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是探子
跟着背影一直挤到球场区的最里面，其中一个半场上。人相对其他场少了不少，吵闹声也小了一些，上前正好听见她的声音，好象在和场边的一帮人打招呼。我正犹豫是否要靠近，看到这景象连忙缩到一边望着去了。
聚在篮架后面拉着和她说话的应该是个学姐，周围还有三四个男生，个个人高马大一看就是专门玩篮球的兄弟，几人一边聊一边还对着场中正在斗牛的六人指指点点。我插着手看场上，水平绝对不象是混大操场的。我闭上眼摇摇头，好象今天难得遇到的两个女同志都是和篮球搭上边的，起码都是个经理级人物。
再看他们玩了一会球就还是转身离开了。不过确实是事太凑巧，早知不离场子那么近了。刚扭头就闻一声球响加上附近观众的叫声，经验丰富的我立刻就知道事情大概是结束不了了，当时主要思考问题就是到底是闪呢还是接。
脑海中闪电般思考过后瞬间已经作出了反应，因为方向太正了回头身子都没动只来得及抬臂球就正好落在了手上，声响停。
现场的部分目光已经落在了我身上，我只好立正不动把球伸向正往这边跑来的哥们儿，眼睛则迎向那边传过来的那一道熟悉中又带惊讶的眼光，略有尴尬地笑。
既然都看到了那也只好打个招呼，本想招招手了事，但是她好象就没那么简单了。看见我之后短暂的惊讶马上就变成笑吟吟的招手，并且这招手还是有方向性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也不好意思跑了，只有挂着干笑慢腾腾地走过去：“这么巧。”
我看见她旁边连带场上的几位护花使者面色好象都有点不善，身体首先撤了两步站在相对安全位置然后迎接他们的目光洗礼。不过对面第一次和我在非杀篮场合再见的楚绛好象比较有兴致了，直接对旁边的学姐点点头就对着我走上前来：“文明，你怎么在这？给你们学校当探子吗？”
文明？没见几面喊得也太熟了点吧。我不好意思地笑笑，不过那笑到后面那句就被硬在了脸上，什么叫探子啊？我看着前面这位过了一点头的美女经理和周围愈浓的敌意目光，只有沮丧地叹口气：“楚同学，不要见面就这么说吧？”说完又往四周的目光来处扫了一眼。
她见我这德行不禁笑得更欢了：“你还不是探子吗？”一张脸如花般绽开，连脑袋后面的马尾都颤了起来，惹的周围一阵波动。我只好干咳两声，她看了我一眼才渐渐收敛下来，继续她的话：“你不是一中的队员吗？学校都忙着交流赛的时候好象就看你还有闲工夫来这里逛吧？想不到我们在这地方也会被你找到，也厉害啊。”
我无言以对，我已经受够了麻烦的解释，只有维持着脸上的表情，最后简单地给他结尾：“我不是探子。”
谁知她已经瞬间过滤了我苍白的辩白，直接接着自己的话头，不过变小声了：“不知道你现在在篮球场上是怎么样了，呵呵。”
我刚为她这两声恐怖的轻笑震了心神，她又已经抢先把我一拉，进了他们人的包围圈，来到那位学姐面前就大声介绍起来：“学姐，这位是我朋友，一中篮球队的，他想看看我们球队的实力哦。”继续再被手感震了心神的我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就都被震了，差点飞魂：“什么？”
很想知道是不是她们已经串通好了，那位学姐大人根本也不给我机会，拉着楚绛就对我热情无比的招呼：“你是一中篮球队的？探子？正好啊！”话完从归拢的男同胞中间拉出了一个长相有点方正的：“这是我们队长。”
那兄弟一张国字梯形脸上窄下宽，长得比较巨大，长相倒是很憨厚的样子，一张大嘴见到我就是一咧：“你好，我是许罗。”
暂时还不清楚他们古怪用心的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很谦虚地和这位壮男级人物打了招呼。其实对骧麟赛区第四的冬岑六中还是有兴趣的，因为我好歹初中就在六中，所以对于初中三年从来没见过一次的篮球队还是有点想法的。大概看了看这阵容还是有点气势的，个个都还不赖，不过很突出的人物好象也看不到，对于我的到来也是反应不一，实在还是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是要拿我干啥。
