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懵懂记得,历史上何进招天下英雄进京诛杀十常侍,方才是三国之乱的开端。果然如曹操所言,乱天下者必何进也!

“我们去京城!”许千雪突然说道。

我大吃一惊,道:“去杀那十常侍?”

“不错!”许千雪道。

“可是我们三个加起来也不是他对手啊!”

“你怕了?”许千雪冷笑着看着我。

这句话却是惹恼了我,愤愤道:“当时和张让大战,我可也没退过半步!”

许千雪也自知话说的重了,抓着我的胳膊撒娇道:“段哥哥,对不起,我只是想报杀父之仇,口不择言你别怪我。”

她一提起父亲来便眼红起来,我顿时便心软了,道:“你要进京去杀张让那咱们就去杀张让,那此间黄巾军要如何?”

“我刚向小二打听了,现下北方黄巾军的头领是管亥,底下人都称他为‘渠帅’,带兵打仗倒也不用我们插手。待杀了张让后,再来和他汇合便是了。”

“好吧,都听你的。”这是,许千雪才破涕为笑。

“咳,咳!”原来是半天没理萧寒衣,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萧兄,你和不和我们去京城?”我问道。

“夫子曰,读万卷书当行万里路,我去见识见识也好。”萧寒衣顿了顿道,“许姑娘要去报父仇,我虽然武艺低微,但定要去助一臂之力!”

许千雪这才温柔地看了看他,那眼神柔情似水,萧寒衣顿时看得痴了。

第二日,我们买了三匹快马,一路风餐露宿,在半个月后终于到达了京城。京城景象果然非比寻常,亭台楼阁林立,街上熙熙嚷嚷,达官贵人衣着鲜艳,来来往往人物俊美非凡!

我们初来京城,也不知该去找谁,这时我记起和曹操分别前,他便言道要来京城,当下便四处打听曹府。果然功夫不费有心人,被我打听到了曹操家的住址。于是,我三人便前去拜访,通报了姓名,过不多久,迎出来一人,一看下却是熟人,原是那白袍总管楚先生。

“哎呀,段少侠你来了,稀客稀客啊!”楚总管满脸堆笑,连连作揖。

“曹操呢?”我左右张望却不见曹操出来,便问道。

“少侠有所不知啊,”他四下里看了看,道:“此处人多耳杂,还请进来说话。”

我见他神色之间颇有忧郁之色,想是有话可说,便跟他进了曹府,果然,待得我们坐定,楚总管便言道:“段少侠实不相瞒,我家公子日前因为得罪了大将军何进,现下正在装病……但料想少侠来公子一定会见的。各位少侠稍坐,我这就去通报我家公子。”

一盏茶的功夫,果然见曹操穿着睡衣,光着脚就跑上了厅堂之中,他大喜过望:“你小子隔了这么久才来!”

我心下颇为感动,偌大个江湖却也有人惦记着我。当下和他拥抱在一起,曹操猛拍我后背,笑的甚是爽朗。当下我便为他介绍了萧寒衣和许千雪,说起离别种种遭遇,他也听得十分入神,显然是对那江湖十分向往。

说完了我的遭遇,我才问道:“听说你得罪了大将军何进,不知有无危险?”

曹操叹息道:“此事也是说来话长。先帝日前驾崩,遗留了两位皇子,一位是皇子辩,一位是皇子协,皇子辩是大皇子,一向受董太后喜爱,所以先帝死后,董太后便立皇子辩为帝,而只是二皇子为陈留王。可是这个皇子协也并不简单,他是太后之子,这太后便是大将军何进的妹妹。于是,何后便串通何进鸩杀了董太后,想要废帝立陈留王,也就是皇子协。可此事有个难处,就是宫中有‘十常侍’包揽大权,这‘十常侍’对先帝忠心耿耿,眼下又号令朝廷,所以要废皇帝必须先杀‘十常侍’。可这十个太监个个武功高强,据说领头的张让更是天下第一,何进虽然想杀他,可总是不敢下手,怕万一却被张让所杀。因此,他才趁着张让近期不在长安之时,发檄文以‘十常侍’太监干政之名,号召天下英雄前来讨逆。可是,现天下本就不稳,又加上新帝旧帝交替,岂能号召诸侯进京,这不是要天下大乱吗?我与他争执几句,何进便大怒,要治我的罪,我也只好装病在家了。”

朝廷庙堂之上,这些事我是不懂的,便安慰他道:“你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这天下不论是太平还是不太平,终究有你的一番作为。”

曹操高兴道:“果然还是你懂我!”

当下他便安排厨子为我们做饭,好就好肉款待,我刚吃了个酒足饭饱,就听楚总管匆匆进来道:“公子,大事不好了!”

“何事惊慌?”

楚总管瞥了我们一眼,道:“袁绍公子刚才派人来说,大将军何进今晨进宫,被张让他们给杀了!”

“什么?张让匹夫安敢如此!”曹操大惊,道,“快,快召集人马,拿我衣服来,我要进宫护驾!”

许千雪一听这正是杀张让的好时机,便给我打个眼色,我马上会意道:“曹兄,我们三人随你一同进宫去,那张让武功厉害,或能给你帮上忙。”

“你武功了得,正是张让敌手!”曹操大喜。看来他并不知道张让的真实武功,我是没敢说,有我十个段大虎可都不是张让的对手。

曹操点得两千军马,奔赴皇宫中去,远远望见,那宫中早已是火焰冲天。曹操快马加鞭,冲进宫墙之内,正见一个太监指挥着一队军马拥簇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正要出城门而去。曹操大骂道:“段珪你个逆贼,安敢劫持何太后!”

那段珪见是曹操,持剑和曹操打起来,打了个半斤八两。我一看这老小子武功比起张让可差远了,凑了个空,屠龙刀手起刀落,一刀光芒闪过,将段珪的人头砍了下来。鲜血直喷上了宫门。

余众见段珪已死,也纷纷逃散开了。曹操拜见了何太后,道:“请太后回宫主持宫中事务,我马上安排人救火。”

何太后哭道:“曹将军,我那儿子陈留王也被张让逆贼带走了,你可一定要救他回来!”

曹操点头称“喏”,留了一队人马在宫中救火,便和我一起去找寻张让。一路上沿街询问,却听得人说张让带着皇帝和陈留王前往北邙山而去了。又听说袁绍也带了本部兵马去追,便去和袁绍汇合在了一处,往北邙山而去。

到了山下,见张让和两位皇子正往山上攀登,已经爬至山腰。而山下陈兵大约万人,严阵以待。曹操和袁绍对望一眼,两人同时抽剑道:“张让劫持皇帝,众将士随我护驾!”他们两人总共带的兵马也不超过五千人,还大半都是家丁,又怎是皇宫近卫的对手?虽然群情激昂,但不到半个时辰,就被杀的还剩下了百十号人。正焦急间,只听得马蹄奔声如雷,一人高声大喝道:“陛下休慌,臣董卓前来救驾!”

话音刚落,我便见到一个络腮胡子的黑胖子骑着高头大马,手持长槊,领着黑压压一片兵马前来,约莫也有一万人。这数万铁骑久经沙场,却又不是内宫近卫可比,一瞬间如砍瓜切菜一般,将张让的羽林卫杀了个一干二净。

这时,只听得半山腰中张让大笑道:“一众反贼,今日便送你们一起去向先帝请罪!”

他内功深厚,一喝之下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董卓不禁脸上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