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流水,缓缓流逝,无声无息。
在摩纳哥的这些日子,对阮小绵来说是最幸福的时刻。
可是,却要离开了,因为,肚子里的宝宝已经九个月了,预产期就在十月五号,就是下个月了。
要离开这里了,好舍不得。
阮小绵站在床边,看着外面熟悉的一切,默默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南爵走过去,在后面抱住了她,贴在她耳边问道。
阮小绵摇摇头,有些失落地说道,“没事,就是有点舍不得这里。”
“那就不走了,孩子就在这生。”南爵任性地说道。
“那怎么行?你已经答应你祖母了,还是回去吧,等宝宝出生之后,我们再回来呗。”
阮小绵一改刚才的失落,转身眉眼弯弯地说道,不想让南爵为难。
“嗯。”南爵点了点头。
……
米兰。
飞机缓缓降落,时间正值米兰傍晚。
华灯初上。
阮小绵瑟缩了一下,觉得有些冷。
南爵将阮小绵揽进怀中,小心翼翼地带着她往车边走,“慢点……小心点……”
阮小绵淡淡地应了一声,眉心却在下一秒轻轻蹙了一下。
肚子突然好痛。
越来越痛。
怎么回事?
会不会是孩子有什么事?
想到有这个可能,阮小绵只觉得自己的脸“呼”的一下,发热发烫,一颗心不由“嘭嘭”跳得越来越快。
“南爵,我肚子痛。”
“肚子痛?”南爵也紧张了起来,“肚子怎么会更突然痛?我们现在去医院。”
阮小绵点了点头,在南爵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上了车。
眉宇之间的痛色越来越深重,阮小绵痛得脸色也渐渐苍白起来,额上已经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肚子突然间会这么痛?
“南爵,宝宝会不会有事?”
阮小绵真的好害怕。
从怀孕到现在,她的肚子从来都没有这么通过,她真的担心孩子会出事。
“不会的,你不要胡说。”南爵紧紧握着阮小绵的手,他的脸色也苍白到了极点,额上的汗珠滚滚往下落,比阮小绵的还要严重。
司机已经加快了车速,向着最近的医院而去。
“阮小绵,你坚持住,不会有事的。”南爵的语气里,第一次有了慌张。
“南爵……”阮小绵咬着牙,泪水顺着脸颊簌簌落下,不是因为痛而落泪,而是因为担心肚子里的宝宝,“千万不要让孩子有事,南爵,如果……”
“没有如果,阮小绵!”南爵知道阮小绵要说什么,厉声打断了她的话,“他让你这么痛,我是不会保他的!”
万一只能保一个,他要留下来的,当然是阮小绵。
“不要!”阮小绵痛得嘤咛了一声,雪白的贝齿紧紧咬着颤抖的唇瓣,“不要让我恨你,南爵……”
“好,我答应你,把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阮小绵,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有全世界最好的医疗团队,没有我的允许,你跟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阮小绵终于放下心来,而小腹的痛也渐渐缓解了,最后停了下来。
她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呼吸也平稳了一点。
“好了一点,现在不那么痛了。”
南爵也松了一口气,大掌却依旧紧紧握着阮小绵软若无骨的小手,“马上就到医院了,阮小绵,你放轻松,不要胡思乱想。”
阮小绵点头,南爵抬
起手,将她两颊汗湿的头发拨到耳后。
“我刚才真的好害怕,所以才胡思乱想,现在已经不疼了南爵,你不要担心。”
阮小绵的手被南爵攥得很疼,她知道,他一定担心急了。
“我不需要你安慰。”南爵握着她的小手依旧不肯松开,蹲在她的面前,神色依旧紧张极了。
阮小绵想要扯起唇角给南爵一记安慰的笑容,可是她发现,他现在根本没有力气笑。
刚才那阵腹痛,仿佛将她全身的力气都抽走了,她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忽的,腹痛再次传来,而且更加剧烈了。
阮小绵眉心越蹙越紧,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不想让自己叫出声,可是,她真的快要忍不下去了。
“南……南爵……”她艰难地发出声音,小手不由攥紧了南爵大掌。
那种痛楚,就仿佛有搅拌机在她的子宫内搅拌一样。
“啊!”
“阮小绵!”南爵的紧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担心得坐立不安,慌张无措,“阮小绵,你深呼吸,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阮小绵……”
“啊……”阮小绵痛得难以忍受,豆大的泪水与汗珠一起顺着脸颊滚滚滚往下落。
“阮小绵,你不要吓我!”
南爵真的好害怕,生平第一次,他觉得自己脆弱极了。
甚至,他又觉得自己很无能,自己的女人痛成这样,他却什么都做不到。
看到阮小绵痛得死去回来的样子,南爵的眼圈不由红了起来。
“很快就到医院了,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阮小绵深呼吸,坚持一下,马上就到……”
阮小绵痛得连身子都坐不起来了,头低低的,屏住呼吸,紧绷着全身的肌肉和每一根神经,但即便这样,还是没能减少肚子剧烈的痛楚。
她是不是要死掉了?
