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仙儿憋笑憋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憋住,这铁憨憨的小丫头,竟然也有能让纪寒笙吃瘪的一天,嗯,有发展!
可以考虑把这小丫头带回去给李阿姨做个伴!
吃了早饭,贺仙儿在这陪了他一上午,给他讲了这几天公司发生的事,工作基本进展正常,她说的都是八卦,谁跟谁谈恋爱了、哪个高层保养小三了,或者谁又背后说人家八卦什么的。
纪寒笙听完觉得很神奇,“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按理说她是老板娘,谁敢当着她的面讲八卦呀?尤其是高层之间那些事。
“嗨,你手底下有个陶副总,他外边养了一个,就是我们圈里的,谁不认识谁呀,那天俩人在公司撞上,那眼神我一看就是有事,过后我一问,全说了。”
纪寒笙点点头,“巧,真是巧。”
“诶我说你怎么还有闲心听八卦,不打算回去整顿一下这帮人的作风吗?”
纪寒笙摇摇头,完全无所谓的态度,生病之前都懒得管他们那些烂事,现在更没精力,“很快就有人去收拾他们了,只要没闹到明面上来,我不打算当恶人棒打鸳鸯。”
贺仙儿撇撇嘴,狗屁鸳鸯,那陶副总明明有家有老婆,还出来包养小模特,脸呢!
不过话说话回来,这种事你情我愿的外人也没啥可说的,总不能见着一个这样的人她就站在道德高地去指责吧!
“李副现在已经算是二把手了,我看有些小姑娘可正往上扑呢,你不防着点?”
纪寒笙挑眉,“我又不是李副媳妇,我防着这事干什么?”
贺仙儿,“......说的有道理!”
看得出来他现在是真不想管公司了,文件都懒得签,何况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现在要是有个人能站出来说我替你管公司,贺仙儿觉得他会当场宣布退休!
小月坐在角落看着他们,不时笑着插句嘴,说纪总这么多天都没有这几个小时说的话多,也是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
贺仙儿在医院待了一上午,除了给纪寒笙讲八卦逗他高兴之外,电话也是一个接着一个,全是公司那点事。
“太烦人了。”贺仙儿接完最后一个电话终于忍不住吐槽,“我要是你早就被他们折磨退休了,你说哪有这样的,什么事都得问我一声,我还得不懂装懂应付他们。”
“为什么装懂?”纪寒笙表示不能理解。
贺仙儿啧了一声,抬头看着他,“那我要是什么都不懂多给你丢脸,到时候人家出去一说,纪总家老板娘就是个草包,你还怎么见人!”
纪寒笙闻言,顿觉哭笑不得,抬手挡住半张脸,现在他也觉得没脸见人了,“那你还真得在装几天。”
临近中午何晴打电话催贺仙儿回家吃饭,她前脚刚走,纪寒笙就给米莉打了个电话,质问为什么把他们家姑娘累成这样,大周末还得不停地接电话。
“纪总这不是你吩咐的给仙儿找点事干,让她忙起来,最好能少去医院吗?”
纪寒笙无语扶额,“让她忙一点,不是让你累死她,我让你给她找点活玩两天,怎么把人累成这样!”
米莉无语,忙起来,最好忙到没时间去医院......现在又嫌人家累着了,唉,伴君如伴虎啊,到底啥叫又忙又不累,咱也不敢问呐!
“好的老板,我清楚了,我会安排,您好好休养。”
纪寒笙本还打算交代两句,一转头发现贺军来了,已经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长时间,手上还提着水果篮子。
“小月,给贺总拿把椅子,在出去洗点水果。”
贺军摆摆手,自己踢了把椅子到病床边上,“别忙了,顺路过来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
纪寒笙挂了电话放在一边,给小月使了个眼色让她吃去,要不然他们说的话不到一会就会原封不动的传到贺仙儿那。
“我还行,准备明天出院。”
“嗯,”贺军点头,“大喜说了。”
两人静默了一会,气氛不尴不尬,纪寒笙看了看他,明显是有事,一笑说道:“贺总有话就直说。”
贺军笑了笑,垂眸看了一会自己的鞋尖,“没什么事,我就是来慰问一下伤员。”
纪寒笙一笑,面前这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一个月前还冲进他公司抓住他揍一顿,又去月湖恶心他两句,现在怎么一脸扭捏的像个大姑娘似的,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实在令人惊奇。
贺军来找他无非就那点事,要么是让他跟仙儿分手,要么就是在恶心他一顿让他知难而退,可不管是哪种情况,都不需要这么难以启齿吧?
又不是第一次说!
“贺总怎么还......”
“你那份遗嘱我看了。”贺军打断他的话,终于抬头看着纪寒笙,“寒笙,谢谢,我替孩子谢谢你,但凡你要是能年轻个十岁,我就是绑也得把你绑到我们家去。”
纪寒笙点头无奈一笑,这些话他估计是憋了挺长时间了,见他受伤不好意思说,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他要出院了,来一吐为快了!
“但话说回来,即使你这个年纪了,你能为我闺女做到这份上,我也不好意思在跟你说之前那些话,之前有什么言语不得当的地方,你见谅。”
贺军十指交剪,微微俯身,手肘杵在膝上,一句话缓三缓,半晌之后才继续开口,“今天来呢,一是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二来是想跟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纪寒笙随手拿了个苹果削皮,眼睛盯着刀尖,企图找点事干把心里那点不安压过去,他不怕贺军直说让他们分手,他也不会因为他说了两句话就真的退了。
可心里还是莫名的一阵不安,说不好是为什么。
勉强压平了声线,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一点,“你说,我听着呢。”
“寒笙,”贺军长叹一口气,坐直了看向他,“咱俩算是朋友,打过架也喝过酒,但是今天我想以你女朋友父亲的身份跟你说几句话。”
纪寒笙手一顿,刀刃横过来险些割到手,他没敢抬眼,只轻轻点了点头。
“你住院这段时间我想了挺多的,我看着我闺女这个忙前忙后的照顾你,作为父亲我心里挺不舒服的,但我又一想你那遗嘱的事,我又替孩子感动,真的,就你这样的男的我要是个姑娘我都想嫁给你。”
纪寒笙一笑,笑容里不尽苦涩,安静等着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