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一个好主意,我记得以前有人说过啊‘不管寡而患不均’,本来二十七张龙钱,也不够咱们任何一个人活命的,全扔了倒也好。”徐三彪居然马上就符合道。

“我劝你们还是省省吧,尤其是你,三彪子。”二狗子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原来的位置。“你最擅长的武艺就是扔飞刀了,暗器这东西我是清楚的,肯定不单纯是打,而且还得练接,只有这个眼睛看东西看的准了,打的也才能准。龙钱是纸的,我是个瞎子一样的人,再怎么用力,也不可能把一卷纸扔的比铁做的飞刀还要快,对于你来说,赶在龙钱坠入断魂崖之前把它借助,应该是非常简单的事。到那个时候,我在黑暗之中动不了,那个废物又不是你的对手,你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离开。我说的没错吧。”二狗子幽幽的说。

“你们三个像现在这样,其实已经没有了主动改变的余地。”寂静之后,毛蛋继续说:“我如果不是看清楚了场面上的局势,也绝对不会开口。”

“那你想怎么样?”徐三彪问道。

“我不想怎么样,你们这样很好,嗯,很好,就保持现状就可以了。”毛蛋回答。

“保持现状?保持现状的话岂不是我们要一起死?”小头目的声音有些发抖,看起来在所有人当中,心智最先崩溃的就是他。

“你们究竟会怎么样,我不知道。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希望你们能够在对峙当中死去,不过谁知道呢,那都不管我的事情。”毛蛋缓缓的说着,紧接着,潘七猛然间发现,毛蛋说话的发声点,居然在移动,他竟然……离开了巨石。

“你……你怎么逃脱了?”二狗子惊慌失措的问道,但他却没有随之移动,依旧紧紧的靠在巨石上。

“这种铁链其实并不怎么结实,当然,打开也是要花点功夫的,最重要的就是,想打开打,肯定会出点声音。不过你们这些人,专注于其他事情,早就忽略了每隔一会就会响起的金石声。好了,现在你们也知道情况了,我自由了。”毛蛋冷笑着,他向没人的地方走了几步,然后就停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逃跑?”是小头目的声音。

“很简单,我跑了也是死,因为我所有的希望,龙钱都在你们身上。我的同伴现在身染重病,他是不能挪动分毫,可是我要提醒你们,原本你们三个人非常平衡的局面,因为我的出现,已经变得有些微妙了,不是吗?”毛蛋坐在了一块突起的石头上,他的背后,就是闪耀着的红色彗星。

“我们三个还都忍得住,不至于饿死,你一个小厨子,是起不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的。”话音刚落,两道寒光从徐三彪手中激射而出。

潘七明白,这是徐三彪的飞刀出手了,他想抢先干掉毛蛋,解决这个不稳定的因素。毛蛋虽然年轻,可一个厨子怎么可能会什么武艺,虽然他懂的很多,但是他的年龄是致命伤,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到又博学、又机智、身手又好的。毛蛋要是被飞刀打死,那一切希望就都破灭了,最好的结果也是剩下的四个人一同在断魂崖上毙命。潘七在那一刻,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她不忍心看到血腥一幕的到来,不忍心看到跟自己朝夕相处的人被利刃切开身体,生命如同游丝一般慢慢的从身体上被剥离。即便是当初杀掉海砂的时候,潘七都只是把海砂推下了井,然后就再没像井里看上一眼,她很享受这种结果,却不想看到结果带来的惨状。

虽然不忍心看到牛羊被宰杀时候的景象,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它们被宰杀之后所获得到的肉食。潘七跟每一个人一样,歹毒并懦弱着。

“当当。”两声脆响伴着火花一同出现,看来是飞刀并没有刺中毛蛋,而是打在了旁边的十块上,从闪耀的火星来看,徐三彪手上的力量颇大,要是打中了人,飞刀不仅仅会切开柔软的皮肤,甚至会隔断血管,深深的嵌入骨骼。只是,毛蛋是怎么躲过去的?潘七对这一点无比的差异,因为星光下那个朦胧的影子,不蹭动过,难道是徐三彪所扔出的飞刀只有力量,却没有准头?

“怎么会!”徐三彪惊异的大喊道。

“我就学着二狗子的叫法,也喊你三彪子了。三彪子,听说你这个人脑子机灵的很,可我看却不过如此。抢先杀掉我,确实是不错的想法,可是你忘了一件事,人的眼睛是会骗人的。你看到的东西,并不一定真实的存在。嘿嘿。”得意的笑声如同在寂静的夜晚碎裂的茶杯一样,声音弹射着向周围传去。

“不可能,我徐三彪的飞刀技艺苦练了十多年,咱们俩这么近的距离,你又没有武功,甚至没有躲闪,不可能打不中的。我看到的东西,并不一定真实存在?难道……你不是人?”徐三彪说话的声音尽管没有颤抖,可是却弱了很多。

徐三彪没有看出门道,但是潘七却看出了些许。毛蛋确实没有躲闪,但他绝对不是鬼,而是人。这不是出于对毛蛋的信任,或者是自己给自己打气,而是潘七发现,虽然毛蛋的身体没有动过,可是徐三彪扔出的飞刀和石头闪出的火花,并不是在毛蛋的身体框架内,而是偏开了些许。

最开始潘七就觉得是不是徐三彪的技艺不精湛,可是听了徐三彪的话,潘七自己就否认了这一点。何况毛蛋如此淡然,他肯定不会把一切都压在徐三彪自己打歪这一点上,其中必然有什么另外的原因。而这种原因,一定是毛蛋创造或者利用的,他正是依靠着这一点,和对徐三彪准头的自信,才会从容不迫的站在那。

可是这原因是什么呢?难道在空气中有一面看不见的镜子?毛蛋的身体只不过是镜子当中展现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