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几日,周永卓的家人就要求闫旭离开医院,别在医院里碍手碍脚的。
“我好心来照顾,尽一个兄弟的义务总没错吧?”闫旭老神在在地说着。
“你算哪门子兄弟,我哥哥可没有你这个弟弟。”周韵不客气地回敬道。
“我记得永卓并不承认有你这个妹妹的存在。”周永卓和他家人向来不和,这是整个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的事。
“血缘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法改变,无法否认也无法割舍的关系。”周韵斩钉截铁地说道。
“是吗?如果有人打着血缘的关系想谋财害命,那所谓的血缘还真是一件嘲讽的事情。”闫旭凉凉地说着。
“你什么意思?”周韵恼火地斥责着。
“你我心知肚明,如果你们想让我离开的话,那么很抱歉,我想外面的记者会迫不及待地进来采访的。”都在上流社会混,混来混去争的还不是个面子,如果面子没了,那么真正既金又贵的好人家是不会和声名狼藉的人联姻的。
“不要以为你打的什么算盘我们不知道,你其实就是想谋夺永卓哥哥的财产。”周韵深吸了一口气道。
“那你就慢慢地在一旁看着吧,这里的空气不好,如果周小姐喜欢长长久久地在这里住下去的话,不妨一试。”闫旭吃着饭店送来的饭菜,看着还在打吊瓶、迟迟没有醒过来的周永卓,心不停地往下沉。
他毕竟不是周永卓真正的亲人,如果过几天周永卓还不醒来,周家人可以以更多的理由要求他离开。周家人中太多都不是良善之人,钱财迷人眼,何况是那么庞大的一笔财富。
如果他们真的撕破脸,以他妨碍治疗强硬要求他离开,他是无法拒绝的,现在赌的不过是他们要脸和不要脸的程度。先阶段他们还是要脸的,过一个阶段就不知道了。
本来如果聂小柔安然无恙的话,他的压力还不会那么大,可惜聂小柔自产后就一次也没有醒来过,她的情况比起周永卓来似乎也好
不到哪里去。
周永卓和周家关系恶劣,他不可能从周家里找到一个人愿意暂时护着周永卓的安全,至于聂小柔,从小就是独女,竟然无兄弟姐妹可以支持。她的那些亲戚就更别说了,个个都是吸血鬼,找他们来对于局面的扭转并没有任何意义。
思来想去,闫旭想到了罗珊和杜若兰。如果可以请她们帮忙的话,起码永卓的家产不会那么快就被掠夺。可是请这两母女帮忙也无异于与虎谋皮,她们的身后站着杜家,虽然罗珊母女和杜秦天前阵子撕破了脸,可是这个世间往往没有永恒的敌人和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何况她们和杜秦天之间还有血缘关系这层遮羞布,只要很多事情协商好了,并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她们的关系甜蜜如初。
兄弟姐妹到底要多才行,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看到周永卓现下四面楚歌的处境,他不由为自己的未来担心。如果周永卓是个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如今也不会在周家孤立无援,聂小柔如果有个好母亲,现下也不会躺在病**,连自己女儿的生死也顾不了。
他也是独子,他无法想象如果以后自己和思思结婚,然后变故接踵而至,他们的孩子该怎么办?不行,他们绝对不能只生一个孩子,要多生几个,起码要两个以上才行。宁愿孩子们以后争家产,一时闹不和,也不愿意他们遭遇风雨,却只能像汪洋大海里的树叶那样随波逐流,无人可求救。
他一直没有考虑过死亡的问题,如今他想他该好好考虑了,早早立好遗嘱,为自己所爱的人安排好生活并不是一件什么可耻的事情。
深夜,S市的医院里,聂小柔静静地躺在病**,一个医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看着已经被药迷昏过去的蓝晶和聂冰,他摇了摇头,闫旭真是太疏忽了,居然敢请一点功夫底子都没有的人来守护聂小柔,要不是有他在,聂小柔只怕早已上了青天。
这些天试图暗杀的杀手就不少呢,还好这家医院是他的地盘,很多人还没来得及下手就被发现
或者试图动手时直接被他请了去西天。
“这么容易就被算计的一个人,你嫁他做什么?关键时候,保护不了你,也保护不了你的孩子。”欧阳烈握着聂小柔的手道,“你知道有多少人在外面虎视眈眈既想杀了你,又想对你的孩子下手。前天,你的氧气罩差点被人拔掉,而你身边的这些人居然一无所知,刚刚,你差点被枕头闷死,你身边的人却已经早已睡得不省人事。你说,你要是离了我,你可要怎么活?”
欧阳烈的表情近乎痴迷,他握着聂小柔没有挂瓶的那只手不断地摩挲着自己的脸颊道,“早知道一个孩子能够让你死心塌地,几年前我的心肠就该硬点。我总是担心你的身体,怕你的身体受不住。现在这样其实也很好,你会静静地听我说话,身体也不会发抖。我的确做过伤害你的事情,可是难道你就一点错也没有吗?也许我一开始用的手段不太对,但在感情面前,谁又能保证自己自己能够一直理智。你一直都不懂我,你有你的难,我也有我的苦。你快点醒来,你的孩子我会当成自己的孩子,把她捧在手心里。”
他吻着聂小柔因为生病而稍微有点凹陷下去的脸颊,心疼她的消瘦。凤目调转向门外时,透着一股阴狠,敢对他的女人下手的人,统统都要死。
罗珊得知聂小柔早产血崩后也是心急如焚,前些日子见才好好一个人,怎么才过了几个月就成了病**如此憔悴的一个病人。听说周永卓遭遇严重车祸至今昏迷不醒时,她的心又是一沉,周家她是知道的,几乎个个都不好相与。匆匆打了越洋电话,把此事告知杜若兰让她快快回来。
她女儿的家,她得守住,隔着玻璃窗,看着保温箱里睡得正熟的外孙女,这个孩子真是多灾多难,才出生,父母却皆躺于病榻之上。如果父母双双离世,这孩子可怎么办,她都还没有看到过外面的阳光。
正想着,杜秦天打来了电话,约她到柔情小筑一聚,她的心情有些复杂,此时他打来电话,到底意欲为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