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其实可以任性一点,您这样奴婢看了真的好心疼。”夏荷不由的轻轻擦拭着微微湿润的眼角。
姚紫菱淡淡一笑,拉过夏荷的手握着,道:“我很好,真的很好,不要哭了,这宫里人多口杂的,要小心行事,好了,我现在饿的很,不如你去帮我做点吃的,那我就很高兴了。”
夏荷点点头,“是是是,小姐你等着,奴婢这就去。”
说着,她随即转身离去,姚紫菱勉强坚持的笑脸也终于垮了下来,豆大的汗珠随着她白皙的额头一滴滴的滑落下来,她的纤细的小手紧紧的捂着肚子,弯曲着身子一步一步的朝着内室挪去,好不容易走到床边,她忍着疼痛,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粒药丸就塞到了嘴里,依靠在床边静静的等待着疼痛过去。
过了好一会,那锥刺般的疼痛渐渐消失,姚紫菱温柔的抚摸着小腹,唇边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看来这药还真管用,幸亏那个御医那次来把脉的时候留给了她这个药,说是以备不时只需,看来他还挺有先见之明的,孩子,你要帮妈妈,不然我们就再也见不到爸爸了。
镇南王府
东苑墨竹轩的书架背后的一间密室里,有别于一般密室的阴暗冷意,这里非但不阴暗,相对的反而更像一间厢房,而且布置精巧,处处都可以看到主人的巧思和品味,这里烛火通明,比起外面的书房,这里反而更有人味。
房间的软榻上,骆凌霄和唐拓面对面的盘腿坐着,俩个人的双手贴在一起,看的出来是在闭目运功,过了一会之后,俩个人又同时收掌,缓缓的睁开了眼眸。
唐拓运完功后,随即抬眸看向骆凌霄,微微一笑,“师兄,你的武功不但恢复,好像还比以前更加精进了,真是可喜可贺。”
骆凌霄淡淡一笑,随即起身走下软榻,缓步来到桌边倒了两杯茶,把其中一杯递给随之而来的唐拓,“今天如果不是有一个人救了我,恐怕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唐拓不解的看着他,“什么意思啊?”
骆凌霄手里把玩着白玉雕成的玉兰花形状的茶杯,淡淡说道:“今天白天有人来窥探过王府了?”
唐拓不由的睁大眼眸,随即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今天白天,那,那不是那个女人过来的那个时候吗,那,那你们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那个人听到了没有啊?”
骆凌霄沉吟了一会,道:“我们并没有说什么,因为紫菱先我一步发现了那个人,之后她说了几句话就走了,那个人就算有顺风耳我想也听不到什么,更何况还是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他主要还是想看看我们的反应,不过我并没有露出来,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如果真的有事,我们现在怎么能那么安逸的坐在这里呢。”
“你是说那个那女人帮了你吗,她为什么啊,她现在不是
皇上的妃子吗,她这样做难道不会让皇上和她之间产生间隙吗?”
“我也很疑惑。”
唐拓看了看骆凌霄,道:“师兄,你该不会又因为这件事心软了吧,你可别忘了,我们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我们是要弄清楚当初先皇的密旨,这皇位的真正人选是谁,你不要又因为那个女人,再次让自己陷入危险啊。”
骆凌霄没有回答,只是微微闭着眼眸,只有紧抿的唇瓣稍稍泄露了他复杂的心情,这时,书房外响起了家丁的声音,打断了骆凌霄的思绪。
“你先呆在这里。”说着,骆凌霄随即拧了一下桌子是的一个按钮,密室的门缓缓打开,他举步走了出去。
骆凌霄打开了书房的门,门外的家丁马上恭敬的欠身,“王爷,刚刚有一位小厮叫奴才把这封信交给王爷。”
骆凌霄伸手接过,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奴才告退。”说完,家丁随即快步的离去。
骆凌霄重新关上了房门,撕开了信封,拿出了里面的信,仔细读着。
王爷,下官兵部尚书灵海,今有要事相商,还请王爷赏脸一叙,明日未时城外十里的湖心亭不见不散。
兵部尚书,灵海,骆凌霄缓缓合上了书信,不由的深深蹙眉,灵这个姓甚是少见,汉人应该很难找到这个姓氏,那些异域番邦的姓氏翻译成汉文的话倒是有不少,灵,灵,突地,一道精光闪过骆凌霄的脑海,让他想起了一些事情。
我是皇上人,宫里的灵贵人是我的妹妹。
灵秀,灵海,兄妹,要是自己没记错的话,十多年前,番邦一个小国一夜之间竟成了一座空城,很多人都不知去向,奇怪的是失踪的人大部分都是一些孩子,而那个番邦部落的姓氏翻译成汉文正是灵山秀水的灵字,皇上这一步棋果然够狠,够绝,那个皇位真的对他有那么大的魔力,让他不惜牺牲那么多人的性命。
这时,密室的门再次被打开,唐拓缓步走了出来,“师兄,到底什么事情啊,在里面都快急死我了。”
骆凌霄随即把信递给他,道:“兵部尚书约我明天未时在城外十里的湖心亭相见。”
唐拓看了看手里的信,微微蹙眉,“兵部尚书,王言已经死了,那信任的兵部尚书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约你相见,而且这个姓氏还真是独特。”
骆凌霄勾唇一笑,“谁说不认识,不单我认识,你也认识,他就是我的贴身护卫影。”
“什么,是影,他怎么成了兵部尚书了,他,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啊?”
