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不用穿得这么单薄吧。”还是早春,朱雅蜜居然只穿着纱裙,披着的细格千鸟格外套也是薄薄的。
“所以报应来了。”朱雅蜜说着打了个喷嚏。
“你啊,这又是何苦?”
“我们这没人道的学校,一天到晚要求人穿校服,我整天穿校服都快烦死了。我估计快感冒了,你离我远点,免得被我传染了。”朱雅蜜说着顺便戴上了个口罩。
“你多喝点开水啊。”
“知道了。啰嗦。”朱雅蜜嘟嚷了一声便打的回家了。
聂小柔迈着轻快的步子上楼,一路上和大妈大婶们打着招呼,走到三楼时,她敲了敲门没人应,便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这十几天她不在家,不知道景行过得怎么样,不知道他爸妈也没有回来,他有没有钱报名读书。
“景行。”她叫着没人应,想出门时眼角无意中扫到有小小的隆起,走过去时却发现这孩子睡着了,睡得很熟,满脸通红。
“都几点了,还睡成这样。”她给他盖上被子却发现他的身体烫得吓人。
连忙出门叫了个邻居一起把景行送到医院,拍片了才知道这孩子居然得了肺炎,输液输了半天才醒过来。
“你这孩子,生病怎么都不跟周围的人说?”她伸手戳了下他的额头,他皱眉想抬起手却被她按住。
“不想手被扎得像猪蹄一样就别动。”
他眨巴着眼睛看着她,眼神很欢乐。
“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我要是不回来我能去哪里,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不知道啊,一天到晚摆酷装倔强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明天就开学了,她没空来照顾景行,谢医生警告过了她最好半年之内都不要再感冒,否则对她的身体很不利。
才刚过完年,护工也并不是很好找,走到快餐店时,陈叔陈婶已经来了,他们的儿子小石头甜甜地叫着她姐姐。
“小柔姐。”邓秀文和韩冥欢快地跑了过来。
“新年好啊,刚报完名是吧?”聂小柔问着。
“是啊,我们明天早上就可以过来帮忙。
”邓秀文道。
“小柔,你怎么了?”韩冥发现聂小柔眉宇间有丝愁绪。
聂小柔把事情大概说了下,韩冥便自告奋勇地要去照顾景行。
“这样不好吧,你们明天就要上学了。”聂小柔有些犹豫。
“今天是星期三,明天后天上下课就又放假了,我可以向老师请假老天,这样我就能在医院照顾那个小朋友四天。”韩冥精神奕奕地说着。
“好吧,这几天你就不要到店里帮忙,直接去医院照顾景行,工资我另外算给你。”聂小柔道,景行虽然还是小孩子,可却是男孩,有些地方她难免不好照顾。
韩冥点了下头,中午的时候就带着陈婶煮的鱼腥草炖鸡蛋去照顾景行了。
第二天的时候,聂小柔拿了一大袋花牛苹果给韩冥道;“你一天给景行削两个苹果吃,自己也每天削两个,医院里病菌比较多,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韩冥笑着点了点头。
周六时,聂小柔带了薏米百合汤去看景行,原本无精打采躺着的景行一看到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你要好好的,别乱动,看看你自己的手都被扎成什么样子了。”她嗔怪着,顺便打了碗薏米百合汤给韩冥喝。
“我都这么可怜了,你还这样说我。”小男孩半撒娇地说着。
“知道扎针疼还这么不乖。”她一边说一边喂小男孩喝汤。
半响后她道,“我身体不好,不能在医院里多待,你在医院里要乖乖的,有什么事就找你韩冥哥哥,知道吗?“说着把几本动画书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
“好。”他有些闷闷地说着,眼巴巴地看着她离开,好像被主人遗弃的小猫。
“我明天会再来看你的啦。”她受不了地说着,他顿时喜洋洋的。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她看他那样忽然又有些心疼。
傍晚手机响起,她一看那个信息就心情不好,欧阳烈大人过半个小时就要到钻石大酒店了。
她气哼哼地打车到酒店等他,觉得这种等人临幸的日子很不好过,什么时候才可以不看别人的脸色,不去讨好别人,过自己平凡的小日子呢。
不断地深呼吸做着自我心理建设,她在302房等着欧阳烈。不想去洗澡,她穿着自己的衣服,坐在米色的布艺沙发上。
“怎么不去洗澡?”问话间他解开了脖子上的领带。
“现在就去洗。”再深吸一口气,她尽量让自己表情柔和地说着。
“大学有没有想好报哪里了?”她站起来时,他忽然问。
“高考还有点遥远,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
“那就报B市的大学吧。”他道,她不置可否,事实上帝都的大学她是不会考虑的,那里几乎年年都有沙尘暴,不适合她这种呼吸道不好的人生活。
“我说的话你有听见吗?”他冷声问着,她绷直了身子说有。
“你最好把我的话听进去,我对女人一向很绅士,不要逼我做出一些不想做的事情来。”聂小柔闻言只觉得有一股寒气直往身上冒,她像逃难似地跑进了浴室。
无止境的圈叉运动让聂小柔不得不推开他,然而她的力气太小,但最后体力严重透支的她只能无力地把肩膀抵在他的胸前。
“不要觉得委屈,这个世界谁没有委屈。”他在她耳畔轻柔地说着,“有些人一个月从头忙到尾,累死累活也赚不到一万块钱。你看看你现在所处在这个城市,每个人的月平均收入不过一千多。”
她侧过头去,不想迎接他覆盖下来的唇。
第二天下午醒来看到他还在她身边时,她不由吓了一跳。他修长的手抚摸着她柔嫩的面颊,她想往后缩,却抓着被子不敢动。
脖子上一阵冰凉,他把一条祖母绿的翡翠项链挂在了她脖子上。
“你瘦了。”他肯定地说着。
“上次你来找我,我着了凉后来就支气管炎,住院了一段时间。”她沙哑地解释着,希望能引起他的同情。
“好好休息,别让我心疼。”他温柔地说着,她柔弱地看着他,看到他离开房间时才如释重负。
她害怕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哪怕他长得像天使。她曾经以为,也许他不那么冰山会更不让人那么讨厌他,现在却发现他一直冰山比开口说话可爱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