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一年秋,十月晦,马超御驾亲征,使芒中、黄四铁为将,统禁卫军三万随行护驾!太子马靖引文武百官送出二十里方回。

不数日,大军行经渭南,马秋引数十骑来见,请随父出征!

马超抬眼望去,但见马秋身长已达八尺有余,肩宽腰细,矫健非常,英武不下于己!不由暗觉欢喜,心道:“这孩子今年也就十五岁而已,没想到几年不见,竟然长这么高了,可是看他现在这架势,大有往莽夫方向发展的趋势啊!不行,我得把他带在身边,好好教导一下,毕竟他是我穿越后的第一个孩子。。。”思及此,遂允之,就手书诏令,发往长安,封马秋为北平王,着领军三千,任先锋之职!

马秋惊闻其父允其领军,顿时喜不自胜,竟对封王之事充耳不闻,乃转身提锤上马,点齐三千铁骑,疾驰而去!

马超见此,苦笑摇头,轻叹一声后,亦顶盔掼甲,将天子仪服及车驾麾盖等尽皆封存于神兵城,继而踊身上马,长枪前指,喝令大军开拔!

因无天子车仗,加之大唐所行乃文武分治之政,故沿途郡县只做大军寻常调度,并无人出迎。马超也乐得清闲,领军不紧不慢,十日方至洛阳,本欲入城观瞧宫室进度,又嫌麻烦,遂令芒中往问之,再遣黄四铁往广济仓调拨一月军粮,却自领三千军先行,往虎牢关进发。

出关后,大军每日辰时进兵,戌时歇息,不数日,便抵达陈留境内,马超便令离城二十里立营。

守将马岱接报,不由暗觉讶异,寻思道:“禁卫军乃皇家亲军,岂能轻易出动?便是重臣出巡,亦只需千余骑而已,何须动用三万大军?莫非乃大兄亲至,抑或由靖儿领军?”念及此,遂引数十骑亲往查探。

禁卫军大营,早有探马报入中军,马超即令芒中往唤马岱单独来见。

少时,马岱入帐,果见马超端坐上首,忙不迭下拜道:“臣弟不知陛下亲至,未能远迎,还请陛下恕罪!”

马超挥手令其平身,微笑道:“朕此番前往下邳督军,并未下发明诏,岱弟何罪之有?且此地亦非建章宫,无须多礼!”言毕,便令马秋上前拜见。

马岱忙伸手扶住,大笑道:“只数载未见,秋儿已成人矣!未知曾习武艺否?”

马秋见问,傲然道:“小侄自幼习武,至今已近十载,自问不怵天下豪杰,便是存孝叔父恐亦非小侄敌手!”

马岱深知李敢之勇,闻此言,讪讪一笑,寻思是否出言训斥时,马超已然大怒,乃拍案而起,戟指道:“汝有何能耐,竟敢口出狂言?!”

马秋素来惧怕父兄,见马超动怒,虽心下不服,但不敢争辩,忙叩请其父息怒!

马岱见此,急打圆场道:“陛下,秋儿少年心性,实不必计较!”

马超闻之,乃喝退马秋,愧声道:“秋儿之所以桀骜无状,乃为兄政务繁冗,无暇教导之故也!岱弟当引以为戒!”

马岱喏喏,含糊应付几句后,便以军营简陋,不堪驻跸为由,请马超入城歇息。

马超不允,摇头道:“为兄此番出关,欲亲征魏、吴耳!并非巡视地方,且只歇息一晚而已,若入城池,势必惊动豫州文武,徒耗人力物力,恐无益于国!故此事岱弟一人知晓即可,切勿声张!”

