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知道先生的不安混杂在灼热的亲吻里,让她的心也开始忐忑。

她只能将自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安抚先生。

在听了她大言不惭的话之后,先生就一直用一种她觉得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了?难道是陈风欺负你了?”她眉眼眯着, 看不出氤氲的潮意, 只有漠然的冷清。

好像如果陈风还在,她就要去兴师问罪。

秦樾凑上去亲了亲她的眼睛。

“嗯, 如果他欺负我了,阿宁要怎么做?”

林稚宁心里开始腹诽陈风到底说了什么事情, 让先生这么在意。

“下次来了不让他进门。”

秦樾低笑。

“好。”

他的笑意带着灼热的温度, 透过薄薄的皮肉扑进她的心里,她的每一寸血液里。

秦樾不是个优柔寡断,遇事退缩的人, 只是牵扯到林稚宁, 难免有些失控。

心里有了决策, 一口浊气吐出来,秦樾全身那种不自觉夹带出来的威压瞬间就淡下去了许多。

林稚宁感受到他的放松,原本忐忑不安的心也跟着落了下来, 心里轻轻舒了口气。它虽然想问原因, 但今天是先生的生日, 她不想再让他不开心。

秦叔上来敲门时,林稚宁的身体里余热还未褪去。

她睁开那双满含情潮的眸子, 映着房顶的灯光, 像是一团软火, 勾着他不想让他离去。

“我下去送人,”秦樾亲了亲迷离的眼睛。

她眨了眨眼睛, 缓慢的从失神的余韵里挣脱出来, 从先生身上下来, 面如滴血的看了一眼先生,表情嗔怪的将被卷到腰腹之上的纱裙扯下来。

秦樾伸手帮她,被她躲开。

捡起地上的衣物就要跑,又被一把拉住手。

“去卧室等我。”

林稚宁轻应了一声,低着头看着盖在秦樾腿上得毛毯,又动作飞快的将毯子翻了个面盖好。

她是想直接拿走的,但因为刚才亮相得时候,先生腿上是有的,她迟疑了一下,选择翻了面。

至少不会让人一眼瞅见上面的水痕。

楼下得喧闹隐没在夜色里渐渐远去,林稚宁越过先生的肩膀,看向一片漆黑得窗户。

邻近郊区的夜色仿佛看起来也更黑一点。

林稚宁简单的冲洗之后,全身的毛孔都因为舒张,而泛出淡淡的懒意。

直到房间里传来持续不断淅沥的水声,林稚宁才又从那种似睡非睡的浅梦里惊醒。

大抵是因为睡前感受到不安的缘故,在短短的浅眠里,林稚宁竟然还做了个梦。

梦里好像先生倒在一片血泊里。

她像是个被人钉在墙上的布偶,动弹不得的眼睁睁看着这一切。

一个孩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朝她说,“把那个平安扣给我,我就救他。”

身上因着这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沁出细软的潮意。

她光着脚从**下来,身上随意披着一件从矮榻上搭着的毯子,走向浴室。

浴室里有专一为秦樾行动不便,围着整个浴室搭起来的钢架轨道,上面挂着一个被软胶包裹起来的不锈钢椅架。

棕灰色的浴巾搭在身上,急湍的水流从花洒上打下来,浇灌在略显苍白的皮肤上。

秦樾闭着眼,神色微拢,脑海里不知道再想什么。

听到开门的动静他幽冷的眸子睁开,隔着蒸腾的水汽,林稚宁感觉老乡自己的那双视线从最初得幽冷蜕变成噬骨的灼热。

她站在门口,竟没力气在往前。

“宁宁,过来。”

秦樾沉沉的声音带着潮意,裹夹细密的水声一起朝着她扑过来。

像是一头迫不及待要吞噬她的怪兽。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走到了秦樾伸手能触及到她得距离,在空中失温的水珠迸溅到她的脸上,让她身体本能瑟缩了一下。

然后就听到秦樾藏在水雾里低低的声音,“吵醒你了。”

林稚宁摇头。

没有这水声,她还不知道要沉浸在噩梦里多久。

秦樾视线凝在被水雾打湿的裹在她身上的毯子上,声音散漫悠长,“这毯子不能见热水。”

