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孤要南下进军成都了,把你的一万人跟孤的大军混起来,留下廖化守备绵竹。你随同孤南下吧。”
“末将遵命!”
十月初三,刘琮派孙静入城,面见孙权,请他出城投降!
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谁都看到江东没救了。刘琮觉得是时候吞下最后一口肉了。
“哈哈哈…”
“孤的好叔父,你还敢来见孤?”
坐在上首的孙权袒胸**,堂下是弹唱的乐师和曼妙的舞女!
孙静皱褶眉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狠狠地呼出来。空气里弥漫着的尽是**味道。
“仲谋,不说你吴侯的身份,大丈夫败则败矣,岂能如此丧气沉沦?”
孙权端起酒盏,一饮而尽,斜眼看着孙静,“叔父,您是来劝降的吗?”
孙权就算丧志沉沦,可他的脑子还没坏了,直接猜到了孙静进来见他的目的。
孙静点了点头道,“正是。”
“砰!”
“叔父!枉孤还叫你一声叔父!你竟然裹挟着陆逊向庞统投降?身为我孙氏的人,如今更是不知廉耻地来劝孤投降!你对得起孙氏吗?”
孙权暴怒地将手里的酒盏丢出,坐直身子恶狠狠地盯着孙静。
“会稽陷落,非我不想死战,士卒已经没了军心,我实属无能为力。若非为了孙氏,我是不会进城来见你的。”
“呵。”孙权冷笑一声,“感情你投降还是为了孙氏了?”
孙静有些痛心,他不是痛心孙权,而是痛心孙氏,沦落到了如此地步,能说孙权不英明吗?
不,只能说是刘琮比起来孙权,更为英明神武,荆楚的手段又如此多。而且经过刘琮改革的荆楚,其底蕴比起江东,更为强大!
“仲谋,现在争论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你真的要等到城池破了的那一日,荆楚大军攻破城池,孙氏死无葬身之地吗?”
“孤死不死不重要,孤可以先杀了你!来人,将孙静推出去斩首,不,绞死他!将尸体挂在城楼上,让刘琮看看孤抵抗的决心!”
“诺!”
“仲谋,你会后悔的!”孙静没有在意身侧的几个甲士,而是认真的看着孙权说道。
“押出去!”
“诺!”
“住手!”
几个甲士还未动手,一声呵斥传来,吴国太带着两个侍女站在门口。
吴国太几步走来,环视了一下四周跪着的舞女、乐师,然后冷冷地看着孙权。
在吴国太面前,孙权也不敢放肆,急忙起身整理衣衫,然后走到吴国太面前施礼,“母亲。”
吴国太抬起手掌,孙权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他预想中的巴掌却并未落下,吴国太的手掌只是抚在了他的脸上,“仲谋,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了一副什么样子了?”
“母亲知道你难,可你不该把周瑜和鲁肃下狱,更不该让吕蒙回府思过。你若是真的不想屈服,那就拼死一战而已,最多我孙氏覆亡罢了。但是母亲觉得,江东确实已经无救了,当然,这也并非你的过错。”
“母亲!孩儿不孝啊......呜呜...呜...”孙权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抱着吴国太的腿放声嚎哭起来。
“闲杂人等都下去吧。”吴国太轻轻安抚着孙权,并开口让下人下去。
“诺。”
“仲谋啊,江东没了就没了,但是你这副模样。怎么对得起你父兄在天之灵,怎么能再护着孙氏?你叔父他尽力了,你治他的罪,用什么名义呢?我当初将香丫头嫁给刘琮,就是怕有今日。现在,即便刘琮取了江东,他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也不会加害于你的。”
孙权听到最后一句,猛地抬起头来,“母亲,当初周善自作主张,以儿子的名义,导致刘琮受伤,他一定不会放过儿子的。”
吴国太收回手,正色问道,“你老实跟母亲说,当时你到底有没有给周善嘱咐?”
在吴国太的注视下,孙权的眼神躲避着,“儿...儿当初说...跟他说关键时刻可以便宜行事。”
“啪!”
吴国太狠狠地一巴掌甩在孙权的脸上,“混账!她是你的亲妹妹啊!她腹中的孩子,也是你的外甥,你怎么敢干出来这种事呢?”
孙权爱了一巴掌,好像没有感觉到疼痛似的,紧紧地抱着吴国太的大腿不肯放开,“母亲,儿没想到那周善竟然敢如此大胆,是他自作主张啊,母亲!刘琮若是破城了,一定不会放过孩儿的,母亲您救救孩儿啊。”
孙权已经成为了惊弓之鸟,在他看来,刘琮如果攻破了城池,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所以他变得着急、敏感、多疑了,只要让他觉得不是认真、尽力抵抗刘琮的,都会刺激到孙权现在敏感的神经。
吴国太的身躯,因为孙权的用力有些摇晃,还有一丝颤抖,或许是无法接受孙权能做出这样的事,长叹了一口气之后,吴国太看向孙静,“幼台,刘琮让你入城劝降,他提出了什么条件?”
其实这话的言外之意,是问刘琮会怎么对待孙权。
孙静赶忙对着吴国太拱手道,“启禀嫂嫂,楚侯将会把仲谋一家人,搬迁到襄阳居住,整个荆州,不限制仲谋的自由。”
“孙氏其余族人,各自谋求生路,楚侯不会为难。”
孙坚总共五个儿子,长子孙策,次子孙权,三子孙翊(yi),四子孙匡,五子孙郎。
孙策早就死了,孙翊在建安八年也被人杀了,孙匡患病而亡。只有一个孙郎还在世,可惜他只是庶出,也没什么本事,刘琮自然不会把他放在心上。
听到这话的孙权和吴国太松了口气,孙静继续道,“孙氏的族人或经商,或务农,甚至考科举从仕,楚侯也不会阻止,仲谋的儿子,也可以上学,可以考取功名。”
话说到这,孙权和吴国太对视一眼,二人有些不敢相信了,吴国太狐疑地开口问道,“幼台啊,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
孙静笑着解释道,“嫂子,楚侯当初为香丫头挡箭你是知道的。在我看来,这个楚侯虽然枭雄不假,但对香丫头的宠爱更不假,否则他怎么会以一方霸主之尊,为香丫头而不顾性命呢?嫂子,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何况人主呢?”
“不看别的,就看在香丫头的份上,他不会把孙氏怎么样的。我那天见他,他还对我行礼,口称叔父呢。他见了你,更得行礼,叫一声岳母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