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回来得晚了一些你就要动家法,兴许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呢?

你就不担心他们是不是遇上事了?是不是需要你的帮助?”

孟娇娇稍微一想到这种可能就担心的不得了,再瞪向男人的眼神也狠了几分。

“你这哥哥当得也太狠心过分了些,四儿从小到大不知道被你打了多少,没见他在你跟前儿就跟见了猫的老鼠?”

这话孟娇娇早就说了,现在正好有了借口。

“嘁!他到都成亲的年纪了你当他还是三岁的小孩儿还要吃奶?

他要是不犯错能怕我?你没见他跟我梗着脖子讨价还价的时候?

哼!我告诉你,不许惯着他,包括浩昌。

小树不修不直,该打就得打,不打痛了他小子记不住。”

赵崇霖盯着媳妇儿不错眼,这个事上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不可能听她的。

孟娇娇却没打算在这个事上跟他争辩,“小树不修不直,相公说得对。”

就在赵崇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听她说,“我说那些只是想相公在严厉的时候也多关心他们一些,父亲不在了长兄如父,如今大哥不在当前相公就该肩负起这个责任来。

应当是严父,也应当是慈父,更应该是他们的榜样和标尺。”

赵崇霖轻嗤一声没再提,这就是他听进去了的表现,于是孟娇娇也识趣说去厨房看看今晚吃什么,不管他们了。

刘管家暗暗琢磨着家法是什么,老二也没有正经立过家法,以前倒是罚过四爷但那都是老二随手捞到什么就是什么,甚至是他当天脚上穿的鞋底子。

再三斟酌之后他决定让人现在出去买根藤条,一般人家都是用这个,省得老爷再用他的鞋底了。

王全喜在街上找到的两位主子,准确来说是沿着到正德书院的路上接到的人。

“二位爷怎的还受伤了?怎么回事?”

王全喜将两人上下都摸了一遍确定都是皮肉伤不碍事这才放心,不过立马就提了起来。

“老爷见您二位迟迟不归特意让小的带人出来寻,小的出门的时候听到老爷叫刘管家准备家法。”

刚听到是二哥让人出来寻他们的时候赵崇良是又惊又喜,再一听到家法他是喜忧参半。

他是被罚惯了的,皮糙肉厚也不怕,但浩昌细皮嫩肉还这么小,他哪能受得住二哥的罚?

“浩昌啊,回去了你就躲在哥哥身后,有哥哥在别怕啊。”

孟浩昌先拍了拍他揽在自己肩头的手,再轻轻拿开。

“我们又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怕?便是姐姐姐夫问起来是何原因我们解释清楚就是了,我们有理姐夫不会罚我们的。”

赵崇良定定地看着对方,默默叹气。

傻弟弟,你是不知道你姐夫并不是讲道理的人,他是先动手再讲道理。

“唉,你记住,回去后躲我身后,尽量别说话。”

孟浩昌没跟他争,“我们快回去吧,再晚姐姐姐夫该更担心了。”

两人在路上把原因告诉了王全喜,听得王全喜情绪激动恨自己不在场不然也要加入。

赵崇霖让人搬了把太师椅就在前院里坐着等,见着两人一身伤回来手里的藤条‘啪’地一声抽在边上的假山上。

“让人给揍了,出息。”

在看到二哥的一瞬间赵崇良就下意识拉着孟浩昌挡在身后,“哥,你听我解释。”

他也忌惮哥哥手里的藤条,但他挺着腰板靠近的脚步没有丝毫犹豫。

孟浩昌快走两步上前与他肩并肩,“姐夫,是苏连琼的小厮背地里议论姐姐,我们这才动手的。他们人多,但我们也没有吃亏。”

在他说话的时候赵崇良就想捂住他的嘴,他们是有理,但由自己来说挨打的就是自己,不能让他挨打。

结果这次却是他想多了,在他再次护着浩昌的时候回头准备迎接藤条的时候,二哥竟然没动手!

从前,二哥不都是先动手再讲道理吗?

