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人的羡慕中,孙尚香带着吴国太,搬着两面大镜子回到了涟漪宫,而刘琼被刚刚疯玩回来的女儿缠住,被后妃和好几个女儿缠住,被一众命妇缠住。

除了纯熙,众人不敢逼迫刘琮,眼巴巴地盯着刘琮哄着任性的公主。

等给纯熙许了好多好处之后,这丫头这才急匆匆地往涟漪宫的方向跑去。

看着盯着自己的一众女儿和后妃以及一帮命妇,刘琮苦笑着再次下了承诺。

深夜,涟漪宫里的灯火通明,大半夜了,孙尚香对着镜子还在照个不停。

“你不累吗?脱了还穿上。“床榻上,光着膀子的刘琮看着兴致不错的孙尚香,一口一口咋吧着茶烟。

孙尚香的脸蛋绯红,头也不回地开口道,“你不懂,女人的心思你不懂!”

“孤不懂?孤不懂你能坐在这里照镜子?"刘琮暗暗在心里吐槽道。

"今日,孤下令给户部和工部,在王宫外修建楚王府,顺便把东宫也给修了。”

“哦."孙尚香哦了一声,随即转身看向刘琮,“昌儿还小吧?不必这么着急搬出去住吧?"

"小什么?他今年虚岁十一了,晃十二,毛十三的人了,再说了,你看看他那个头,长的比他大哥还高。"

刘琮将烟扔进烟灰缸,起身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继续道,“不止是昌儿,年岁到了的孩子,都得给他们准备府邸了。”

“也莫要舍不得,这也是为了孩子们好。真弄出什么宫廷丑闻来,孤和你们做母亲的丢人不说,还得惩处这些孩儿。”

宫廷丑闻,并不是说非要和妃子通奸,就是跟宫里的侍女也一样。

孙尚香点了点头,转头又看向了镜子,“那你看着办吧,明日我给昌儿挑几个听话的奴婢。”

"啊?"这倒是把刘琮整不会了,他可是准备了一肚子苦口婆心的话呢,"这就完了?"

“不然呢?你还要我怎么样?跟你一哭二闹三上吊?"孙尚香白了他一眼,“昌儿是太子,我是舍不得,可我得为他想。”

刘琮叹了口气,这么多年,孙尚香为变了很多,变得有心思,变得不再那么大大咧咧,变得不再那么单纯,变得识大体了。

唯一不变的,是她和自己到现在感情都依旧如同当初。

“过来,孤要抱着你睡觉。“说着,刘琮再次躺了下去。

“你先睡,我再照会。"

刘琮无奈地叹了口气,头枕着冰凉的玉枕闭上了眼睛。

“前几天糜氏来我这了,说了点事。"

刚刚合上眼的刘琮顺间睁开了眼睛,蹭的一下坐直了身子,“她跟你说啥了?"

糜竺去求糜氏的事,刘琮还真不知道,那天他直接出城了,锦衣卫就算胆子再肥,也不敢在刘琮后妃的身边安插眼线。

至于说用女的来作为眼线,刘琮也从没这么想过,的确,他不是什么专一的主,对待女人也对孙尚香太偏心了。

可一夜夫妻百日恩,他还不想跟自己的女人玩什么心思。再说了,争霸天下已经够累的了,后宫的破事,他不想管,也相信孙尚香可以管的好。

“没说什么,就是让我替他兄长求个情,说是他哥哥也是一时情急,这才擅自闯宫的。”

刘琮的眉头微微一皱,“就这些?再没了?没提二哥?”

“没有,不过这也正是人家的聪明之处。”

刘琮点了点头,“昭媛的确是比较让孤省心的女人。"

“孤不在的这几天,糜竺可有什么动静?”..

“我哪里知道,我又不关注前朝和大臣的事情。"

孙尚香起身换了睡袍上了床榻,跪在了刘琮身后,替他揉捏着肩膀,"不过说句实在的,你真准备杀了糜芳?"

“有什么不行吗?孤想杀谁还有什么不能杀的吗?再说了,那个混账一时放纵,给我大楚带来了这么大的损失,不杀了他士卒怎么看?”

“不杀了他,军法就不足以立足!”

"噗嗤!”

孙尚香又笑了,“是是是,您是楚王,想杀谁就杀谁,不过杀了他你恐怕得好好哄哄糜妹妹了。"

“竟敢取笑孤!看孤怎么惩罚你!"

糜芳已经从樊城送回襄阳了,在襄阳的大理寺牢房关了已经两天了。

至于糜竺,那天回府之后,往尚书台递了一份请罪的奏疏之后,就再也没有上朝了,连衙门都没去,愣是把自己关在府邸了。

“糜芳现在怎么样?”

听完段坤的汇报,刘琮眯着眼睛看着桌案上的奏疏问道。

“我们的人看着呢,说是要见他大哥,说是他妹妹是您的妃子,叫嚣着说谁也不敢杀他。”

“他没求死吧?"说着,刘琮自嘲地笑了起来,“孤在说什么胡话呢,那个混账有那个胆子吗?"

"邢道荣!给孤滚进来!"

“王上,邢道荣将军如厕去了,末将可否进来。"

是王华的声音,刘琮闻言又失声一笑,“这个混账,每日都得如几次厕,他把孤的这差事当什么了?”

“你去准备车驾,赶紧叫邢道荣给孤提起裤子回来。"

“诺。”

糜竺的府邸外,原本繁忙的糜府,如今已经是门可罗雀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在刘琮没有表态之前,谁也不敢和糜竺去私下商议什么从车驾上下来的刘琮,看着紧闭的糜府,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上前去敲门。”

"诺。"

“邦邦邦!"

"邦邦邦!"

邢道荣敲门之后没多久,里头便传来了声音,“敲什么敲?来了来了!饿死鬼赶着投胎呢?"

"吱呀。"

门刚开了个缝隙,邢道荣直接伸手抓住那人的衣领子将人拽了出来,“瞎了你的狗眼,王上来了!"

"王上?"糜府的门房还想发怒,看见刘琮的车驾和盛大的队伍之后,顺势准备跪下,却被邢道荣抓着悬在了半空。

刘琮摆了摆手,上前询问道,“你家主人呢?"

“在呢,在呢。“邢道荣这才放开那人,后者赶紧跪在地上回答道。

没有再理会这个小厮,刘琮径直迈步朝着里头走去。

"多行不义必自毙,子方啊(糜芳字),你这可全是自己给自己造下的祸患啊。"

正厅里,糜竺端坐在案前,手里拿着一捆竹简,名曰《左传》!

多行不义必自毙一—《左传·隐公元年》“他是他,你是你,你弟弟犯罪与你何干?你怎么还往尚书台上了请罪的奏疏?真等着孤一纸诏令罢免你不成?”

"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