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男狰狞的笑声,刺痛了我的耳膜。掠过周紫阳安静的脸庞,在千尸坛久久回**着。我也退到一边,看这场即将爆发的对决。
虽然不明白他两之间到底有啥恩怨,但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周紫阳手里拿着通天镜,镜子里射出寒冷的光柱。过了一会儿,镜子竟然从周紫阳手中飞了出来,悬在半空之中。射出的那道光柱,也随之变成了一把凌厉的光剑。
周紫阳手持着利剑,轻轻一笑。一道剑气划过。
就一瞬间!剑气已经冲到斗笠男那儿去了,在此同时,斗笠男惨叫了一声,零点几秒之后,跟招魂洞几乎在瞬间消失了。
我赶紧走上前,瞅了瞅四周,斗笠男已经不在了。一点战斗痕迹都没有,跟啥事都没发生似得。尼玛,斗笠男这就被秒了?!
我再一回头,周紫阳已经变成平时样子了,刚才的道袍长发已经不见了,脸上还有点惨白。我走过去,惊问道,前辈,他死了么?
周紫阳笑道,只说了四个字,没死!跑了!
我又向周紫阳投来了佩服的目光,能瞬间把斗笠男吓尿的,这周紫阳果然不是一般人。
我突然又想到刚才那个道袍长发的样子,顿了顿,问道,前辈,你刚才....周紫阳苦笑了下,说,你不用问了,跟你想的一样!
我说,那你跟那斗笠男认识么,你两咋瞅着跟很大仇似得?
说到这儿,周紫阳脸上浮现了一种我看不懂的神情,随后又闭上眼睛,淡淡说道,他是我同门师弟!
同门师弟?那他是也是入殓师了。我几乎叫了出来,问道。
周紫阳点点头,眼神里流露出无尽的哀怨。
我突然想到第一次在阴宅子那儿,周驰跟我说过,有入殓师能用通灵术,把尸气放在纸人,稻草人,娃娃身上蛊惑别人。
这养阴尸的斗笠男是周紫阳师弟,现在一切都说的通了。
一个人间卫道的入殓师,竟然会变成半人半尸的怪物害人。还是周紫阳师弟。这其中一定发生了很多变故,两人都经历了啥?
周紫阳愁眉紧锁,我看的出来,他对这个斗笠男师弟又爱又恨。两人之前的关系一定非常好。我没再问太多他两之间的事,这个时候再勾起周紫阳回忆只会让他更沉浸在苦痛之中。
周紫阳瞅了瞅那大铁笼,还有一大群的丧尸,对我说道,陈东小兄弟先走吧,这些阴尸逗留人间太久了。我要给他们还魂。
我应了一声,爬进熔炉里头,
从那滑道上去了。
我在外头抽了根烟,还没一会儿,周紫阳不知道啥时候已经站在我面前了。我说,下面的阴尸弄好了?
斗笠男点点头,从袖子里头掏出两张黄纸贴在那熔炉上头。我看那黄纸,突然就想到那天在校长室贴的那黄纸,就跟这一样。
我说这黄纸干啥用的啊?周紫阳说,这是招阴符。我说,这符用来驱邪的?周紫阳摇摇头,说这符对斗笠男是没用的。只是贴在哪儿,斗笠男到了那儿,他就能第一时间知道。
原来这么个作用,周紫阳贴着符是为了掌控斗笠男的行径。
周紫阳叹了口气,又看了看天上,说小兄弟,最近做啥事都要注意点啊!我也抬头看了看天上,说,前辈你还会看星象啊?你会看我的星象不?
周紫阳叹了口气,说道,这天上并没有你的将星。你才是自己的将星。我抬起头,看着满天繁花似锦的星河,笑了笑,啥叫将星啊?
