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夫债妻偿

祝融大惊失色。

她原以为牺牲了那么多将士,自己总算是逃过了一劫,却万万没有想到,颜良竟在这最要命的地方,早已等着她。

火光照耀下,勒马提刀的颜良,却是一脸的冷笑。

法正这一计,的确是妙。

泸水既是有毒,颜良便利用这一点,假作士卒饮水中毒,全军大量的减员,营造出一副虚弱的假象。

而为了诱骗蛮人,颜良还特意在晚上时分,将假装病倒的士卒抬往北去。

正如颜良所料的那样,自作聪明的蛮人,反而因此确信,颜军中毒减员的情况是真,并非是故意施计。

诸般种种,正是为了诱使蛮军趁虚来攻。

当祝融率军渡河之时,却根本没有想到,颜良的斥候,早就将她的一举一动报去,使得颜良有充分的时间设下空营的伏兵之计。

当诸将伏兵尽起,大杀蛮军之时,颜良便自率一军赶至渡口,将守筏的千余蛮军轻松杀尽。

此时的颜良,已是在此等了多时,如今终于等到了落荒而来的祝融残兵。

火光照耀下,颜良清楚的看到了那个惊恐的蛮夷女人。

而惊愕的祝融,半晌眼睛才适应过来,抬头再次远望时。却更加惊恐的发现,迎面处,无数的颜军已结成了一道铁壁。将通往渡头的去路,死死的封住。

祝融和她的残兵,已是无处可逃。

“祝融,你的女儿已臣服于孤,你还在等什么,下马归降,孤便可让你们母子团聚。”颜良肆意的招降。言语中充满了轻蔑。

颜良恨孟获,恨其无故与自己作对,恨其擅自称王。更恨其屠杀汉民。

孟获的种种所为,颜良早已发下誓愿,要令他付出比死亡更惨重的代价,让那些蛮人永生都铭记痛楚。不敢再生叛心。

夺其妻女。肆意的凌辱她们,还有什么能比这更能羞辱孟获。

而这,也正是颜良招降祝融,留其一条生路的原因。

惊恐的祝融,耳听得颜良狂傲之词,却不禁羞怒万分。

女儿已为颜良**,自己若再落入颜良手中,必然也会饱受凌辱。自己身为南中第一女将,身为大越国王的夫人。焉能受此羞辱。

“颜良汉狗,我祝融就算是死,也要取你性命!”

勃然羞怒的祝融,大叫道:“南中的勇士们,咱们岂能让那些汉狗羞辱,随我冲出一条血路,杀个痛快”

怒喝中,祝融挟着满腔的羞愤之意,疾驰而出。

身后的千余蛮军,也怒于颜良对他们国母的羞辱,怒极之下,也不畏生死的冲了上去。

土鸡瓦狗,也敢一战!

颜良嘴角扬起不屑的冷笑,横刀而立,冷冷的看着这些蛮夷冲杀而上。

肃列的颜军将士,皆已握紧了刀枪,眼眸之中迸射着复仇的怒火。

今晚,他们要用蛮夷的人头,来祭奠那些被屠杀汉民的在天之灵。

千余蛮军残兵,狂扑而至。

祝融一马当先,手中长标已高高的举起,标锋直指颜良。

相隔十余步之时,祝融另一臂蓦的翻动,但见一道寒光如电射出,正是一柄飞刀直奔颜良而来。

一柄飞刀方出,祝融手臂如影而动,寒光连闪,她竟是一口气将全部的五柄飞刀,统统的都射了出去。

背水一战的祝融,自知武艺不及颜良,便想藉着这一轮乱射的飞刀,抢得进攻的先手,杀颜良一个措手不及。

刀射在人,人驰在后,那一柄长标紧随而刺到。

颜良却似早有所料一般,身躯巍然不动,猿臂舞动,手中青龙刀霎时便转出一道铁幕。

铛铛铛

四溅的火星中,五柄先后射至的飞刀,轻松的被那无坚不摧的铁幕弹开,未有分毫能够威胁到颜良。

飞刀弹开的瞬间,一道流光呼啸而至,祝融手中的长标,已疾刺而来。

颜良嘴角掠过一丝不屑,铁幕骤收,青龙刀反手**出。

激鸣声中,祝融那倾尽全力刺来的一标,却给颜良轻松的卸去,更是硬生生的反**向了自己。

祝融大吃一惊,万不想自己一连串眼花缭乱的攻击,颜良竟然依旧能够轻松的化解,这反应之迅猛,已是达到了令人恐怖的地步。

在祝融惊骇的一瞬,颜良的青龙刀已当空斩下,正大雄浑的巨力,竟将空气磨擦出哧哧的响声。

刀锋未至,那骇人的声势,已是压迫到祝融几乎窒息。

不及多想,祝融极力的集中精神,奋起全身之力,高举长标相挡。

巨力斩下,祝融手中那长标,竟然是承受不住这狂力的震击,生生的被斩断为了两截。

祝融大吃一惊,万不想颜良竟能力大到如此地步,连自己的长标都能够斩断。

眼见刀锋竟斩中自己,祝融连惊诧的时间也没有,急是将破损的长标一弃,身形急侧,堪堪的避过了那斩下的刀锋。

然而,颜良刀锋尚在半道时,却忽然变向,改斩为拍,横扫猛拍了出去。

那明晃晃的刀背,“砰”的便拍在了祝融的肩上,这蛮夷女人闷哼一声,那丰腴的身躯,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的腾空而起,重重的摔在了几步之外。