林稚宁心跳骤停。

感受到原本裹在身上的毯子,像是沁了充足的水雾,随着地心引力向下滑动。

凉意从后颈从上向下侵袭,她身体一抖,本能的凑近花洒下,热水腾腾的水雾。

身上毯子被一双骨节修长得大手接住搭在一旁的架子上。

被水汽打湿的绒毛粘在一起,像是被雨淋湿后无家可归的猫。

但秦樾此刻无心怜惜被冷落的猫,他的怀里已经钻进了一具如猫般温软滑腻的身体。

花洒喷出的水线沿着线条优秀的背脊奥秘瓷白泛粉的肩膀浇灌向下。

在背上涓涓流淌的过程中水温渐失。

因为身后的凉意,她不由得更加向前贴近由内而外的蒸腾着热气的身体。

但似乎过分灼热了,那温度几乎要烫伤她身体里最稚嫩敏感的地方。

分明是她承受不了的程度。

她张口想要说话,在声带振动还未开始的时候就被用力的吻住。

所有的声音都化为呜咽藏在水声里,水声掩盖了所有不愿为人听的声音。

她的腿无力的搭在凉意森森的钢架上,身体好像被分割成了好几块。

每一块冷热触感不同,各自叫嚣着。

“先出去,好不好。”

秦樾动作停下来,吻着她一片嫣红的脸颊,从额头到被她自己咬出齿痕的樱唇。

最后才语调幽幽的出声,“累了?”

她实在是被架的难受。

小腿伸了伸,不敢去看先生的眼,“去**。”

秦樾看她膝弯被磨出大片红痕,扯过一旁的毯子将她包起来。

她的腿被放下来之后,整个人毫无力气得趴在先生怀里,等先生将两人擦干,她挣着就要从先生怀里怀里下来。

结果下腰刚抬起来,就又被贴在后腰上的手施力按了回去。

她弓着身子,绯色遍布,在不受控制的声音发出来前,一口咬在了先生的肩膀上。

两人都发出一声短暂的闷哼。

短暂无言沉默的片刻后,秦樾低笑着将她无力的腿盘在自己身上。

“先省着点力气。”

他咬着她的耳朵。

林稚宁像是一颗攀附着大树的菟丝花,随着他的移动从浴室里出来。

饱含水汽的毯子被嫌弃的就在浴室门口的脏衣篓里,缩成一团,委屈的看着抛弃它的两人。

林稚宁从来没有想过她因为练舞打下的基本功会在这个时候发挥的淋漓尽致。

她整个人没有一丝力气的趴在先生怀里。

尽管身体疲惫的不行,她也勉力睁着眼睛,声音喑哑的问几点了。

秦樾想起早上的对话,抱着人往上抬了抬。将她眉眼一片嫣红的小脸露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十一点半。”

林稚宁动了动身体,找了个舒服得位置,下巴放在被自己咬出牙印的上。

“先生许愿了吗?”

楼下吃蛋糕得时候,她见先生只是淡淡的尝了一小口,便没有再吃了。

秦樾手一下一下顺着漂亮的背脊线,摩挲一点,像是在哄小孩子睡觉。

尽管他们刚做完大人才能做的事。

“你听到了?”

秦樾轻哑的声音从耳旁响起。

林稚宁抬头,她的唇顺着下颌线吻到下巴。

“听到什么?”

她含糊不清的问。

“我向你,许的愿。”

你要一直一直心甘情愿的在我身边才行。

林稚宁手撑着他的肩膀起来,很是艰难的与他拉开二十公分的距离。

表情懵懵懂懂。

“只有你,才能达成我的愿望。”

所以你是我唯一的神明。

后面的话秦樾用吻代替了语言告诉她。

夜色沉静,指针指向十二点,林稚宁勉强撑着脖子抬头,破碎的声音言不成句,仍然执着要做最后一个向他说生日快乐的人。

最后林稚宁不得不自己滚进一个被窝,将自己包起来。

她可不想像唐明和徐纯一样,闹的进医院。

虽然她觉得自己明天肯定也很惨。

她将脑袋抵在秦樾的肩窝里,让他隔着被子搂着她,殷红的红唇小声的抱怨,“先生的腿真的断了吗?”

她怎么觉得先生比着三年前更能折腾她。

原本之前先生只照顾她,不让她帮忙,她还以为先生腿伤严重到连欲望都淡了。

“没有断那么严重,骨头错位,伤到神经了而已,不想留下后遗症。”

林稚宁呼吸都停了半刻,她手脚并用的从艰难爬起来。

“那与国外医生会诊的时候,还有慕教授说如果不配合治疗就会站不起来,腿要不了的话什么意思?”