等我再低下头时候,周紫阳已经消失了。我瞅了瞅破房子里头的熔炉,觉着有周紫阳在,这事就不会这么棘手。
出了火葬场,我突然就想到白叶还在医院里头。我在花店买了一束栀子花。赶到病房时候,白叶已经躺在**睡着了。
我把花插进花瓶中,看着白叶熟睡的样子,突然觉得一切还充满希望。栀子花的香气,溢满了整个房间了。我拖着疲惫的身子,握着白叶手,趴在床檐,一闭眼,睡着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外头已经大亮了。我揉揉眼睛,就瞅见白叶温柔凝望着我。再看看时间已经中午10点了。我赶紧站起来,带着歉意说道,你醒了啊,饿了么,我给你买点吃的吧?
白叶笑了笑,柔声道,我不饿,你陪陪我就好了。
我说,那行,我给你倒点开水吧。
我拿着水瓶就到楼下开水房里头打水了。走到开水房时候,一个穿着病服,带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跟我打了声招呼,东子,是你么?
我回头望了望,惊愕的问道,你是?男人慢慢摘下口罩,我这才发现是闯哥!我一下就愣住了,闯哥,你咋在这地呢?
闯哥苦笑了一声,说,你到我病房里头我再跟你说吧。我也没打开水了,跟着闯哥进了一楼一灰暗无光的小房间里头。
一进病房里头到处都是灰尘,一张小铁床还生了锈,房间也没窗户。灯泡也昏沉沉的。我瞅了瞅这病房,说这医院咋这样啊。这房间这么差咋住人啊?
我说着就准备出去
找个护士问问啥个理儿,闯哥拉住我,缓缓摘下帽子,我这才发现他头发已经秃光了。我说,这啥情况啊,你得了啥病啊?
闯哥笑了下,指指脑袋,很轻松说道,脑癌晚期,现在就在这儿等死了。
我瞪大眼睛,一下愣住了。突然又想到2014年那个闯哥也是得了脑癌。2003年这个闯哥也在得了脑癌,这难道只是一个巧合?
如果2003年这个闯哥脑癌晚期,那么他就根本活不到2014年。还是真跟我想的一样,这个时空不是真正时空轨道上的2003年,只是一种幻觉罢了。
闯哥在我面前挥了挥手,我这才发现他刚跟我说话呢。闯哥笑道,东子,你发啥愣啊?我鼻子一酸,虽然跟闯哥相处时间不长,但我真心敬佩这个铁血男儿。又在心底感慨,这就是命么?
我说,咋前两天还好好的,一转眼就得了脑癌了呢。闯哥苦笑道,我得这病,是注定的,逃不掉的。
我惊愕的看着闯哥,寻思他这话中有话啊。闯哥动了动嘴唇,正准备开口的时候,一个护士,进了敲了敲门,说,哪个是李闯,出来化疗了。
闯哥颤巍巍抬起手,瞅了我两眼,啥话都没讲,就出去了。
闯哥走后,我又到医院旁边的一家早餐店买了两屉小笼包,给闯哥也带了一屉。推开病房发现闯哥还没回来,就给撂在桌上。然后回到白叶病房那。
白叶瞅我进来,就说咋去这么久啊。我说碰到个熟人给耽搁了。白叶也没说啥,我说你饿了吧。就打开盒子,喂她吃小笼包。
后来白叶说啥我就没仔细听了,我一直就想着闯哥刚才说的话,觉得这事很不寻常。
白叶吃完包子之后,瞅我心不在焉这样,就说,你有啥事,就去忙吧。
我应了一声,说,我看看我那朋友,马上回来。
我赶紧下了楼,到化验的地方,看见闯哥正拿着单子,两眼呆滞走出化验间。看见我过来了,又继续装着一副轻松的样子。跟我打招呼。
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现在才知道闯哥是装出来的。哪个人知道自己快死了,还这么轻松呢。只不过想用微笑掩盖痛苦罢了。
我突然感觉一阵难过,涩涩道,闯哥,我买了包子,你过来吃点吧。
闯哥点点头,抹了把眼睛,哽咽道,哎,哎,好。
我两又重新回到一楼那个暗无天日的病房里头。我说到底发生啥事了你就跟我说吧,闯哥愣了半晌,终于把实情告诉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