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锐先进入常山,绕过中山,准备杀出去的时候,突然停下来了。
按照舆图的显示,从常山的上曲阳附近出来,要杀入中山的望都附近,最近的是一条山路,上曲阳的县令,还安排了几个当地人作为向导,为他们带路。
但是这条山路,在兵法上讲,属于那种,容易遭到埋伏的地形。
两边是丛林和山坡,山路之中虽然宽阔,如果骑兵进去,很容易施展不开,步兵通过还行,骑兵就不太合适,又极容易被埋伏。
“卢子家曾经也是我们的人,对我们的一切都很熟悉,特别是作战方式。”
“他是清楚,我们骑兵的实力。”
“也会想办法对付我们的骑兵,在这种形势之下,可以最快捷去救望都的,只有骑兵,如果骑兵去救,他能想到,我们不会按照常规的方法赶路。”
“他应该能想到,我们会绕路,出其不意地袭击望都城外的敌人。”
“前方就是埋伏骑兵的有利位置。”
方锐分析说道。
身边几个重装骑兵的长官听了,再往前方的山路看了看,赞同地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
一个骑兵的长官问道。
“再绕路,继续北上,北边还有没有,更适合出去的通道?”方锐最后问上曲阳那个,负责带路的人。
“有一条,但是以骑兵赶路,得多走半天时间。”
带路的人道。
方锐道:“半天就半天,不要进山,避开有可能被埋伏的地方,继续走!”
即使骑兵也要多走半天时间,第二条路必定不近,但比起陷入埋伏的后果,这半天时间,可以忽略不计,直接往第二条路走去。
方锐觉得,卢毓肯定是低估了,自己的实力。
也许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北上走了好一会,他们所走的路,都是平地,带路那个人,带领他们又穿过一片树林,不过这边的树林,和刚才的不一样。
大部分是平地,有足够的空间,可以让骑兵施展作战。
从林地穿过,再渡过恒水,进入到唐县附近。
离开上曲阳的时候,他们就准备了浮桥,本来准备穿过那山路之后,再从恒水搭建浮桥,但现在改道了,浮桥也带在身边。
不过恒水是无法绕开,如果非得绕开,按照带路那人的说法,需要多赶五天的路,他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耗下去,只能渡河。
安排几个水性好的士兵,游到对岸,固定好绳子,浮桥便搭建完毕。
骑兵小心翼翼地通过浮桥,再走了一段距离,便是望都北方的唐县,再往南下走才能到达望都,此时将近太阳下山。
“继续南下,我要确定,那条山路附近,是否真的有埋伏。”
方锐想了一会,又做出一个特殊的决定。
如果那里有埋伏,顺便把这批伏兵干掉,削弱刘备的兵力,再去救援望都的时候,才不会导致后方不稳,不会遇袭。
因为埋伏的人,如果看不到有人在山路通过,或者知道望都遇袭,他们就有可能杀回去,从骑兵的后方袭击。
这个潜在的威胁,方锐不允许存在。
他得稳一点,才能保存重甲骑兵。
“是!”
骑兵的长官齐声道。
在那个带路的人,带领之下,他们在入夜之前,赶到那个山路的出口附近。
方锐再派人上山,打探一下情况如何。
过了半个时辰,山上终于有消息回来,果然有埋伏,目测藏着有一万人,敌人还准备了好多石头和箭矢,就等他们骑兵通过。
“放火烧山!”
方锐快速查看了一遍四周的情况。
附近没有农家,也没有田地,符合烧山的条件。
几个骑兵准备火把,点燃山上的干草,火光逐渐蔓延,大火熊熊燃烧,照亮了夜晚的黑暗,火海最后往那些埋伏的敌人蔓延。
——
张飞按照卢毓的吩咐,带兵在这边埋伏。
卢毓的判断是很准确的,按照他对杨昭军中情况的了解,算准了支援中山的人,会兵分两路,第二路还是骑兵,会绕路袭击,所以找准了地方,做好埋伏。
这一万人,藏在山上差不多两天了。
等来等去,都等不到援兵赶来,张飞难免会有些不耐烦,在想是不是卢毓判断错了,这边根本不会有援军通过。
他们这是,浪费时间。
倒不如一起,强攻望都。
就在张飞心里发牢骚的时候,身边的士兵,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他们回头就可以看到,一大片亮光,毫无征兆地在后方出现,只见那亮光,是一片火海,随着夜间的山风拂过,还带来了一阵炽热的气息。
被风一吹,火海烧得更旺。
“将军,不好了!”
一个副将急切道:“山上着火了!”
张飞也感到不对劲,回头看去时,果然能看到,大片火海,正在往自己的方向蔓延,瞪大双眼看了一会,连忙喊道:“下山,快下山!”
不知道是被发现了,还是山上发生意外。
但是他们,必须得下山。
否则会被活活烧死。
后面的退路,已经被火海烧断。
寂静的黑夜之中,还传来了“啪啪”的,树木被烧得爆裂的声音,把他们有些慌乱的声音给覆盖了。
“往
张飞带队,先从山上走下去。
他们目前唯一的退路,就是
走进山路之中,再往望都的方向撤退,很快走出了山路。
然而还不等他们完全离开,一阵马蹄声在旁边响起。
方锐率领的重装骑兵,毫无征兆地杀出来。
“杀!”
喊杀之声,在黑暗中回**。
山上的火光大盛,照亮了山下的黑夜。
张飞他们借着火光,看到一队骑兵奔袭杀来,顿时大急,有弓箭手,已经拉弓射箭,但重装骑兵,有札甲防御,箭矢造不成多大影响。
一箭的距离,眨眼间被骑兵走远。
“挡住!”
张飞高声呼喝。
但是也挡不住。
骑兵的速度很快,手中的马槊又很长,张飞身边的士兵还没缓过来,战马已经近身,只见骑兵的马槊往下一压。
锐利的锋芒,穿透而出,眨眼间就把前排的涿郡士兵,杀了一大批。
前排的骑兵刚掠杀而过,后排的骑兵眨眼间跟上,他们在方锐的带领下分开,扩大冲杀的范围,所向披靡,无人能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