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蛋知趣的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潘金莲故意不用双腿,仍然是同刚才一样,勉强的用手臂爬行,用脑袋顶开了帘子,探出脑袋。接下来,麻烦来了,她凭借双手只能做到这一步,要不然的话,她刚才也绝对不会浅尝辄止,能够看到四面八方的情况,比仅仅能看到马车前方的一隅,要让人开怀的多。
正在潘金莲进退为难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一双手抱起了自己。仅仅只看这个人胸前的衣着,她就判断出,这人正是毛蛋。原来毛蛋的胳膊是这么的有力气,潘金莲感觉到自己好像仅仅是一个小女孩,被轻而易举的抱了起来,尽管她假装无力的双腿看上去是那么的拖沓,毛蛋的身材也并不高大,但是毛蛋还是轻松的把她举了起来,然后用胳膊顺过了潘金莲的双腿,把她横着抱在胸前。
潘金莲已经记不起来她上一次这样被抱着是什么时候,也许还是在她五岁之前的时候,父亲会这样的抱着她,等到她长大了之后,便在闺中不能接触任何男人,即便是自己的父亲,潘金莲有的时候真的很想让父亲抱抱她,但是那些话都只是在嘴边打了个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跟武大结婚了之后,她仍然有这个想法,但是武大实在是太过于矮小,根本不可能把潘金莲抱起来,她甚至想平躺在**,让武大像举扁担一样的直接横抱她,可这种事情作为一个女人,又怎么能够说的出口,而武大看到平躺着的她,只会把他自己压上去。
潘金莲羞愧的闭上双眼,尽管她知道,此时天空充斥着她的事业,这必是很美的风景。她听到自己的心在怦怦的跳,这种感觉不能让毛蛋知道,否则的话,他一定会认为这是轻浮的表现。潘金莲告诉她自己,任何没有碰过女人的男人,对于这一切的想象都是非常神秘的,在他们的想象中,女人不可以有任何的欲望,只能被动的接受各种**。在某一次合欢的时候,她多少的主动了一点点,便挨了武大的一个巴掌,这个矮子虽然没有三块豆腐高,但手劲儿极大,那一下子打的潘金莲晕了过去,但是等她醒来,旁边依旧是睡梦中打呼噜的武大,而摸摸下面,仍然沾着武大黏黏糊糊的**,他并没有因为她的昏厥,而停下那些粗暴的侵犯。
这些回忆羞愧而愤怒的折磨着潘金莲,现在想想,能够离开阳谷真是件好事,武大的身边,才是真正的地狱,相比之下半天堡的伙房,倒是仁爱的多,最起码,在那,她有神圣的“三个名字”。
潘金莲的左侧对着毛蛋的胸,而且毛蛋在抱着她的时候,紧扣着她的后背,这不可避免的让她的胸贴在毛蛋的胸膛上,刚才揣在怀里的瓷瓶挤压着那高耸着的白肉,让潘金莲在苦痛的回忆当中突然兴奋的有些浑身发抖,她不清楚这是为什么,过去她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好在这种发抖可以被解释为恐惧,也能掩盖心脏的猛跳和脸色的绯红。潘金莲这样和自己解释着,但其实他也明白,这种障眼法在聪明的毛蛋面前讨不到任何的便宜,一切都取决于这个年轻人想不想探究。
好在这种折磨并没有持续多久,潘金莲很快的就被放到了地上。地上有些凉,这种冰凉和着刚才后背上出的汗,让潘金莲的后背很痒,她轻轻的蹭了蹭,但是为了表现的很虚弱,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去完成这项工作。
在这里,她也能看到的是完整的天空,周遭没有什么障碍的完整的天空,不再是被一些建筑和景物切开的一部分天空。这给潘金莲一种自由的感觉,是的,真正的自由,谁说女人没有男人就不能够继续?我虽然是个女人,可是今天,我也可以躺在这,欣赏很多男人都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景色。
海风习习,这种感觉,比那天在断魂崖好了许多。片刻之后,毛蛋又从车里拿出了一些毯子和其他的保暖物品,再次把潘金莲抱起,然后把她放到了毯子上。石头也不再冰凉,毛蛋甚至扶着潘金莲坐了起来,在她的后背垫上了一块由毯子覆盖的石头,这个姿势事业开阔而又足够舒适,潘金莲尝试了一下,她的确不需要双腿用任何力量,便可以保持住这种动作,毛蛋想的真是周到。
然后潘金莲就看到毛蛋一趟一趟的从马车里取东西,直到他似乎把所有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然后他才对坐在旁边的黄虎说道:“黄爷,我弄完了,您看?”