马岱闻之,连声称颂,继而拜辞出帐,径回陈留。

却说马秋恐其父怒气未消,遂入帐献茶。马超见之,便忆起方才马秋狂悖之言,顿时怒火复起,又是一番训斥。。。

十余日后,大军抵达梁郡,马超忽起射猎之心,遂令立营芒砀山北麓,留黄四铁等将守营,却令马秋、芒中二将选精锐军卒百人,随其入山行猎。

禁卫军众将向视马超如天神,闻令,竟无一人劝阻。

入山约半个时辰后,一行百余人已收获颇丰,然皆獾兔狐雉之属,并无獐鹿等稍大猎物。马超一时意兴阑珊,眼见天色渐暗,遂传令回营!忽马秋跃马上前,手指腰间雉兔,苦笑进言道:“父亲,营内大军数万,就此间猎物,便是熬煮羹粥亦稍嫌不足!故请父亲先行回营,孩儿愿猎封豕狍獐来献!”

马超闻之,皱眉道:“秋儿所言之猎物,须弃马入山方可猎得,然眼下酉时将至,少时日落,恐多有不便!不如且随为父回营,明日猎之不迟!”

马秋闻说,顿时蔫头耷脑,瓮声应诺后,圈马便行。

马超本未尽兴,见此,暗忖道:“算了,来都来了,还是再玩会儿吧!不然明天还得耽搁一天,说出去不好听啊!”思及此,遂唤住马秋,再令全军下马,继而随意鞭指一伍军卒道:“你等留于此地看守马匹,朕去去便来!”言毕,插枪于地,示意马秋先行!

马秋大喜,提锤当先开路,芒中等挟弓执刀,将马超三面护定,循野径上山。

不觉间,一行人已入山数里,忽前方马秋矮身示警,马超等见之,忙就地下蹲,但见马秋将铁锤轻轻放置于地,继而背倚山岩,取铁胎强弓在手,搭上特制钢箭,也不见其如何使力,便已弓如满月,矢发时即闻一声嘶叫!众军士忙欢呼抢上,便见数十步外,一头封豕卧于林中,奔近观之,怕不有百十斤上下,乃左目中箭,却自右目穿出,立时毙命!

马超见此,暗自咂舌,心道:“这头野猪距离马秋起码有六十米远,他竟然能射中猪眼睛,还尼玛对穿,这视力最低也得有二点零啊!关键是箭矢的力道太特么惊人了!看来,我有点小看他了,光凭这一手箭术,黄忠也不过如此吧!”

正讶异间,便见马秋纵跃上前,建言马超将此间军卒分为三队,分开狩猎,以期尽快猎足野味,及早回营!

马超闻言意动,正欲下令时,芒中早已前出,拱手谓马秋道:“殿下不可!此地树高林密,难保无有猛兽,但有疏虞,末将等万死莫赎!”

马秋闻之,不以为意道:“父亲武勇天下无敌,岂惧畜类?”言毕,即唤十余人相随,欲分头行猎!

马超闻听芒中之言,心下咯噔一声,忖道:“卧槽!现在可是东汉时期,山上说不定就有豹子、老虎之类的,碰上了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打不打得过另说,要是受伤了,以现在的医疗技术,估计只有死路一条!万一再来个狼群什么的,这几十号人可算是交代了!尼玛!就打个猎而已,犯得着吗?真想不通马秋对我怎么就那么大的信心!”思及此,忙将之唤住,肃容道:“天色已晚,秋儿休得莽撞!”

马秋微微撇嘴,就提铁锤道:“父亲宽心,但凭孩儿铁锤在手,便是遭逢山君,亦可一锤击死!”

闻马秋又出狂言,马超顿时大怒!张口欲呵斥时,忽见马秋身后窜出一人,大呼道:“莫道秋哥勇猛无敌,便是我等兄弟亦不惧山君!”

马超见说愈怒,转目视之,乃一少年也,即戟指喝道:“何方小子,安敢无礼?”

那少年一惊,不由怔立当场。

马秋见此,忙禀告道:“父亲息怒,此人名唤秦礼,乃孩儿玩伴。”言未毕,又有二人上前,将秦礼按于地上,叩首道:“秦智、秦信见过陛下!秦礼莽撞无礼,还请陛下恕罪!”

马超闻言,打量三人一眼,随即冷哼一声,传令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