也好,幸好。

“他们烂嘴巴说嫂嫂坏话造谣,没打死他们都是轻的。”

孟娇娇一出来就看到赵崇良这样梗着脖子对他二哥,还真有点他哥说的那个样子,不过这次他是为了自己,打架也是为了保护她。

这样贴心的孩子哪里还舍得责备他?况且今天的事本就不是他的错。

她就说,不能动不动就打。

看他还能不能打得下去,他狠不狠得下心?

事实是,赵崇霖确实能狠得下心。

手里的藤条‘啪’地一声落在亲弟弟肩背上,“练了十来年连几个小厮都打不过,你还有脸?”

紧接着又是一藤条抽在小舅子肩头上,“两个都挂了彩,出息得很。”

这个理由,孟娇娇实属意想不到。

不过见男人手上有准头,她又悄悄转头走开了,他们兄弟几个的事她不参与。

“多备些金疮药给他们送去,留着日后总能用得上。”

孔氏笑着点头,“夫人想得周到,兄弟之间一起挨过打,一起打过架,感情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别看舅爷年岁小,心思确实比四爷还要通透,今儿挨了老爷的藤条也不是会记仇的人。

果然,第二日孟浩昌早起练功的时辰就比之前早了一盏茶的功夫。

这个事孔氏在服侍孟娇娇起床的时候提了一嘴,“奴婢就没有见过这个岁数比舅爷更自律的孩子了。”

孟娇娇有欣慰,但更多的是心疼。

他这个年岁不该这般思虑重,孟娇娇倒是希望他能纯粹一些。

第二日兄弟俩又回来晚了,还又添了新伤,两人老实汇报是因为又跟苏柏敏打了一架,苏柏敏是苏家二房的小儿子,他是来寻昨日的仇扬言要找回面子。

面子找没找回不知道,但看赵崇良和孟浩昌新伤不重,可以断定不如昨日的人抗揍。

这日有崔府上的人来报喜,连婉笙凌晨产子母子平安,孟娇娇恍惚中看着书房外已经枝繁叶茂的树木惊觉已经入了夏。

忽然想起来崔明曜之前说过他家里那边要来人,是他的夫人和大些的两个孩子过来,但不会待太久。

是赶着过来看连婉笙生的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日后是要入崔家族谱的。

人家的家事没有她说好说坏的资格,她便是不太接受崔家这样的情况也只能放在心里。

比起那些家里就乌烟瘴气的人家,崔明曜这样已经算好的,至少两位夫人常年都见不到面,眼不见为净罢。

“东西都备好了?我们洗三的时候去。”

“夫人放心,包括崔夫人和两位公子小姐的见面礼都准备妥当了。”

晚上赵崇霖回来她把崔家的喜讯跟他一说,见他神色微变继又敛了眉目。

“添丁是好事,不过后日我军中繁忙去不了,你帮我跟他们夫妻道声贺。”

孟娇娇忍不住多想,他是不是也想要孩子了,所以才会不太高兴连酒都不想去吃,怕见了更难受?

她也想要。

赵崇霖还真没往那方面想,他愁也是愁正事,加之又要出门,一想到两个月都见不到人他就忍不住烦躁。

发现媳妇儿好似不高兴,“做什么撅着个嘴?”

将人拉过来面对面骑坐到他腿上,一根手指头抬起明显是不开心的小媳妇儿的下巴,轻声轻言问她。

“跟你男人说说,怎么了?”

孟娇娇又撅了撅嘴,双手握住男人挑她下巴的食指,话在舌尖滚了几次才问出口。

“二郎会不会心急?”

这话让赵崇霖心中一紧,某处也跟着发紧。

眯眼狐疑地问她,“你什么意思?晾了老子两个多月,终于想起来你还有个男人了?”

这两个多月看她实在忙,赵崇霖心疼她不想再累着她这才一直都忍着,连多亲两口都不忍心。

而她,根本就没有关注到他,只一心都扑在她那事业上,连多跟他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每天回来就那两句,然后睡前也不说跟他多聊聊了,八卦也不爱听了。

人搂在他怀里,就跟搂了个假人,还生怕打扰到她休息,夜里偷摸亲两口摸两把都跟做贼偷人似的。

天杀的,老子有婚书,媳妇儿也是他三媒六聘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