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又软又娇,因为着急杏眸中泛起水雾,秀眉微蹙贝齿轻咬红唇,我见犹怜的柔弱模样任谁看了都要为她心疼,更舍不得再苛责于她。
偏偏,赵家里这几个人都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主儿。
赵崇良挡在门中间不许她进门,“你谁啊?让你说话了,就站那儿不许再进一步。”
防她跟防贼一样,在他心里除了他嫂嫂外跟他哥走得近的女人都是贼。
当然,杨秋娥不算。
女人也识趣,不让她进她便收回脚站立原处。
“你就是嫂嫂吧,一路上听赵大哥多次提起你,你比我想象中更美好。
嫂嫂千万别误会赵大哥,我和赵大哥之间清清白白,这一路过来多亏了赵大哥照拂。
本来我是想来拜见嫂嫂,如今看来是不方便了,那我就不进去了,这就拜别赵大哥和嫂嫂。”
赵崇霖看了小媳妇儿一眼,转身又往门口走去。
“那你就回去吧,我让人送你。”
女人屈膝行了个万福礼,“多谢赵大哥,盈盈这就走了。”
她又错一步对着孟娇娇行礼,“盈盈拜别嫂嫂。”
孟娇娇浅笑着回礼,待人转身上马车时她与身边的杨秋娥交换了个疑惑的眼神。
人一走赵崇良就把门关上,他也不理会亲哥了快步来到嫂嫂身边助势。
赵崇霖反倒走得不紧不慢,到了三人跟前直接无视多余的两人。
“饿了。”
孟娇娇也看向男人,嘴角的笑意逐渐放大,“那相公先洗把脸,一会儿就能吃了。”
看着小媳妇儿走进厨房后赵崇霖这才施舍般地觑了两人一眼,“生怕老子日子好过了?”
刚回来就给他整这出,存心让媳妇儿误会他,其心可诛。
两人也不服气,尤其是杨秋娥,“谁让你不说清楚就直接领着人回来的?就刚才那情况谁看了不误会。
是不是,崇良?”
面对二哥的赵崇霖开始心虚了,毕竟是他误会了二哥,刚才还质问二哥。
可是,就算重来一次他还是要那样做。
心虚归心虚,该表明的态度必须得表明。
“呵呵呵……哥,这回确实是你做得不妥当,你怎么不先说清楚那个女人不是你领回来的呢?”
瞧着弟弟那没出息的怂样赵崇霖冷笑一声,“滚去给我拿双鞋。”
“哎。”赵崇良麻溜转身跑走。
“相公先洗手洗脸。”
孟娇娇端着水盆出来,亲自绞了巾子递到赵崇霖手里,这一幕看得杨秋娥瘪嘴。
洗了脸赵崇霖自觉开始跟小媳妇儿解释,“那是娄县丞的小姨子,要去娄县丞家看望她姐姐,在的路上遇到就顺道一起。”
解释完又睨了眼杨秋娥,“你当老子是什么人?”
他一语双关,问完就盯着娇娇小媳妇儿。
杨秋娥轻哼一声不理他,转身就走。
“我回去了。”
孟娇娇赶紧留人,“着急回去做什么?你那边都一个月没住人了灰都不少了吧,等过两日直接搬到新宅去,省得回去收拾了。”
杨秋娥还没说话赵崇霖先急了,“她还跟我们搬到新宅去?”
“怎么?你还想撵我?我就要去,我还常住。”
杨秋娥与某个脸色发黑的男人对视一个瞬间,然后转身就往后院走,“我还不走了。”
一时间堂屋内只剩夫妻俩,赵崇霖哼哼两声收回视线开始审视起媳妇儿。
“过来让老子抱抱,瘦没瘦?”
抱上了人赵崇霖才觉得心里踏实了,是那种被填满的充实感觉。
“想我没?”
“嗯。”
男人一身汗味儿,孟娇娇多少有点嫌弃。
赵崇霖对这个答案十分不满意,“嗯是什么?到底想没想?”