谁知他只是把拢过来的其他球队成员简单给我介绍了一下，习惯性地没记得两个。然后他又把人给重新散开了，然后和楚绛还有经理学姐一起和我扯了半天的六中种种，就在整得我一头雾水之时，那边的一场也结束了。他才挥手把场下的人招回来，然后对我又是咧嘴一笑：“好了文明，也打一场吧。”
“哎？”
“好啊！”
楚绛比我还要快就把这事给正式敲定了，而最奇异的是我在反应过来之后还无法产生丝毫反驳情绪，只能让她把今天这个套给彻底完全了。她拉着我到一边，忽然换上一副歉意的脸色望着我：“你……还可以吧？”
“什么？”我还在被她的面容迷惑，没听懂那话的意思，只觉得一个美女忽然现出这样的表情很是有一翻动人的楚楚姿态还是让我反射了一下：“我没事啊，怎么了？”
“哦……那就好。”她好象松了一口气，马上又拉上我，“那走吧，为我们的面子可要加油啊。”
“我们的面子？”
短暂的时间之后我就已经站在了场上，跟着那队长新换上的五个人。不完全知道他们的实力，不过这个时候上来的这几个家伙卖像都挺不错，看来许队长对我还是很够意思的，不排除基本上都是楚绛的作用。看他们的眼神，基本上已经确定我的探子身份，为了自己，为了楚绛，还顺便为了一中篮球队，那就还是发挥一下自己的作用吧。
对面那三厮好象都是新丁的模样，但是无论从身材还是估算战斗力应该都不弱，而我这边配给我的两位好象也还不赖的样子，待客之道啊，我不由感叹地点点头。
同边的两个学长很随和地对我交流了两句，就看到那边一奇景，看起来最小的那个竟然在不停支使着另外两家伙。很值得注意的人，我皱皱眉，可惜他名字忘太快了，不然也是可以交流一下的。不过他看我的眼光好象有些不善，希望是错觉。
球权也被很有礼貌地让给了我们，我始终保持平稳的微笑，以给他们造成神秘莫测感。比赛也就在我所带动的松软气氛下开始了，有说有笑真不像是个比赛。
也是果不奇然地我看着那位特别的仁兄开场就贴到我边上来了，近看好象长的还行，至少身材不是方才远看的那般瘦小，只是身高不太够所造成的视觉误差而已。不过即使这样，我低头看看靠上来的那兄弟，也不该是这么分人吧，竟然无视身高差距？
不过这家伙猥琐地凑到我身边第一句话就把我真噎着了，相当地意外：“喂，你和楚绛很熟吗？”
我惊：“哎，什么？”听清他的话但没听懂，“呃……差不多吧。”
没想到这厮一听这话就来劲了，球都不管了，不止是自己不拿球，就连我要打球这个问题也不管了，只有那张嘴不再消停，对着我围绕着楚绛就开始发问不止，各种问题层出不穷让我应接不暇，不过也直接导致我今天的篮球水平即使不想隐留手都不是没法正常发挥了，混乱的比赛让下面站着的那几位面色都不是太好，我只能空甩了两眼场边正悠闲的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继续打了三个球但已经过了近半小时之后，我终于发现这个自报名号六中核心实名方陆南的小伙就是一个球队问题儿童，而且好象对楚绛相当地有意思。可怜我和她的关系也是颇为复杂，直接来说就是她好象和我很熟而我好象和她不是太熟，所以问我这些问题基本上算是对牛弹琴，但是他对于我的含糊应对只认为是我的有意隐瞒，追得更勤了，实在让我受不了了。
他终于发现了我的逃避，这时候场外那帮终于也忍不住开始提醒我们，我们才发现自己到底在干些什么，比分是三比四了，我们还有一球就赢了，而我好象什么都还没做，就被不懂事的家伙给拐到一边去了。方陆南想起了自己的使命后终于离开了我身边，我也终于歇了口气。不过半晌他又回来了，不过这次拿着球，面色正常多了。
“不好意思，现在好好打一场吧。”我感叹他的最后悔悟，不由欣慰地点点头。
不过他后来的一句彻底将刚刚一瞬间在我面前建立的良好形象毁坏怠尽：“但是，如果这比赛我们赢了那你就一定要回答我的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