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琮伸手替她抹了抹眼泪,“不全是,说实话,孤不是非你不可,但也替你和甘夫人遗憾,刘备每次兵败,都是抛妻弃子,吕布,曹操哪个没有俘虏过你们?”

“昨夜和你共寝,孤对你有喜爱之意。所以今日早晨,孤对你说想要赐你个孩子,孤对你是又怜又爱。”

说着刘琮将糜夫人一把抱过,“孤不似刘备,孤不会骗人,今日孤所言可能并不会让你欢喜,但孤觉得足够坦诚。”

“至于日后,我们的日子还长,孤会对你好,你也会慢慢了解孤是什么样的人。”

糜夫人看在刘琮怀里,有些别样的感觉,那是和刘备在一起从未有过的。

糜夫人突然抬头看向刘琮,“若是你有一日兵败了,你会怎么安排家小?”

刘琮笑了笑,“孤会杀了你们,再自杀!”

糜夫人听到这话竟然没有吃惊和害怕,反而是展颜欢笑。

刘琮吻了吻她的额头道,“不过孤相信,孤绝对不会有兵败的那一天!”

从前刘琮觉得,他最大的危机就是曹操南下。现在曹操都被他击败了,还有什么能威胁到他?

糜夫人笑着点头,“妾也相信夫君。”

“主公有令,众文武议事厅议事!”

太守府里,刘琮集合了文武众臣。

“诸位,刘备败逃,孤要北归了,但在北归之前,孤还有一件事要安排。”刘琮环视众人缓缓开口。

“荆州,一州之地足可媲美中原数州。孤决定,分荆州为二,将荆南四郡独立为一州,取名为贵州!”

听到这话的众文武开始讨论起来,刘琮给了段坤一个眼神,段坤立即开口,“噤声!”

待到众人安静,刘琮继续说道,“贵州治所设在长沙的益阳城。桂阳太守赵范,随孤北归,孤另有重用。”

“诺。”听到刘琮这话的赵范,竟然有些欢喜,他还以为是樊氏给刘琮吹了枕边风呢。殊不知在刘琮眼里,荆南四郡的太守,就他最是平庸了。

“韩玄太守改任桂阳太守。”

“诺!”

“正方。”

听到刘琮呼唤的李严,立即出列。

只见刘琮拿起桌案上的一方印玺,交给段坤,示意他递给李严,“正方,孤今日拜你为贵州刺史,长沙郡太守。今后,你替孤好生治理贵州!”

“在下必为主公效死命!”李严面色激动,接过印玺叩拜。

他在秭归蹉跎了将近十年!今日,刘琮将他拜为一州刺史!贵州四郡人口加起来六十多万,地域广袤。

“刘磐,王威,黄射,苏飞何在?”李严退下后,刘琮接着叫人。

“末将在!”听到呼唤的四人出列。

“孤留下两万兵马在贵州,你们各自分守四郡,再自行募兵五千,每郡兵力一万。以刘磐为中郎将,王威,黄射,苏飞三人位校尉。”

“末将遵命/谢主公!”遵命是刘磐说的,他之前就和黄忠在长沙,也算是老将了,自然沉稳了些。

谢主公是另外三人,王威在襄阳时候,只有五千的兵权,黄射以前也不过是个纨绔子弟,苏飞就更不用说了。如今,都是独自领军,镇守一郡的校尉了。

刘琮起身走到刘磐身边,“表哥,你领军多年,老成持重,替孤守好贵州。”

贵州的南面是百越遍布的交州,境内还有五溪蛮族,以及乱匪存在。东南的苍梧,有刚刚逃窜到那里的刘备。

刘磐郑重道,“主公放心。”

安排完了贵州的事情后,刘琮带着大军回返襄阳。

建安十三年,八月二十六,刘琮领军回到襄阳。

刚回到襄阳,费祎就告诉他,曹操的使者满宠,已经在襄阳等候多日了。

刘琮明了,他大概是为了徐晃来的吧。徐晃被俘虏后,刘琮太忙,并没有见他。现在,他想要用徐晃和曹操做一笔买卖。

“丞相使者满宠,拜见楚侯。”满宠脸型方正,苟不言笑,不怒自威是对他最好的形容。

在刘琮打量满宠的时候,满宠也在打量刘琮,这个击败他的主公曹操的男人,第一映像就是年轻,太年轻了!

刘琮今年才17!

“伯宁免礼,丞相近来可好?”刘琮挥手虚扶道。

满宠回过神,“丞相再好不过,正统领大军在关中,不日便可击退西凉诸侯!”

刘琮呵呵一笑,马腾韩遂等西凉诸侯起兵进攻关中,还是他派伊籍撺掇的,“那就预祝丞相早起凯旋。”

满宠道:“多谢楚侯,丞相想换回徐晃和于禁将军的尸身!”

“于禁将军的尸身,孤已经派人将其安葬在襄阳了,若是不介意,可以奉还。至于徐晃,孤的要求是那三万余俘虏的家眷。”

上次打败曹军,曹军将士不会水,大多都是被刘军俘虏。但是曹军的精锐刘琮是见识过的,所以想要换取他们的家眷,将这些人收为己用。

“这不可能!”满宠当即拒绝,这些人的家眷,足足十万余人,这样的资敌行为,别说曹操了,满宠都不会同意。

“伯宁不必着急,那三万降卒,也只有一半愿意留在荆襄,他们大多数人,在北方并无亲人家小。孤只要这一半人的家眷,另外一半连同徐晃孤放他们北归,如何?”

听刘琮这么说,满宠考虑起来,如果能够将这部分人带回北方,也可以稍微抚平一下曹操南下大败的伤痛。

“不知那些人的家眷加起来有多少人?”满宠还是有些迟疑。

“近三万人。”刘琮早就派人统计过了。

“可以,于禁将军的尸身,我也要带回北方,这是丞相要求的。”满宠这下答应下来了。

接见了满宠之后,刘琮走向后院。

刘表正抱着小刘垣,和蔡夫人在院子里散步。

“父亲,母亲。”刘琮上前道。

“哇,哇,哇…”一个多月大的小刘垣似乎是有些认生,直接哭了出来。

蔡夫人白了刘琮一眼,“看你,一回来就把孩子吓得。”

说罢,便从刘表怀里接过刘垣,抱着孩子走开了。

“你娘,是真的喜欢孩子啊,可惜却没能和为父孕育子嗣。”刘表看着远去的蔡夫人道。

这话刘琮可没法回答,刘表坐在石凳上,“你大哥,我已经将他安葬了,唉,自作孽不可活啊。”

刘琮替他到了一杯茶,“父亲切莫或许忧伤。”

刘表嘬了一口茶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忧伤也没用了,现在看你将荆州治理有方,每天和你娘怡孙弄儿,如此天伦之乐才让我高兴啊。”

“对了,听说,你在南边又收了个女人?”

刘琮面色尴尬,“额,是的。”

刘表严厉起来,“你也老大不小了,和吴侯之妹的婚期也早就到了,之前曹军南下耽搁了就算了。现在还不赶紧派使者去接亲?等什么呢?娶了正妻,还要娶蔡家的平妻呢?”

被刘表教育了一顿的刘琮,总算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后院。逗弄了一会小刘垣后,就在樊氏的侍候下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