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国历1165年7月初,符王及其家眷还有随行的官员以及护军经过了四个月、数万里的长途跋涉终于到了南逃的目的地同望。

由于符王是一时逃难到到达的同望,所以地方官员没有得到通知,而且这个地方连个像样的行宫也没有,但符王却不在乎这些。这一路下来他觉得自己和家人能活着到这里就已经不容易了,只要有个栖身之所,有口饭吃就行了。

同望是符国最南端的城市,一面向海,只有一条进路和一条出路,三面是崇山峻岭,平均海拔在2500米以上,最高处达3300米,所以到了气候比较湿润的春夏季常常是云雾缭绕。符王之所以选择这样一个地方避难,一方面是考虑其地势易守难功,另一方面由于山林密布,云雾笼罩也便于掩护。

同望的地方官员听说国王陛下来了,先还在想怎么国王不通知一声就来了,自己连个准备都没有,后来听说国王是临时决定的,而且还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地方官员见符王及其随行人员差不多有近千人,因为先前在路上走散了些,叛逃了些。但就是这近千人的住宿和吃饭问题却让地方官员犯了难。为什么?

原来同望这个地方虽然有地势上的优势,但也是符国行政区划最小的城市,一下子来这么多人,光是住的房子就不够,而且当地的口粮对满足这些人来说也成了问题。官员将这些报告给了符王。

“陛下,臣敢问陛下,可否告知臣大约要住多少时日?”

对于官员的问话,符王竟一时语塞,还是另外一个同行的官员解了围:“薄大人,怎么,陛下要住多久,还需要告诉你吗?”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李大人。只是同望这地界弹丸偏隅,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我又没有个准备,住的和吃的都不足,我这也是怕陛下受委屈不是。”

这时符王发话了:“薄卿不必犯愁,我们和百姓们住一样,吃一样的就行了。”

符王这话一出,薄大人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在心里嘀咕:“说了跟没说一样,和百姓住一样,吃一样。那还不得我去给你们张罗啊?”

看来符王来同望可是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薄大人也只好暂时将他们分别安置在府衙、驿站、旅店之中。然后又下令赶紧给修建行宫,从周边地界调集粮草。

终于,经过了几个月的突击赶工,基本上解决了符王一行这近千人的住宿问题,然后吃饭问题也渐渐有了眉目。

从符王逃京到到达同望定下足来前后经过了大半年,直到这年的中秋终于算是过上正常的生活了。

有句话叫做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连立国300余年的符国都遭到了亡国之殇,只不过消息还没有传到同望。符王刚在同望立稳足,本来想过个中秋佳节,哪知好景不长。也不知道是上天给项国开了个眼还是安了个顺风耳又或是怎么着,或者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总之符王逃到同望的消息就被项王给知道了。

不单是符王在同望被项王知道了,同望终于也知道了符国业已土崩瓦解了,符王是逃到这边来的。

当然这些都还不算什么,历史上亡国之君光到某个地方城市避难甚至待机东山再起的也不鲜见于简牍。即使是知道国家已经分崩离析了

,但敌人要打过来还有一段时间。同望的百姓还可以过上一段安稳日子。但对于符王来说却是真正的大麻烦来了。怎么回事呢?

原来在项国那边……

“国师,寡人要怎样才能得到那传国金印?”项王为得到符国传国金印,以求名正言顺地接过符国的江山而发愁。

国师笑了笑:“陛下,这又有何难呢?”

“哦,看来国师有办法。”

“不瞒陛下,臣早就在那符王的身边之中安插了眼线,不论他走到哪里都会被我知道。”

“那这么说国师知道那符王现在何处罗?”

国师示意要悄悄地跟项王讲。

项王俯下身,听国师讲道:“陛下,符王在……”

“啊!是嘛?好。”项王得知符王在同望的消息非常高兴。

“那还等什么,赶紧派兵攻过去。”

“哎,且慢。”项王否定了自己先前的话。

“寡人想听听国师有何高见?”

国师眼珠一转,一个主意就出了来:“陛下,有道是兵不厌诈,符王刚从乾康逃到同望,旅途劳顿不说,而且还加上对战事的恐惧,可谓是惊弓之鸟,所以我们只要派兵在同望周围作作势,就会逼得那符王向热锅上的蚂蚁,等到他一露头了,陛下还担心传国金印不是您的吗?”

“国师的意思莫是佯攻?”

“臣之计表则佯攻,实则打探虚实。陛下可将派过去的军队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去打,一部分则去截,防止那符王耍花样。当然如果能逼得那符王走进我们设下的埋伏……那就,哼哼!”

