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放心,公主若没有别的吩咐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恩”

终于送走了小浪子,那些太监都把太后赏赐的礼物放在了殿门口,王佳莉正准备仔细看看,忽然又瞧见那箱子上放着一个红色的小册子。

拿起,翻开一看,原来是礼物清单,宫里就有这样的规矩,要是送的一两件的不打紧,但是要是送出去的东西多了就要写一份清单。

这样就可以请收礼的一方,按照单子进行查阅,这样可以避免送礼的宫女太监们从中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手脚不干净,一时起了歪念,行起了盗窃之举。

但是王佳莉看书还没有看的多少,有很多字都是不认识的,不过要是费费心思也是可以猜的出来的,不过那样太耗费时间了,而且很费力气,所以王佳莉就让邹白给她读了一读。

东西很多,还都是些金银珠宝,凌罗绸缎,听起来也是乏味的很,听了没有几句,王佳莉就让邹白不要在念了,然后进了屋里坐着。

邹白在外面吩咐人把东西都收了起来,这才进屋去服侍主子。

“邹白,你今年几岁了。”

“回公主的话,奴婢今年二十岁了。”

当邹白说道二十岁的时候,王佳莉是有些吃惊的,因为二十岁正是大好的年纪,可是邹白却在这里受罪,现在能够成为一等一等掌事宫女,以前肯定吃过不少的苦,而且很小的时候就进宫了。

“你几岁的时候进宫的。”

“奴婢十三岁就进宫了。”

王佳莉手里端着一杯茶水,邹白这么一说倒是让她一惊,十三岁那么小,虽然她在这宫里呆的时间里也看到过一些做粗活的小宫女,都看起来年纪挺小的,不过哪里会是十三四岁那么小啊!这古代的人可真是比现代的人发育的还要好啊!

一不小心就把茶水洒到了自己的手上,水是有些烫的,王佳莉的手背上立马就出现一片的红色。

邹白立即让人端了凉水过来,然后又给王佳莉上了药。

“你那么小就进宫了,可是因为家里条件不好?”

“加里弟弟妹妹多,我是长女,所以就进宫做了宫女。”

“你老家在哪里?”

“老家在江南”。

“家里人可还安好?”

说到这里邹白的神情就有一些犹豫,怎么看都不对劲,然后才说到“多谢公主惦记,家里一切安好”。

“我不多时日就要搬去阮秀宫居住了,你可愿意跟我一起去?”

邹白的病情相较之前竟然更加的犹豫,突然的跪在了地上,诚惶诚恐,“多谢公主殿下疼爱,奴婢惶恐!”。

王佳莉当然知道邹白是不愿意的,阿哥所长久无人居住,所以在这里呆着肯定是捞不到什么好处的,也没有什么出头之日,要是到了二十五岁出宫的时候,就出宫去了,在这里唯一一点就是与世无争。

难道邹白要的就是与世无争吗?难道她在宫里这么多年就没有想过要追求什么吗?为什么她就能这样与世无争?该不该成全她呢!

“我知道了,你去吧!”

“奴婢告退。”

看着邹白离去的身影,王佳莉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永寿宫的月儿和芽儿,都是这样与世无争的人儿,只是月儿和芽儿就比邹白有福多了。

他们有太后娘娘照顾着,到了年龄太后就会帮他们物色一个好人家,安安稳稳的一辈子就过去了,可怜邹白,前路漫漫却是一个与世无争的性子,不知道该是怎么样的结局。

邹白退了出去,外面的奴才都是忙忙碌碌的,脸上都带着喜庆的笑容,今日主子有喜,只要她们做好了差事,在主子面前说上几句吉祥话,这样就可以给主子讨个喜,也许还顺便的得了赏了。

只是邹白还是那样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眉头见隐约还可以看见一缕愁容,地下一个机灵的小宫女看见了,就走过来和邹白说了几句话。

“白姐姐今日是怎么了?今天可是主子的大好日子,难道姐姐竟不高兴吗?”

