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盎将自己所了解的矿脉事实与在座诸位长老相商,也是想要请在座诸位拿定一个主意。
“对于林家的矿脉,我与大长老有不一样的看法。”
“大长老的意思是,将矿脉中的灵石做成灵丹,向市场输送贩卖,其中利润可观。”
“可我的想法是,将一部分灵石用现有工艺做成灵石,一部分作为研究。这样,又不会破坏灵石的稀有市场,也能用那些零食做成其他的物品,不至于暴殄天物。”
大长老冷哼出声。
“你这个毛头小子才掌家几年?竟然在老头子的面前指手画脚,老头子不过是觉得你的想法过于激进,想要保守一点进行处理罢了。你竟然在这样重要的场合给我下马威,天可怜见,我一手将你拉扯大,竟然养出了这么个白眼狼……”
话罢,大长老的哭声震天响,可却没有一人上前安慰。
万盟商会原本是个家族企业,上一任老家主英年早逝,只留下。一位原始长老,和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小孩。
长老当时为了正统,依照楚家主的遗愿抚养小孩长大,帮助小孩成长,成为了传统意义上的摄政王。
可历史上那个摄政王微博贪恋权力,万盟商会当时的规模虽然不大,可却在上京城具有极高的影响力。
这样的巨大利益蚕食这大长老的心,虽然掌管万盟商会20年,可却还是在小孩有能力掌管万盟商会事务的时候放手。
可放下手中的权力是需要时间沉淀的,大长老显然放不下心中所想。
放不下,努力了20多年的成果。
那个小孩便是如今的楚辞盎。
此时,他正在与抚育了自己20多年的形如父亲的人分庭抗礼。
楚辞盎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缓缓站起身,声音坚定而温和:“大长老,我并非有意与您争执,更不敢忘您对我的养育之恩。但时代在变,万盟商会若要在商海中屹立不倒,就需不断创新与适应。灵石作为稀缺资源,若仅用于单一途径,无疑是对其价值的极大浪费。”
他环视四周,见众长老或沉思,或观望,便继续说道:“我提议的研究,不仅是为了探索灵石更多的应用可能,更是为了万盟商会未来的长远发展。试想,若我们能开发出基于灵石的全新科技或产品,那将是何等的市场震撼?万盟商会的名声与地位,也将因此更上一层楼。”
大长老的哭声渐渐停歇,他抬头,眼中既有不甘也有无奈。
楚辞盎见状,语气柔和了几分:“大长老,您的担忧我都明白。但请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万盟商会好。我们可以设立一个专项研究基金,由您亲自监督,确保每一块灵石都用在刀刃上。这样,既能满足市场的短期需求,又能为商会的未来布局。”
楚辞盎言辞恳切,彻底打断了大长老的鬼哭狼嚎。
其实大长老也不是想要真的与楚辞盎辩解什么,只是不希望自己努力多年,换来的竟然是一个两不熟的白眼狼。
他这一辈子,兢兢业业地为楚家着想,直到现在也未曾娶妻生子,为的就是怕自己有了后人想要的更多。
与楚辞盎的争执,只是觉得楚子昂有些太过放纵,年龄小,目光浅,没有将事实与本质看清,所以才会与他争执。
现如今话已经说开,大长老也想退位,彻底还政给楚辞盎。
只有在现场的许天阳有些愣怔。
看向颇有些抱头痛哭的两人,许天阳只觉得有些无语。
今天这事,究竟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主角终究是主角,即便是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仍旧有人过来cue自己。
“说起来,楚会长今日怎么带着个新人来?”
人群中传出质疑。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想看这些大型认亲场面。
看着自己家的领导在台上热泪盈眶,泪洒当场,除了默默祝福语,满脸无语外,没有任何想法。
路人能做的,只有不合时宜地将话题引向隐隐发光的人。
“这位是已经天人之境的许天阳许先生,他对于灵石很有研究,对于日后对邻家矿场的开采,三分之二的灵石都要送去他那里。”
三分之二?
大半数开采出来的灵石都交于一个刚刚到这里的陌生人,显然有很多人都不服气。
毕竟灵石的买卖是个肥差,其中无论是人脉还是钱财,都将会有不少的收获。
一个从未在万盟商会中见过的陌生人,凭什么参与?
“我不同意!”
“我们都是万盟商会的长老,凭什么他可以我们却不行?我们不服,一个新人负责这么大的项目!我们对他不信任。”
外贸商会的长老会向来有话直说,心中有任何不满,在场上直接说出来便好。
在背地里耍阴招,耍小手段的,基本上都没活过两个月。
许天阳听着这话轻笑。
“你们这些人知道零食是怎么来的吗?知道这些零食能够做什么吗?知道这些零食有多少奇奇怪怪的用法吗?你们都不知道。凭什么在这里叫嚣?凭你年龄大,凭你不洗澡?还是凭你脾气暴躁不好惹?如果是因为这些,那不好意思,我也不服气。”
许天阳的嘴像是开了机关枪,三连问让在场众人有些猝不及防。
让那些只是脾气有些暴躁的长老们哑口无言。
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这个嘴是真的脏。
不服气也是真的。
一些长衫的中年男人站出来,轻蔑地看向许天阳。
“许先生是吧?请问你凭什么成为整个灵石矿脉的负责人?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的?”
中年男人名叫段玉成,是万盟商会元江城分会的会长。
这次元江城林家发现矿脉就是他上报的。
原本以为,这样的肥差一定会是元江城分会的,没曾想竟然被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截胡。
很是让人气愤。
段玉成坐回原位,眉头紧锁,手中把玩着一块温润的玉石,那是他平日里用以静心之物,此刻却似乎也无法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心中难免气愤。
一个从未出现过的新人,能坐在会长的左手就算了,凭什么连他元江城的功劳也要抢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