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战争前夕

路途行到一半,马车便无法再前进,因为到处是荆棘杂草藤木,丝丝缠绕,如同一个巨大的牢笼,封锁住了白羽他们前进的步伐。

“少爷,这里和图鉴上介绍的不一样呢,这么感觉像是荒林?”小红眨了眨水灵的大眼睛,不解的问道。

白羽也犯起了嘀咕,话说,这里应该是一条笔直的大道才对,可是眼前的场景,怎么感觉像是深山老林呢?难道‘迷’路了?

“这应该是官兵为了防止敌国入侵,而故意设置的陷阱。”就在这时,‘药’老淡淡地说道。

接下来,‘药’老又详细的介绍了一番,白羽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眼前看上去布满的荆棘和杂草藤木,其实是一种名为紫纶蓝的伪生物,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它既拥有植物的特‘性’,又拥有生物的特‘性’,如同食人‘花’一般,看上去是植物,一旦有人畜靠近,就会突然袭击,最终吞噬人畜当作自己的养分。

紫纶蓝也是如此,生存能力极强,就算把它放到干涸的沙漠,它的根茎也会不断向下延伸,直到汲取到水分。而且,它还有一个特‘性’,就是缠绕靠近的人畜,然后吞噬,壮大自己。生存能力极强的它,会积极的汲取任何对它有利的养份。据悉,它们十分喜欢修者的血‘肉’。

“堂主,你的意思是说这些藤条会吃人?”

小红的话刚刚说完,周围响起了‘唦唦’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窜过地面……

“藤条会动!”小红惊呼出了声。

不一会儿,眼前的场景发生了变化,藤条如同舞蹈一般,一根根笔直的从地底窜了起来;一人高的杂草无风自动,哗啦啦的直响,而且不断的向白羽三人涌来;长满扎人细刺的荆棘也晃动起来,上面细小的刺儿一根根如同飞镖一般,‘射’了出来。

‘药’老挥手间,黑白二‘色’气流鼓动成型,‘交’相环绕,想成了一幅太极图,随着‘药’老大喝一声,“守!”,太极图便幻化成一团‘迷’雾,包裹住了三人

第一时间,白羽施展出了玄冰古龙的绝技——冰封千里,手指一点,以白羽为中心,周围一里之内顿时变成了冰封的世界。

无论是晃动的荆棘还是移动的杂草,或者是窜动藤条,一瞬间,如同被定格了一般,成了雕塑,冰层里的琥珀。

刚刚还怕得要命的小红却是伸手碰了一下离自己最近的藤条,顿时,整根藤条咔嚓一声断成了数截,满地的冰碴子。

“少爷真厉害!”

“此地不宜久留,紫纶蓝只是暂时被冰封而已,等它适应了寒冰灵气,就会脱困而出。这种东西,杀不尽,只能暂时困住。”

紫纶蓝都用上了,难道战争真的要爆发了?

早晨听到晨鼓声(类似起‘床’号),陆晓张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灰‘蒙’‘蒙’的天,拉着毯子要起来,却是发现毯由于‘露’水变得很湿润,他想,再怎么下去一定得关节炎。

“起来!全部起来!”大喝,怒喝,把闷气发在戍卒们身上,瞧见窦史颜翻一个身子继续酣睡,陆晓一脚丫子踢过去,把窦史颜踢个滚葫芦,很好,郁闷的心情总算发泄了一些。

一点名,陆晓发现公孙宏不见了,这让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铁青,韩总兵昨晚严格‘交’代要管理好士卒,不得让士卒独擅自行动,不然要吃军棍。现在,陆晓一起‘床’却是发现有人溜了,他来不及想那么多,怕耽误集结早晨‘操’练的时间,领着士卒走出屯兵屋。

到外面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大堆人集结在城墙旁边,包括陆晓在内的所有戍卒手捧着一个木盆排队等待领水,水不多,只足够每个人漱口和擦洗身躯,在银池镇如果有条件的话每天都需要简单擦拭一下身体,不然黄沙和闷热的天气会让人生病,这时生病可不是什么好事。

赵军还有一个严格的规定,每一队士卒用食必需聚在一起,每队一锅豆粥、二十个面食,其实面食也就是一个看上去黄黄黑黑的圆饼,这东西吃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是‘混’着豆粥一块吃,平常人一两块也就饱了。

吃饱后,各个小队长又开始点名,陆晓点名期间却非常神奇的发现公孙宏又出现了,他含有警告意思的注视公孙宏良久,这才向下一个走去

这时,非常突然地,城墙上响起了铜钟被敲击的声音,随即,兵堡内也响起了战鼓声,听上去让人热血沸腾

“怎么回事?”也就只有陆晓还站在原地发愣,其他小队长都在大声呼喝着什么,直到戍卒们‘操’起兵器在军官的呼喝声中开始奔向城墙的方向,陆晓才反应过来:“敌袭!!!”

太突然了,实在来得太突然了,让人有点措手不及,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秦军人竟然杀过来了!

数十个拿着一枝小红旗的传令兵在屯兵屋、在城墙,边大吼边跑。

“总兵大人有令:备战!备战!发现秦军人大股骑兵!”

战鼓的敲击声更加急切了,赵军士卒们喊着号子,分批走上城墙,他们的神情有点恍惚,似乎是想不通秦军人为什么这么快就来了。

陆晓今天没有被通知有什么任务,他领着士卒们重新回到屯兵屋,心情颇为有些忐忑的等待着,如果真的是秦军人来袭,那今天就是他第一次以赵军的身份参与大型冷兵器战争了!

