。
“你们应该知道了吧？怎么样，对这场比赛你们怎么看？”
“看？”我和飞子互望一眼，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不过他好象也没在意我们的回答，而主要是表达自己的观点：“不管怎么样，希望你们尽全力打一场。”然后出人意料地径直对着飞子，“因为我刚发现这场比赛里好象还可以多算我的一个小小的私人恩怨来解决。”说完他转头望了看台一眼，径自离开了。
“什么恩怨？”我望想旁边。
飞子好象也还在呆滞状态，被我一问才醒过来：“我哪知道。”
“那你怎么办？”
“怎么办，打就打呗。边打边想吧。”飞子摊手，也走开了，一边小声咕叨着什么。
“仇家还真是不简单哪。”我也情不自禁地摇摇头，看看两边的两人，压下好奇心也下场了，比赛结束一切就都有答案了吧。想到这我忽然又不禁望向看台。
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而我的眼里只看见场下对峙的老爷子与千矢烽教练，还有场上相对而立的孔靖学与飞子。
恩恩怨怨哪。我安坐替补席，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