忽的,小腹处涌起里了一股“流逝”的感觉,阮小绵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她的体内缓缓流逝。
身下坐着的地方,顿时湿润一大片。
阮小绵长大了嘴巴,看着自己的下面,一阵震惊与害怕仿佛闪电一般心底闪过。
她撑大了双眸,眸底写满了恐惧。
“南爵,我……”
“我在这,阮小绵,我就在这!”南爵已经紧张得汗流浃背了,眼角甚至湿润了。
他一直隐忍着自己心疼的泪水。
“我……”阮小绵的心跳史无前例地快,让她无法用正常语速说话,她放慢了说话的速度,“我的……羊水好像破了。”
“什么?”南爵闻言,如遭雷劈。
这些日子,他学习了很多关于孕期的知识,羊水破了是什么概念他自然知道。
可是,怎么会这样?
不是还有一个月才生吗?
羊水怎么会突然破了呢?
“没事的,没事的,医院就到了,阮小绵,医院到了,到了……”
南爵的语速极快,带着安慰,在安慰阮小绵,也安慰自己。
他的眼前忽的闪过一瞬间的黑暗,只觉得整个人飘忽了一下,意识有一瞬间,极其的不清醒。
但只是一瞬间,下一秒,他便又恢复了意识,不断地安慰阮小绵。
“南爵,我害怕,宝宝会不会有事?”阮小绵哭着问道。
她在心里祈祷,祈祷宝宝千万不要出事,即便让她牺牲自己的性命,她也不想要自己的孩子有事。
“不会的,不会的,阮小绵,我在这,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跟孩子有事的,阮小绵,你一定不能有事!”
……
车子终于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
因为是视线接到通知,医院的人员早就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阮小绵一下车就被推进了医院,直接推进了手术室。
南爵被拦在外面。
“我要进去!”他在手术室外面怒吼,像一头暴躁的狮子。
“南爵先生不要担心,夫人的羊水破了,孩子马上就会出声,您在外面安心等待,里面……”
“什么?孩子马上就会出生?”
那不就是早产吗?
早产一个月?
为什么会早产?
听到这个消息,南爵心底的恐惧与慌张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如开闸放水一般涌了出来。
眼前黑暗铺天盖地袭来,他晕了过去,彻底没了意识。
“南爵先生!”
……
米兰城堡。
莫澜接到阮小绵早产的消息,也是惊讶极了,立刻叫来了安德烈。
“安德烈,快,阮小绵早产,现在已经在医院了,准备行动!”
安德烈领命点头,“是,夫人,我现在就带人过去,将少爷带回来。”
“不用了,南爵晕倒了,现在也在医院里,你现在过去给他喂些安眠药,千万别让他醒过来,我已经联系了职业杀手,他现在正在赶往医院的途中。”
“是,夫人,我这就去做事。”
安德烈说着,向莫澜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莫澜的房间,乘车迅速来到了医院。
他先来到了南爵的病房,跟朴时完说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令才看看南爵少爷,随即趁朴时完不注意,将安眠药融化成的水灌进了南爵的口中。
而此刻,手术室中的阮小绵,正在经历着此生最大的痛苦。
“啊!”
长长的痛苦的尖叫声一声一声响起,回**在手术室的上方。
整个手术时虽然忙,但是很有条理。
“夫人的羊水很少,胎儿太大,胎位不正,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快出去问问南爵先生,同不同意剖腹产?”
护士闻言,立刻出了手术室。
而手术室外面,只有切丝。
“南爵先生呢?”
“少爷晕到了,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切斯焦急担忧地说道,“少奶奶怎么样了?”
“夫人的羊水很少,胎位不正,而且胎儿太大了,是不是同意剖腹产?”
“剖腹产?”切斯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剖腹产对少奶奶的身体伤害太大了,你去问问医生,可不可以再观察一下?”
“啊!”
又是一大痛苦的尖锐的叫声从手术室内传了出来。
切斯拿出手后怕直擦额上的冷汗,“快点,你快点进去问问。”
“好。”护士点头,回到了手术室,“南爵先生晕倒了,他的管家问能不能再观察一下,剖腹产对夫人的身体不好。”
“可以,再观察一下,但是胎位不正,就算不做剖腹产,也要侧切,你出去通知一下。”
护士听医生将话说完,又出了手术室。
切斯还在擦汗,整个人惊慌无措地一直在手术室外面踱步。
看到护士出来,他立刻上前,“少奶奶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朴时完这时也跑了过来,担忧地问道,“少奶奶怎么样了?”
“夫人的胎位不正,是一定要侧切的了,不过你们放心,侧切并没有什么危害,而且在两三天之内就可以快速恢复。”
切斯连连点头,“好好,没有危害就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