主子大喜的日子,要是地下的女才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那不就是摆明了不想让主子好过吗,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在皇宫里最忌讳的就是目无尊卑。

邹白连忙展现出一片笑意,只不过怎么看都是勉强笑出来的,不像是真心的。

“我自然之道姐姐不是这样的人,如今白姐姐愁眉不展,难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邹白想了想,自己闷在肚子里这么长的时间,总是憋着也难受,总不能怠慢了主子,况且她刚刚才回了主子的话,眼下总要避一避锋芒,还是说出来,暂且不要让大家都看出来她是满腹心肠的样子。

“我老家在江南你是知道的,前几年江南水灾,家里也撑不下去了,弟妹年纪实在是小,挨不过,现在只有父母尚在,可是我母亲夏日里热咳一直到现在也不好,渐渐的就转成了肺炎,在加上其他的病症,热咳转成的肺炎,多病齐发,一定要用至阴至凉的东西来治病。”

“那不就是天山雪莲吗?”

“是啊,这是那种东西,连宫里都难见,看来我娘是熬不到夏天了。”

“姐姐还是不要在伤心了,节哀顺变,还是好好服侍主子的好。”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嗯。”

邹白说完就走了,只是没有注意到廊上的主子后面王佳莉在那里,将他们的对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原来邹白也是一个苦命的人,若不是因为家里的难处也不会从小就进宫来伺候别人,谁不想过闲云野鹤的日子。

“天山雪莲”,也许宫里真的有,要是能帮一帮这个至情至性之人,到也好了。

唐达今天早上考试就要上朝了,上朝之后皇上就命人叫住了唐达,要他去勤政殿,说是皇上跟他有要事相商。

“皇

阿玛吉祥!”

“恩,起来吧。”

“不知皇阿玛今日要儿臣前来是有何要事相商?”

这就是帝王家父亲与儿子的对话,简单明了,却显得苍白无力,本来这样皇上就要说是因为什么才要找太子的。

可是皇上听到唐达说这样的话竟然有些生气了,把手里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方,就不说话了。

“不知有什么棘手的事情,竟然令父皇如此气氛。”

皇上抬头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唐达,似乎对他的言行举止并不是很满意。

“父亲找儿子,难道就只是为了谈那些让人心烦的事情吗?”

唐达一愣,不是为了说国家大事的话,难道是因为宫中小事,可是他额娘早逝,从小奶娘扶养长大的,后来奶娘就去世了,然后就有太后娘娘疼爱他。

宫中其他嫔妃的事情,也都不关他的事啊!难道是他的太子妃和侍妾惹了什么事情,竟然一下子闹到皇阿玛这里了。

“儿臣愚昧,并不知皇阿玛是为什么事情叫儿臣前来。”

“诶呀,算了算了,朕不跟说你那么多了,朕现在年事已高,你是朕最喜爱的一个儿子,朕何尝不希望能够父慈子孝呢,只是整日的处理政事,弄的朕都烦了,朕想偷个闲也不能,偏偏你又毕恭毕敬的,一点都不像是朕的儿子一样,叫朕觉得我们父子之间疏远了不少。”

“皇阿玛如今身体强壮,怎么会是年事已高呢皇阿玛还是不要说这些伤心话了,儿臣时时刻刻都是在仰望着自己的父亲的,要是父亲倒了儿臣就手足无措了,况且还有天下百姓千千万,都等着皇阿玛来撑起他们的一片天呢!”

皇上听了唐达这一番话才收起脸上生气的表情,爽朗的大笑起来了。

“哈哈,哈哈,果然是太子最的朕心,一番话说的朕也不好意思在偷懒了。”

“皇阿玛厚爱,儿臣愿为皇阿玛做力所能及之事。”

“好,那朕就跟你说正事,关于今日朝唐上的事,你觉得哪一件最重要?”

“回皇阿玛,儿臣觉得江南水涝最为重要。”

“为何?”

“因为江南水涝直接关系民情,农民辛苦半年可是庄稼却颗粒无收,百姓忧心忡忡,而且黄河之水还有愈渐泛滥的趋势,前些年修整的大坝水库都已经被冲塌了,眼下难民人数众多,四下流窜,所以儿臣以为此事最为重要,应当马上处理。”

“恩,你说的有理,可是近日边疆马贼频频来范,我国已经失去了三坐边城,难道这件事不重要吗?”

“此事固然重要,可是区区马贼人数可观,还不足为惧,所以儿臣认为最重要的还是江南水患之事。”

“好,即如此,太子!”

“儿臣在!”

“那朕便将此事交给你来查办,务必要救江南灾民于水火之中,让朕看看你读了那么多书,究竟学到了什么能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