秦樾看了她一眼,表情似乎在说,果然那天她没有乖乖看书,偷偷听他们说话了。

“不是说过了,医生喜欢夸大其词。”

“先生”

林稚宁刻意压低了声音,拧着眉,裹着被子爬到床的另外一头。

就要掀起来被子,仔细的去看他的腿。

结果脚踝被一只大手猛的一拉,本来就酸软的身体噗通一声趴在了**。

然后林稚宁就着趴在**的姿势不动了。

秦樾伸手扯了扯,没扯动。

突然心里一慌,从**坐起来,将趴在**的人扯到自己怀里。

再看,那张瓷白清丽的五官已经因为憋哭,泛着绯色,嘴唇也因为牙齿的用力沁出的血珠染的殷红。

秦樾的心瞬间揪起来。

他将人抱在怀里,轻声哄她,“阿宁,宁宁,乖,别咬自己。”

林稚宁闭着眼不愿意睁开,牙齿也不愿意松。

秦樾只能将自己的手指一点点填进去,让她咬自己的手。

殷红的血色顺着他的指缝划出一道红线。

牙齿在他手指上用力咬了一下,就被吐出来了。

甚至连牙印都是浅浅淡淡的。

还没有咬在她肩膀上的那一口深。

豆大得泪珠从紧闭的眼缝一滴一滴的流出来。

像是炙热滚烫的热水,烧的秦樾也双眼发痛。

他将身体僵直的人紧紧的抱在怀里。

秦樾很少道歉,所以当对不起三个字憋在嘴里的时候,他才切身的体会到林稚宁是多有勇气,怀揣着愧意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他面前。

重要的不是说出来对不起三个字,而是怕说出来之后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失去自己不想失去的东西。

泪水几乎将他的整个肩膀濡湿,秦樾不管怀里的人怎么挣扎,都不愿放开。

“让你去看长宁街是故意的。”

“带你回老宅说母亲的故事也是故意的。”

“不配合治疗,想让伤拖的久,知道你担心我的伤,还任由你误会也是故意的。”

“不取消婚约也是故意的。你那么冷漠无情,我就在想,如果你真的死都不愿意回到我身边,我变成你姐夫,也要出现在你生命里,报复你。”

“从你雨夜出现在海宁别墅的那一刻起,我就在脑海里编出了一张大网,我要让你除了我身边无处可去。我以为你是为了沈家才来委曲求全。”

“所以我准备了很多东西要折磨你,但很多想法都没具体的实施。”

然后秦樾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不久前还亲吻过的牙齿咬破。

但他提着的心到底落了一些。

“我是故意的,也是认真的。”

林稚宁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不能自主了,她的身体好像只剩下求生本能。

她的大脑一切都乱糟糟的。

她根本无法分辨此刻先生说的话是不是又是一场故意说给她的话。

先生就像是洋葱,一层一层包裹着,藏着自己的真心。

她根本无法确定,先生是爱她,还是只想她爱他。

其实回想一切,先生做的也并不都是天衣无缝,他就像是猫和老鼠里的杰瑞,狡诈多端,而自己就是那只汤姆愚笨天真。

从刚刚因为觉得被戏耍的情绪里平复下来,林稚宁将头缩进被子里,从他怀里挣出来,然后像个虾米一样蜷缩在角落里,背对着他,不愿意开口说话。

她怪先生不信她。

她心里面更怪自己为什么不争气,竟然顺着先生引导走。

就算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先生也会觉得这一切都是他故意引导出来的结果。

那先生心里到底有几分是相信她是真心爱他,喜欢他的呢。

大量的体力消耗,又接着情绪起伏太大。

林稚宁就算掐着手心,也无法控制自己朝着梦境的深渊滑落。

等到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秦樾才小心的将人从边缘拉到自己身边。

冬季的夜色深沉,秦樾沉默的看着那一张娇软清丽的小脸,脸上还带着泪痕。

他将身体被缠的难受的认手从被子里扒出来,还没片刻,脚也受不了委屈的踢出来。

大抵是感觉到凉意,她又抱着被子翻滚了一圈,自己落在他身边。

秦樾看她嘴角有干涸的血迹,就拿了纸巾给她擦。

才碰到略显红肿的嘴角,躺在**的人久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

“冷”

秦樾用湿纸巾将指腹濡湿,然后用手指一点点给她擦干净。

又喂她喝了水,才抱着她重新躺回到**。

凌晨五点的时候,冬日里晨间的浓雾将郊区的建筑完全笼罩起来。

林稚宁眨了眨眼,她仰头看着先生下巴上一夜冒出来的青胡茬。

从她脸颊扫过,带来一阵刺痛。

然后痛意蔓延,眼睛痛,鼻子痛,嘴巴痛,喉咙痛,身上最痛。

秦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眼底下明显泛着青色。

她几乎是像缩骨一样,在不惊动先生的情况下,从**爬了起来。

林稚宁临走之前,看到书桌文件里夹着的记号笔,又心里不忿的在秦樾脸上写了两个字。

才悄无声息的出去。

她决定了,她要和先生冷战。

收回一点真心的喜欢。

林稚宁出了海宁别墅,才看到昨天黎瑶给她的留言。

说是她听到那个陈风给人打电话说什么,因为牵扯到她的安危,秦樾拒绝了他的提议。

黎瑶有些担心,就将听到的话发给了她。

陈风这个人,三年前林稚宁只听秦樾提过一句,说是进了部队。

林稚宁在小周送她回去的路上,一直再思索,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是需要先生配合,又可能会影响她的安危的。

