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爵!”阮小绵倒吸一口气,大步追了上去,在走廊里将南爵拦下。
“你让开!”南爵瞪着阮小绵,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怒气。
阮小绵握住了南爵的两只手臂,声音柔和了下来,想要安抚南爵的怒气。
“南爵,你听我说……”
南爵别开视线,不想看到阮小绵那张想要迫切看到姜易澈的脸。
“我不听你说,阮小绵,其实你爱上姜易澈我也不怪你,这五年,你一直被姜易澈催眠,才会爱上他的,你现在的神志根本不清醒,但是我不会让你去见姜易澈,也不会再让你吃那种药。”
催眠。
阮小绵被这两个字震撼到。
她被姜易澈催眠了,一直催眠了五年,是这样吗?
但她为什么感觉不到?
“南爵你在说什么?我没有爱上姜易澈,我真的没有爱上姜易澈。”
“你没有?”南爵半信半疑地看着阮小绵,一颗心一点点提到了嗓子眼,“你真的没有爱上他,一点都没有?”
阮小绵坚定点头,“当然。”
闻言,南爵实实在在地松了一口气,抬手,紧紧将阮小绵揽进怀中。
他的下巴抵在阮小绵的头顶,欣慰极了,“阮小绵,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害怕你爱上姜易澈那个次货。”
虽然是被催眠的,但他也害怕。
阮小绵环住南爵,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似是在安慰他,“傻瓜,我怎么会爱上别人呢?我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
南爵感动得眼睛有些红了,搂着阮小绵的手臂微微收紧,“真的吗?”
“真的。”阮小绵的小脸埋在南爵温暖的胸口,瓮声瓮气地说道。
可是她的语气,却无比坚定。
“那……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去见姜易澈?”南爵突然推开阮小绵,神色之间依旧残留着不悦。
他就是不喜欢她跟那个次货见面。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他。”
她想要确定一下,五年前那个夜晚,到底是不是莫澜的人或者南佳晏子的人开的枪。
但现在,她还不想让南爵知道,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心底的恨意让她的五脏六腑都在发颤,她恨不得杀死那个害她跟南爵分开整整五年,害她的儿子从小就没有母亲的人。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莫澜,或者是南佳晏子,南爵会怎么办?
莫澜跟南佳晏子都是南爵的亲人,这件事,只能她自己解决。
她不会让南爵为难的。
“什么重要的事情?”南爵问道。
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跟他说?
“你很快就知道了。”阮小绵往后退开一步,看着南爵的眼睛。
就算她不说,南爵也会知道的。
但是,那是在她报复完伤害她的人之后。
“南爵,你只要相信我就好,我先走了。”阮小绵深深地看着南爵说道,转身离开。
身后,南爵突然冷漠地开口,“姜易澈在我的手中。”
阮小绵脚步一滞,转身惊讶地看着他。
他将姜易澈抓起来了?
“我让朴时完带你去。”话落,南爵转身,进了书房。
没一会,朴时完便出现了。
“少奶奶,请跟我来。”
“……”阮小绵慢半拍地将视线从书房门口收回,淡淡地应了一声,跟着朴时完往外走。
姜易澈被关在别墅的一间地下储藏室内。
朴时完将阮
小绵带到了储藏室的门口,“少奶奶,他就在里面了,请进,我就在外面。”
阮小绵点点头,推开了储藏室的门,进去。
储藏室很大,里面装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剩下的,全都是酒。
酒窖还不够用吗?
阮小绵扫了眼那些看上去就高大上的酒瓶,默默地清了清喉咙,喊了一声,“易澈。”
“你来了。”姜易澈淡笑着说道,却没听见脚步声。
阮小绵秀眉轻蹙,闻声顺着那一排红酒往往里面走。
昏暗的灯光让她感到很不舒服,呼吸都有些发紧。
她不喜欢这里。
走出了大概十米的距离,一转弯,阮小绵便看到了姜易澈。
他被绑在一个大理石的柱子上,用绳子绑的。
“……”
南爵至于这样吗?
再怎么说,姜易澈也照顾了她五年啊。
当初没有姜易澈,说不定她早就死了。
阮小绵抿了抿唇,直接绕过姜易澈,将绳子解开。
姜易澈轻笑一声,恢复了自由之后,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疼的手臂,看了眼旁边的红酒,“喝一杯?”
“你看上去很好,一点都不狼狈。”阮小绵白了姜易澈一眼,倚在刚才挡住姜易澈的大柜子,柜子上面一层一层都放着纸箱。
“你还想让我怎么狼狈?”姜易澈收回了唇边的笑容,神色之间有一抹落寞一闪而逝。
“你觉得自己很无辜很可怜是不是?”阮小绵冷眼看着姜易澈。
她是替他解开了绳子,但不代表她放下了被他催眠的事情。
姜易澈闻言一怔,不明所以地看着阮小绵。
“呵!”阮小绵将姜易澈神色之间的迷茫尽收眼底,嗤嗤一笑,“还在演戏吗?朴时完拿着我的药去做检验了,姜易澈,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姜易澈脸上的表情在听到朴时完拿着药去做检验时,由迷茫变得震惊。
“你都知道了?”