“想的,日日都想。”
孟娇娇说着想念,眼睛盯着堂屋门口看,耳朵也竖着听。
在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后,轻轻用力推男人的胸膛。
赵崇霖正要跟媳妇儿诉说衷肠相思就被推开了,“相公累了吧,先坐着歇会儿,我去看看面做得了没有。”
“哥,鞋来了。”
他是知道为什么媳妇儿推他了,小崽子没个眼力见。
赵崇霖不得不放开媳妇儿,眼睁睁看着媳妇儿离开。
而知道自己碍眼的赵崇良为了给二哥消气,十分狗腿地给二哥脱鞋再换上干净的鞋。
熏眼,还上头。
“哥,你这是多久没换过了?”
赵崇良都等不住听他哥说话已经三步并作两步提着臭鞋冲到院里,丢洗衣盆泡上。
在赵崇霖吃面的时候孟娇娇回房准备一会儿沐浴要用的东西,她其实也有点心虚,所以才故意避开。
在看到那位盈盈姑娘的时候她确实有那么一瞬间怀疑他,避开就是最不容她抵赖的证据。
哪怕很快她就相信了赵崇霖,也不能抹灭她先怀疑的事实。
现在他没有发作,不代表他不会秋后算账。
该来的终究会来。
浴房里,孟娇娇只着里衣系着襻膊给男人搓背,话在她舌尖滚了几次还是咬牙说出口。
“是我不对,不该心疑二郎。”
她从侧面观察着男人的神情反应,男人双臂搭在桶沿上趴着,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连眼皮儿都没有动一下。
孟娇娇知道他没有睡着,又轻言道:“见到盈盈姑娘的时候我是昏了头,后来一想便知道确实是我不对。
二郎出门一月我日日都念着二郎,盼二郎能早归,过了一月之期还不见二郎归家又忍不住忧心。
乍一见那么可人的姑娘我就糊涂了,脑子里都是浆糊。
冷静后一想我便后悔得不得了,心知是我误会了二郎。”
男人依旧没有反应,孟娇娇想了想便不说话了,只仔细地给他搓洗。
搓完了后背转到侧面搓手臂,“二郎眼见着瘦了,这一个月定是劳累辛苦。”
男人依旧不应声她也不在意,待两条手臂都搓干净后,她正要开口让男人换个姿势男人自觉动了。
就知道他清醒着。
于是孟娇娇又给他搓胸膛,“相公可想我?”
赵崇霖当然想,想得心肝儿疼,刚出门就想回转来将她带上一起,时时刻刻都放在他眼皮子底下能看得着能抱得到。
赵崇霖张开双臂搭在桶沿上,头往后仰也靠在桶沿上,喉间滚动的喉结实在显眼,看得孟娇娇心痒。
低头吻在那处,一时间也分不清是她的唇瓣更热还是赵崇霖的皮肤更热。
“相公可有想我?”
她追问,又一吻落在滚动的那处上。
某人终是憋不住睁开了眼,眯眼看着近在咫尺与他呼吸纠缠的娇媚小媳妇儿。
“就这么敷衍老子?话都不愿多说两句了?”
这是气还没顺,毛也没顺。
被认定为敷衍的孟娇娇俯身与他凑得更近,亲在他那两片定她罪名的唇瓣上。
“二郎尽会冤枉人,人家哪是敷衍,字字句句都是真心话。
人家还有许多话想与二郎说,只怕二郎不乐意听。”
哼,说半天了他都没应一声,混账。
“哼!老子听着呢,你说。”
赵崇霖一双眼睛似狼般盯着人,等着听她还能说什么,说到老子喜欢听的,听得舒坦了,便不与她计较了。
结果娇娇媳妇儿竟起身走开了,就这么把他晾着。
果然是日子久了就敷衍了,连哄老子两句都不乐意了。
还说想他,念他,都是哄他的,没一句真心话。
再一想起回来时她避开的模样,赵崇霖心头酸溜溜凉飕飕。
等了半晌还不见小媳妇儿回来,赵崇霖想喊她,张了嘴又闭上了。
心想:老子受这么大委屈还没说她什么,她倒先甩脸色。
等着,老子今儿非收拾她这狠心的小娘们儿不可。
赵崇霖捞着浮在水面上的巾子自己搓起来,搓得咬牙切齿。
等老子洗了起来,你哭着求也没用,决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