就在她苦思冥想的时候,小周突然开口。

“宁宁姐,我觉得后面那辆车一直在跟着我们。”

进入城区,雾薄了许多,在等红绿灯的间隙,小周突然开口说。

林稚宁心里一禀。

“三点钟方向,那辆黑色大众。那辆车我在我们去看姜瑟的医院路上就见过。”

她从后视镜里去看那辆车。

普普通通的一辆黑色大众。

“不回望海公寓了,小周回沈家。”

小周看她脸色不对,想了想又开口书名,“也有可能是狗仔。”

如果没有黎瑶的那条短信,林稚宁也可能把他们当作狗仔。

但现在她明显小心警惕了许多。

她拿出手机,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先生的号码。

林稚宁想起他眼下的黑青,放弃了打电话。

她给秦叔发了条消息,让他调查一下海宁别墅这两天有没有出入异常的车。

然后打电话给了唐明。

唐明昨天去学校接徐纯,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因为徐纯说她要准备期末考。

他感觉自己有种被用完就踢的感觉,回到蓝夜之后,唐明发现正好是徐纯之前演唱的乐队在演奏。

就请一帮人吃了顿饭,顺便打听了一下徐纯。

都是年轻小伙子,特别能造,唐明陪他们嗨到大半夜,才回来睡觉。

外边天还混沌沌的,就被林稚宁的电话吵醒了。

他原本想挂,看到林稚宁的名字又愣了一会。

天寒地冻的,她和秦樾不好好的躺被窝里抱着彼此取暖,打他电话干嘛。

不过腹诽归腹诽,该接电话还是要接。

“林稚宁?有事?”

“嗯,想问你陈风的电话,我有事情想问他。”

唐明愣了一下,他没听错吧,林稚宁大早上的给他打电话,要陈风的联系方式。

他又抬眼望了一下窗外的天。

突然有点不确定是不是早上了。

“秦樾呢?”

林稚宁面色沉了沉,她也不想把她和先生的别扭闹的人尽皆知。

“他腿伤加重了,好不容易才休息。”

唐明想也没想的说,“你们昨天干啥了,他那腿…”两个月能下地,三个月猛正常走的,这关键时候还装腿断了。

该不会是秦樾那什么不行,拿腿疼搪塞林稚宁的吧。

“我有事,要联系陈风。”

林稚宁语气并不是很乐观的打断了他的话。

唐明面色一正,“什么事,可以联系我。”

林稚宁迟疑了片刻,只说了小年的事情。

最后还说,“我让黎瑶打听了,岁岁是被人遗弃的才到福利院,小年警惕心强,很护着岁岁,他们应该是从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或许那个小年根本不是那个司机得孩子,是不是也是被人遗弃,或者走失的孩子。”

电话突然挂了。

林稚宁拧眉。

不过已经到沈家了。

林稚宁就下车,让小周回去,同时嘱咐他注意安全。

那辆车在走到离沈家还有一道弯的时候,离开了。

林稚宁心里疑窦丛生。

她和小周特地选了一条不太常走的路,就是为了给季月买她吃的甜点。那辆车竟然也陪着他们跑了一圈,可以确定那辆车真的就是跟着他们得。

但在前面一道弯得时候拐弯,林稚宁又否决了他们是狗仔的猜测。

林稚宁猜测的那辆黑色大众在与沈家隔着一道弯的巷道停下来。

瘦长脸这次坐在驾驶座上,“真不明白,跟着她有什么用。”

他的搭档带着深蓝色的鸭舌帽,将大半张脸掩在阴影里,只露出了典型的国字脸下巴。

此刻国字脸下巴张合,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蠢货,有你这么跟人的吗?对方就是个傻子也能发现。”

瘦长脸烦躁的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点燃盐,又将车窗摇下来。

“那个司机看着和傻子差不多,而且那个女人不是明星吗,就算她们发现了,我们不是还有另一层身份吗,狗仔呀。”

“愚蠢,你是狗仔,你直接跟过去,停在这你能发现什么。”

瘦长脸看了他一眼,吸了口烟。随手将扔了,“走,听你的,当狗仔去。”

他说着手挂上倒档,脚下油门猛低一踩,整个车身都朝后近乎滑过去。

几乎是眨眼的瞬间,小周一脚将刹车踩死。

那辆车的车屁股撞上他的车头,两辆车从九十度因为碰撞,转成了一百八十度。

“小周去送林小姐,出车祸了。”

秦樾沉着脸听秦叔说完,身体几乎下意识的都要站起来。

但站到一半,剧烈的痛意就让他原本就沉郁的角色,瞬间煞白。

“先生”

秦叔快不走过去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