眨眼之间,疾冲而至的祝融,已被颜良震**马下。

因是二人交手的太快,当祝融落马之时。她身后的蛮军士卒还未及冲到,这些半道上的蛮军,只能惊恐的看着自家的夫人。就这般轻描淡写的被颜良击下马马来。

长刀一指,颜良厉喝一声:“全军出击,杀光蛮夷”

暴喝声中,身后的颜军将士,如虎狼一般呼啸而出,怒吼着径直扑向了那千余惊恐的蛮夷。

杀戮,就此开始。

被拍飞的祝融夫人。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嘴角处已浸出了一丝鲜血,苍白的脸上。浮现着痛苦的表情。

更让她痛苦的,却是她的残兵们被屠杀。

痛苦恨怒的祝融,想要捡起自己兵器再战时,颜良那巍然的身躯。却驻马在她跟跟前。

“汉狗。我跟你拼了”祝融尖叫一声,纵跃身上就向颜良撞来。

颜良冷哼一声,猿臂猛的探出,将祝融顺势便提了起来。

“放开我,你这汉狗,放开我……”

惊羞的祝融,尖声大骂,手儿脚儿疯狂的扑腾着。

“蛮娘们儿。最好老实点,若不然孤扒光你的衣服。让你光着腚示人。”颜良厉声警告。

祝融心头顿时一震,她很清楚,颜良绝不仅仅是在威胁她,绝对是说到做到。

前番被颜良斩衣露背,祝融便够觉得羞辱,今若被颜良扒光了衣服,不羞死才怪。

惊惧之下,祝融只能恨恨的闭上了嘴巴,满脸羞愤的在心中诅咒颜良。

颜良便是将她夹在臂下,放声狂笑着,纵马提刀,一路踏着血路而去。

天亮时分,这场伏击之战,终于宣告结束。

两万蛮军被杀得是干干净净,蛮将忙牙长、朵思洞主分别为李严和黄忠临阵而斩,孟获的妻弟带来洞主,则为庞德生擒。

颜良提着祝融,径还大营,直入中军大帐。

入得大帐,颜良将那蛮女人往地上一扔,大步还座,痛苦的豪饮一番。

祝融从地上爬了起来,恨恨的瞪着颜良,却不敢再出恶言。

颜良向周仓交待了几句,过不多时,帐帘掀起,一名蛮夷少女被带了进来。

祝融转头一看,当她看到那少女是谁是,顿时变得又惊又喜。

那举止乖巧,满脸顺从的少女,正是她的女儿花鬘。

“鬘儿”祝融惊喜万分,几步扑了上去。

花鬘见着自家母亲时,也是吃了一惊,愣怔了半晌方才省悟过来,眉宇间是又忧又喜。

喜的是,能再见母亲。

忧的则是,她的母亲,也和自己一样,不幸为颜良所擒。

“鬘儿,原来你还活着,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祝融上下打量着女儿。

她渐渐发现,原本那些刚烈霸道的女儿,已全然改变,不但添了几分成熟女人的味道,而且还变得甚是温顺乖巧。

“颜大司马仁慈开恩,恩准女儿伺候大司马,所以女儿才能活着见到母亲。”花鬘微红着脸,低低解释道。

女儿性情的变化,那羞红的脸色,还有那一句“伺候”,顿时令祝融明白了。

自己的女儿,定是不知被颜良如何凌辱**,才会性情大变,变得这般温顺胆怯。

这般事,尽管祝融早有所料,但当女儿亲口说出来之时,身为母亲的祝融,还是羞愤难当。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祝融猛的瞪向颜良,怒道:“姓颜的,你这个禽兽,你这个魔鬼,我家鬘儿乃堂堂大越国王之女,你焉敢如此对她!”

面对祝融的怒斥,颜良不屑一笑,冷冷道:“你那男人孟获,纵容你们蛮夷屠我汉家子民,更不知玷污了多少汉家女儿,孤凌辱一下他的女儿,也是天经地义,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

“你”祝融一时语塞,理亏的她,不知如何以应。

这时,颜良已站了起来,俯视着激动的祝融,冷酷道:“孟获这个狗东西,与孤作对便罢,还屠杀了多少无辜的汉民,孤若是禽兽,他就连禽兽也不如。祝融,你们母女就做好准备,准备为你那禽兽不如的男人,好好还债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