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还是你懂我,我就是要让他们眼馋,馋得眼睛疼还就是得不到。”

那些看不惯她的人,她也不喜欢他们啊,都是相互的很公平。

但这个世上总有些事是不公平的,比如他们在哀怨愤恨的时候,她想的只有如何让自己更丰富。

对此杨秋娥十分感同身受,那些看不得她一个人潇洒的人当面背后说她不男不女不像话,他们又何尝不是因为看着她太舒坦了心里憋得慌。

越是如此她越是要随心所欲更潇洒,让他们恨死去吧。

商议完孟娇娇提到大崖口那边好几个村子都被山围着,“能耕种的田地太少。

以前我真没这么深刻地体会过,我们那边虽然也有山,但好歹还能看到连在一起的大片田地。

等我挣了钱我想置地,田地是根本。”

闻言杨秋娥一怔,“我还以为你觉得他们太可怜,要接济他们呢。”

两人对视着,孟娇娇的神情十分严肃。

“不能接济。”

她神色坚定地摇头,“接济得了一时不能一世,更何况升米恩斗米仇,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杨秋娥定定看了她半晌,突然笑起来。

笑后也跟孟娇娇一样摆出正经脸,“说实话,我还真怕你心软。

我始终记得我爹说过的一句话,若无霹雳手段莫行菩萨心肠。

有时候,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救的是人还是狼。”

杨秋娥轻扬眉头垂眸笑出声,又问她,“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雇佣他们伐树烧炭。”

这点是孟娇娇想到烧炭这个营生后就联想到的,若是做得长久了也算个活计。

“我就说,你还是心软,心善。”

晚上吃饭的时候赵崇霖得知今天发生的事当即就要去年大人那儿请命再次清剿,被小媳妇儿拉住,又被杨秋娥按住。

“已经报上去了,先吃饭。”

杨秋娥冷眼睨他,“现在知道急了,当初搜寻的时候不知道再仔细些。”

话是这样说,她也清楚在山中不可能剿得干净,怎么都有可能有漏网之鱼。

赵崇霖梗着脖子终究没有说得出反驳的话,顾自闷闷喝了一杯酒。

他这样看得孟娇娇于心不忍,“二郎莫要自责,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

凡事都没有绝对,也不可能处处都尽善尽美。

他们早些冒出来也好,至少现在我们知道了就能有所防备。

不过是区区几个鼠辈匪寇,我可不怕他们。”

孟娇娇故意做出自得的神态来,“今日我算是又立一功,你看哪日到年大人面前再给我请功去?”

“是啊,你可别忘了,其中还有一个是那什么四当家,可值钱了。”赵崇良在一边帮腔。

这就撞在亲哥的枪口上得了个白眼儿,“要你说。”

舍不得对媳妇儿说一句重话,没理由怼秋娘,话不能说你小子一句?

赵崇良能屈能伸,“好好好,我吃饭,吃饭。”

天气入了深秋赵崇霖终于又能安安心心抱着媳妇儿睡了,不用一晚上被媳妇儿嫌热推开好几次。

媳妇儿今天受了委屈赵崇霖心疼得肝儿都难受,“最近你不要再出城了,就是出门也晚出早归,带着人。”

“嗯,都听相公的,最近没有要紧事我就不出门了。

说起来我倒是有个事跟相公商量,今日刘管家列了近来要备货的清单来我看,别的都寻常,就是木炭这一项的支出太大了。

我没有用过地龙并不清楚会这么费炭,不过炭用了人能轻松些自然是不亏的。

宁愿钱吃亏也不能人吃亏,身体才是根本。”

孟娇娇清楚在这种时候男人肯定会说,能用多少银钱?尽管用。

所以,她先把话说了。

果然,就听到赵崇霖答应,“用就用了,你知道这个道理就好。”

但她要说的可不只是这个,“听刘管家说他家以前自己烧过炭,我就想着山上的树砍下来放在那儿暂时也没什么大用处,不如就用来试试看能不能成。

闲着也是闲着,就当试试嘛,成了也能省一笔买炭火的银子,要是不成就当积累经验。”

赵崇霖一听后面的话就敏锐地察觉出来不对劲,什么叫积累经验?

“要是不成,你还打算明年继续?”

怀里的人动了动,依旧是温言细语。

“我跟秋娘商议了请两位有经验的师傅来烧,这样就算贵点儿也是贵在请师傅上了,不至于白辛苦一场。”

赵崇霖有种要被她气笑的感觉,语气冷淡地问她,“要是用不完是不是再挣上一笔填补支出的空缺?”

“呵呵……相公英明。”

这种事怎么可能瞒得过,况且孟娇娇也没想瞒他。

就听男人突然轻哼了声,“不知道的还当我连媳妇儿都养不活,好靠你出去挣钱养家。”

孟娇娇趁热打铁顺杆子给男人顺毛,“谁敢这样胡说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她又呵呵笑起来,“我不撕,让下面的人去撕,脸皮子都给他撕烂。

若不是有相公全力支持我,我能做什么?顶天了就是守着个小小铺摊子,肯定是要相公养活我,我们全家都指着相公,相公是我们家的顶梁柱。”

赵崇霖能听不出来小媳妇儿是在哄他,瘪瘪嘴将人往怀里搂紧了些。

“我以后只管找你拿银子使。”

“好。”

赵二爷是那见不得媳妇儿有本事的窝囊废?再厉害不还是他媳妇儿。

出门去爷们儿能挺直了腰板儿骄傲得意地宣布,这是老子媳妇儿。

羡慕,嫉妒,呸!老子有你没有!

第二日赵崇霖还没来得及去年大人那儿领功,孟娇娇先被年夫人叫了过去。

孟娇娇琢磨着会不会跟土匪的事有关,可人已经在牢房里了,还叫她去做什么?

到了府台府并没有见到府台大人,只有夫人姜氏招待她。

寒暄一阵之后终于说到正事上,姜氏拉着她的手说有话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夫人请说,可是因为昨日的事?若是能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是我的荣幸,一定尽全力而为。”

她既然不好说,那就由自己来开这个口。

已经叫了她来,难不成就说了这句再叫她回去?

想来府台大人是实在不好开这个口才让夫人请她来,可能是情况有变或者不方便他出面。

姜氏讪讪地笑了一下,看得出来她是确实难张嘴。

“你越是如此我就越不好意思开这个口,本来你就是受害者,抓捕土匪流寇也不关你的事。”

孟娇娇打断她的话,反握紧她的手诚恳坚定地看着她。

“我既是大楚国的子民就有责任,惩恶扬善也是我们该做的。”

闻言,姜氏心中越发内疚,更觉自己作为府台夫人实在愧疚不知如何自处。

姜氏平复了情绪之后才将情况说清楚,“昨日你抓住的那三个土匪,其中一个畏罪自尽了。

自尽的是领头人,另一个在严刑逼供之下终于供出其他土匪藏身之处,只是能我们的人去时人已经跑了。

昨晚上当地的一个富商家小儿子被绑了,说要两天之内要换那两个土匪。

还有……”

姜氏顿了顿,后面的话孟娇娇替她说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