阮小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点点头,“是啊,我都知道了,易澈,其实五年前,你知道不是南爵开枪的对不对?但是你却让我看到了南爵的脸,你想让我恨他。”
她现在可以很平静叙述事实,但是不代表她的心里也很平静。
她愤怒,生气,想要发火。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些负面情绪对她来说,毫无意义。
“你也看到我这五年有多痛苦了,你还说你爱我吗?”
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姜易澈反问,面色阴沉,“如果是南爵,你敢说他不会这么做?”
阮小绵被姜易澈问愣了。
姜易澈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逼视着阮小绵,“他会,只不过,他比我幸运,你爱上了他,所以他做的一切,让你感动,而我,让你讨厌。”
“……”
阮小绵心底的负面情绪因为姜易澈这一席话,一点点消失。
她张了张嘴,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爱都是自私的,你的爱是,南爵的爱是,为什么我的就不可以?我只是爱你而已,为了得到你,我什么都能做出来,南爵不也是这样的吗?”
只是他没能得到她的爱,所以才被讨厌。
阮小绵无言以对。
是啊,爱都是自私的。
这么说来,姜易澈并没有什么错。
缓缓低下头,阮小绵躲开了姜易澈阴冷而强势的视线,默默地做了一个深呼吸,整理自
己的思绪。
“我就是想问问你,五年前,你真的没看到是谁朝我开枪的吗?”
原本,她就决定,就算姜易澈真的催眠她长达五年之久,她也不会把他怎样。
毕竟,当初姜易澈救过她一条命。
“我不知道,既然不是南爵,那是谁,你应该能猜到吧?”
姜易澈缓缓向后退了一步。
“不过,催眠你,我不后悔,Genie,我爱你,为了得到你,我不择手段,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错。”
阮小绵因为姜易澈向后退开一步,刚才还发紧的呼吸微微顺畅了些许。
她点点头,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原本对姜易澈一味的感激没有了,但她又不能说,她是被催眠,南爵没有杀她,如果不是姜易澈,她跟南爵不会分开这种话。
说出来,她就真的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了。
“我知道了。”
这句话,包含了对姜易澈的回应,也包括她知道,五年前的事情,到底是谁做的了。
是莫澜,还有南佳晏子。
除了这两个人,别人不可能在南爵的眼皮底下将她从医院带走,即便那个时候南爵晕倒了。
但就算南爵不晕倒,她们也是有办法的。
当初南佳晏子不就是关掉南爵房间的灯,南爵没能在她被告上法院的时候来救她吗?
她离开了后面的柜子站直身子,抬头看了眼姜易澈,默了默说道,“我先出去了,我会让南爵放了你的。”
“然后呢?”姜易澈冷笑,“你跟我互不相欠,井水不犯河水?阮小绵,这就是你打的如意算盘吗?你想借此机会摆脱我?”
“我们不能做朋友吗?”
难道他一定要跟南爵拼个你死我活,胜利的那个人,就能得到她,是这样吗?
她不想变成那样的红颜祸水。
“朋友?你认为我们会成为朋友吗?”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把她当成朋友。
利用她对付南爵,再到爱上她,他从来都没有把她当成朋友。
“那你想怎样?”阮小绵胸腔之中燃烧起了怒火。
为什么她遇到的男人都这么不干脆?
南爵也是,姜易澈也是。
“你要我怎么办?看着你跟南爵拼命?看着你死吗?”
“你怎么知道我会输给南爵?”姜易澈坏坏一笑,“说不定我会赢呢?如果我赢了,我杀死南爵,你就是我的了。”
“南爵死了,我不会独活。”阮小绵的脸变得冷硬了下来,“姜易澈,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跟你在一起的,你永远都得不到我。”
“你终于说出这句话了。”姜易澈大笑出来,笑得是那样的苦涩,“其实你最想我离开你的生活,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呢?”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明知道我把你当成朋友你还这么说?”阮小绵大怒,“如果我真想让你开我的生活,我大可以让南爵直接杀了你。”
“朋友?我当你的朋友,看你跟南爵恩爱,你觉得我会好受吗?”
他的心难道不会痛吗?
还是说,她当他没有心?
阮小绵看到了姜易澈眼底深埋的痛苦,那么深重的苦涩,仿佛一出生就烙在了他的灵魂中,生生死死纠缠不清。
“那你到底要我怎样做?”
“让南爵杀了我,不然,你会后悔的。”姜易澈的声音沙哑,带着阴暗的力量。
“……”阮小绵无奈又生气,这样冥顽不灵的姜易澈,让她无话可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