项王听罢直点头:“那金印就指日可待了,是吧?”

“陛下英明。”

“嗯,好……好,国师真乃寡人不二之智囊啊,没想到你的军事才能也这么强啊。行,就依国师意见,即刻去办吧!”

“臣谨遵王令。”

国师让司马元帅即刻派兵去同望,同时在分一部分兵力出来埋伏在出同望的路上,防止符王借道而逃,然后将自己的计策向其进明。

“请元帅记住,符国的传国金印务必得到手。”

“国师放心,末将一定为陛下拿到金印。”

“陛下等着你的好消息。”

司马元帅得令后还是准备让那位年轻的先锋官带20万人马前去同望,并给他交待只是去做做样子就可以了,目的是为了把符王他们逼进自己设下的埋伏圈,好夺下传国金印。

年轻先锋官得到了司马元帅的命令即刻去准备了。司马元帅自己也给手下的将士们下达了即将再度出征的动员,就等着国王的正式命令下来了。

就在要开赴同望追上逃离的符王拿回传国金印的项军都准备好了,却迟迟不见项王的正式命令下来。原来……

“国师啊,寡人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陛下请说来听听。”

“前天你跟我说的那个计策寡人认为有不妥之处。”

“陛下认为有何不妥。”

“倘若那符王要是将传国金印交给了别人怎么办?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派去的兵岂不是要扑个空。”

“呵呵呵呵,放心吧陛下,这点臣早就想到了。”

“哦,国师又有何妙计啊?”

“陛下,这次臣让陛下将派去的兵分成两个部分,就是为了有个两手准备。陛下放心吧,司马元帅会为您拿到符国的传国金印的。”

听了国师这么胸有成竹,加上他之前所贡献的计策也相当成功,所以项王终于下令司马元帅即刻派兵出发开赴同望。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果然不出项王所料,符王真的打算将传国金印交给他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瑞云公主。

“云儿啊,你过来,父王有件东西想要给你。”

“是什么东西啊?父王。”

符王颤颤巍巍地从袍袖之中拿出个用锦袋,然后将锦袋打开,里面是个黄澄澄的东西。

“父王,这是什么啊?”

“这是我大符的传国金印,有了这个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征服了我大符,也才算得上是大符的主人。否则我大符宁可死得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也不会屈服。如今我大符遭受项国入侵,父王难辞其咎,而那项王虽然占领了我国都乾康,还在不断地将我国的其他地方据为已有,但是如果没有这个金印,他是不能让天下人臣服的。可是如今我们在这样一个地方,虽然可以避一时之祸,但并不是长久之计。他们应该以为这金印还在我手上,不过我现在把它交给你,你把它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哪怕毁掉它,也不能让它落入项王之手。咳……咳咳咳……”

听到父王咳嗽,瑞云公主赶紧轻拍他的后背。

符王微微笑了笑,做了个没事的手势:“记住,无论你以后去了哪里,这个金印都要带在身上,将来你可以把它交给一个你信得过的人,但绝不能落入项国人之手。”

由于长距离的劳顿加上惊吓又加上南方湿热以及吃住条件不佳,符王染上了一种当今叫做哮喘的病。说几句就不停咳嗽。

瑞云公主听出了父王的话意了,那分明是说让自己带着金印离开他。瑞云公主的眼泪刷地下来了,她哭着对符王讲:“父王,儿臣一步也不离开您,您现在的处境还有身体,让女儿哪能撇下您不管?”

“和大符比起来,我算不得什么。记住父王刚才说的话,你走吧。”

“父王、父王……呜呜呜……”瑞云公主不知哭得有多伤心,眼泪不住地流。

“快点,云儿别哭了,放心吧,他们要的是金印,不是父王的命。况且我还有你母妃照顾呢。哪怕我大符从此消声匿迹,这金印也要在你的手里。”

“父王,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金印如果在孤身上一天,就会多一天地危险,你只有把它带走,父王才能放心。”

“父王,我舍不得您啊,父王。”

瑞云公主的哭诉声声沁入符王心底,虽然符王也舍得不自己的女儿,但他还是强忍住心中的痛苦地对她讲:“记住,你现在是大符的希望,有这个印在,将来我们还有东山再起,重新相见的希望。好了,你连父王的话都不听了吗?”

“来人啊,给公主备马,即刻送她出城。”

符王不由分说,但也实在没有办法,不得不和自己唯一的女儿就此别过。就这么着,符王将传国金印交给了瑞云公主,但父女俩儿却至此天各一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