“嗯,做的不错。”黄虎回答。潘金莲注意到,从她走出马车,黄虎一眼都没有看她,似乎黄虎对于冰封的大海兴趣更大,从他的动作中,潘金莲的心头突然起了一种不好的预兆,难道黄虎要带我渡海?
潘金莲本来想的是去哪都行,可无论如何,她都没想过要离开中土。从小的时候开始,那些老妈子就说,海的那边只有一些吃人的怪兽,甚至那边的人都长着三个眼睛,有三个中土人那么高,他们嗜血而又残忍。总而言之,对于海的另一边,潘金莲没有任何的好印象。但是好在,大海是冰封的,潘金莲知道,大海是不可能整个的封冻住的,也就是说,想要渡海,仍然需要船舶,但是现在的这种状况,船舶是走不了的,也许因为这层冰,黄虎就能暂时放弃渡海的想法,只要争取到时间,那么毛蛋一定会再创造一次完美逃脱的奇迹的,潘金莲对此很有信心。
黄虎从潘金莲的面前走过,把她当做空气一般,她看到,黄虎像摆弄小孩的玩具一般,几下就把马车的轮子歇了下来,扔到了一边。然后黄虎粗暴的对毛蛋说:“把轮子生着,烤烤火!”
潘金莲看不明白,好好的车为什么要拆了,而且还要把轮子烧掉。话又说回来,只有马车,为什么目力所及的范围内没有任和马?看起来也正是因为没有马,所以马车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毛蛋听话的把木车轮拿了过来,跟车上本来有的一些柴火堆成了一堆。毛蛋平静的让人有些无法接受,他不是一个只知道服从的人,潘金莲非常清楚这一点。
然后,潘金莲看到黄虎把马车整个的推的横着翻了过来,他再用一把短斧修理马车的底盘,好像是把上面的凸起一点点的砍掉,并且修理的尽量平整。潘金莲有些纳闷,为什么马车上会有这样的斧子,但是看了看那些被毛蛋摆放的木柴,也就随即会意,既然有柴禾,那么有短斧也就不足为怪,否则的话,用什么劈柴呢?
两个男人在进行工作的时候,没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但是潘金莲知道,这应该不会太久的,因为毛蛋堆完了柴禾堆之后,总是需要寻找引火之物的,而囚犯这个身份是不可能有火折子一类的玩意,所以他必然要跟黄虎去要。
相对于毛蛋的身手……也许能在短暂的交流过程当中,用什么样的方法,把短斧抢到手。潘金莲无比期待着毛蛋的表现,她觉得有他在,不发生点什么神奇的事,就仿佛受到了欺骗。
但很遗憾,毛蛋堆完柴禾之后,只是在原地等着,不一会,黄虎也完成了对于马车底盘的修理,但是他并没有把马车扶正,而是继续让它在那里曾侧躺着。转过身来,黄虎挥动斧子,两下便把车轮劈碎,这下车轮成了纯粹的柴禾。
斧子如此尖锐,应当能轻易的斩断任何人的头颅,在潘金莲看来,劈碎车轮的声音,远不如切断骨骼来的那般悦耳,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天在伙房前伙夫同新军的杀戮,那种以命相搏的呐喊,充斥在视野中的红色,在这一觉醒来之后,都如同梦境一般遥远。
黄虎从身上摸出一样东西,潘金莲看的分明,正是火折子,看来他极端的不信任毛蛋,连点火这样的事都要自己来,黄虎熟练的引燃了火折子,用火折子去烧被斧子切的很薄的车轮残片,但海风一吹,火折子便迅速熄灭,而车轮的碎片,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黄虎显得很无奈。
毛蛋,给黄虎看看你的厉害。潘金莲在心里呐喊,她知道,引火这种小事,对于毛蛋来说,应该是很简单的,别说毛蛋,对于经常生活的潘金莲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不好引燃的柴禾,其实只需要一张纸,卷成一个风筒,就足够了。
只是不知道,毛蛋有没有纸张,这是潘金莲唯一担心的。
毛蛋有所行动了,让潘金莲惊讶的是,他并没有去找纸,而是在环顾了一圈之后,走向了被黄虎推倒的马车,从马车车外的装饰上,取下了一颗透明的玻璃球。
潘金莲充满了对于奇迹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