陆晓紧握相对他身体比例来说较小的剑,发现屋内的士卒表情十分紧张,像是草根子,这个看上去根本不像成年人的瘦小戍卒,此刻他浑身打颤,脸‘色’也有些苍白,额头上布满汗珠。

陆晓不知道赵军中有没有政委这个职位,他很‘激’动,握剑的手有些发颤,但总是要说点什么来鼓励麾下士卒的士气:“秦军人想野蛮地入侵我们的家园!为了你们的亲人,为了能活下去,我们应该用手中的矛戈来捍卫!”

士卒们勉强的笑了笑,继续看着陆晓,似乎希望他再说点什么。陆晓正是想要这样的结果,要知道很多次战斗中,很多刚上战场的菜鸟就是因为心理不够镇定,结果十分力气只能使个七八分,所以在冷兵器作战中往往越怕死的人死得也越快。

陆晓还在继续讲,有什么讲什么,而就在他想把共和国政委的那套催眠拿出来使用的时候,城墙上突然传来一阵吼叫声把他打断了。

他们转头看向城墙的方向,看见旗杆上升起了一面黑‘色’的旌旗,黑‘色’也就是总兵大人在通知兵堡的所有戍卒:勇士们,为了赵国,我将先于你们之前战死

城外,黑压压的秦军骑兵打出了旗号,那是一面山羊角的图腾,一个头戴铜制山羊角头套的中年人驭马立在约两千余秦军骑兵和步卒的正前方,用右手上的马鞭对着兵堡指指点点,时不时发出大笑,这名头戴山羊角头套的中年人是秦军黑月镇的俾小王——白羊王。

黑旗升起的那一霎那,整个兵堡都能听见吸气声,随即,城外秦军人的“哟呼”“赵国人害怕了”“抢光,烧光”和赵军的“提督大人威武!”“赵军威武!”“保卫边疆!”等等的号子声开始吼起来,最后汇集成两个声音:秦军人的“杀光!”——赵国人的“死战!”

陆晓明白了,这是提督大人‘激’励士卒们的一种手段,大概是想表达:我不会贪生怕死,更不会独自逃亡,我将战斗在最前线!你们呢,赵国的将士们!?

他想,这个提督是个聪明人,在遇到突然袭击的时候懂得用什么手段稳定自己人的情绪。

地面开始震动起来了,陆晓看向窦史颜,发现这个大老粗还是一幅无所谓的表情;又看向厉元,发现这个家伙还是一幅死人脸;等待看向公孙宏,陆晓看见他在笑,很诡异的笑,脸颊的肌‘肉’像是在‘抽’筋,笑比哭还难看。

其实陆晓也知道自己的脸‘色’不会好看到哪里去,没有人希望第一次出征就看见赵军黑旗,那可是一面非常晦气的旌旗,听老汉卒们讲,每次兵堡一升起黑旗,上至提督,下至民玞,几乎没有生存的可能。

这次最为糟糕的是,当今天子的诏书刚到边塞,其它兵堡的赵军绝对不会来支援,如果没有意外,陆晓的第一次出战也就成了他最后一次出战。

陆晓觉得自己很无奈也很倒霉,但是秦军人没有给他自怨自艾的时间,城墙上的铜钟又在敲响了。

兵堡城墙上,赵军士卒每隔三米站立一人,这些戍卒手持矛戈眼睛看向前方,他们的身后一米处站着的是一名持着巨大木盾的战友,这些战友将为矛戈手挡住秦军人‘射’过来的箭矢,这些是兵堡的常驻兵,也是兵堡比较‘精’锐的战士。

城墙后座,是以一小队为作战单位,十个戍卒其中五人手握三发式的弩机分成一小组,他们背后背着箭箩负责放箭阻击秦军人;另外五人手持长戈,他们的前方站立着一名拿剑的小队长,这个手持近战兵器的小组唯一的责任是补充前方守卫城垛的士卒战死的位置,前面士卒一旦倒下,小队长就会扑上去守住不让秦军人再爬上来,戍卒以五人一个步阵牢牢护住自己小队长——这是赵军最小的步战战阵

看城墙内外:苍天草原下,黑压压的秦军骑兵停在一片坡地上,黑线看不到尽头,秦军人没有马上发动攻城,似乎是在等待什么。兵堡内城墙下,那里站立着赵军和民玞,士卒随时等待军令上去厮杀,民玞必须随时补充军械和抬伤员下来救治。

陆晓让麾下戍卒待在屋内别动,自己走到屋外朝寨‘门’看去,那里有民玞来回搬动一切可以堵‘门’的东西往‘门’‘洞’里塞,看来提督大人是真的想战死在这里了,连出口都封死了。

他很佩服军候大人的勇气,要知道在任何时代,一名高级军官愿意与士兵们共存亡都是值得尊重的英雄。

“拚他娘的!”这是陆晓来到这个莫名的神州大陆后第一次出口成脏,大吼配合他那高大的身躯和充满战意的脸庞十分有震撼力。

这时城墙上传来一声大吼:“‘射’!”

手持近战兵器的赵军士卒开始大吼:“风,风~大风!大风!”

天空被箭矢遮蔽成黑暗,满天箭矢成抛‘射’状很快消失在天空,随即,城外的人仰马翻声不绝于耳。秦军人没有给赵军准备的时间,出其不意发动了第一‘波’试探进攻!

陆晓的耳朵里一直传来城墙那方的喊杀声,偶尔也传来凄厉的惨叫,大量箭矢被抛‘射’向天空的破空声更是非常频繁。他没有多作考虑,跑回屯兵屋,‘抽’出铁剑开始磨起来,他知道这下不发狠真的不行了,尽管个人力量非常渺小,但为了能增添一分活下去的希望,他必需拼了!

敌袭来得太过突然,根本没有给人适应的机会,陆晓根本没多想,如果真的要战死的话,那就博命死战吧!

就在这时,白羽三人终于赶到了银池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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