“他也算得上是皇上的大舅子了,他的妹妹灵秀是皇上的灵贵人,他们是兄妹。”
“原来如此啊,怪不得呢,那他隐藏的还真够深的,能够在你身边潜伏那么多年,可是这其中又有一些事情说不通啊。”
骆凌霄举步走到书案后面的
红木椅子上,缓缓坐下来,道:“皇上的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根本没有任何优势继承皇位,虽然他是中宫所出,但是从小父皇对他并没有多少喜爱,当今太后又要强,况且父皇的身子一向不是很好,很多事情都要依靠太后娘家的势力,这也就造成了十多年外戚干政的缘由,太后比任何人都知道皇位的事情如果他们母子不争取,那么永远都不会落在他们的身上,太后又要强,当然很多时候都需要一些非常手段,太后以为自己做的非常好,殊不知,其实皇上才是高人一等,你还记得十多年前,在西部有一个小国,那里不过几千人而已,可是有一天一夜之间,那里的人全部都死了,那个国家从此也销声匿迹了。”
唐拓想了想,道:“我记得,那个国家虽然小,可是物质丰富,地理条件也不错,一直都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可是一夕之间的时间就不复存在了,难道这件事跟皇上有关?”
“你觉得呢,如果不是先皇属意的皇子,那么想要登上皇位的人,不单单要有人,更要有钱,而那个国家虽然不如我中原大国富裕,但是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再加上从小训练那些人,让那些人死心塌地的为他办事,这皇位还不是他的囊中物吗?”
“这么说如果当初没有先皇的圣旨,那你和玉妃娘娘都不可能活着?”
“哪里来的什么圣旨,父皇走的仓促,怎么可能有先见之明写下那个圣旨呢,那道圣旨是我写的?”
“你,你说是你写的?”
“我自幼跟在父皇身边,父皇的笔迹我自然清楚,十岁的时候,我已经临摹的跟父皇没有任何差别了,当日我接到从宫里传来的急讯,马不停蹄的回到皇宫,可惜仍然是没有见到父皇最后一面,而楚楚也嫁给了皇上,当时我知道父皇一死,皇上和太后是绝对不会留下我们母子的,所以我才临摹了那道圣旨,原以为他会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让我从此远离京城,谁知道,是我太相信我们之间的情分了,他却说了各种理由让我留在了京城,当时楚楚嫁给了皇上我也已经是心灰意冷,也没有那么多心思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也就开始称病,直到,直到遇见了紫菱。”
“原来是这样,没有想到皇上的城府居然如此之深,那这个影,哦,不对,应该叫兵部尚书,他找你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当日他明明知道你没有死,但是却还是跟皇上说你已经死了,这也算欺君之罪吧,他不但没事,反而还升了官,太匪夷所思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其实皇上要的效果已经出来了,我死没死倒不是他关心的事情,因为他要的已经得到了,只是我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同意。”
“她,你是说那个女人?”
骆凌霄敛下眼眸,沉声道:“不说这个了,这个灵海虽然想要试探我是不是真的失忆,不过也因此让我知道了一个信息,所以这个约我是一定会去赴的。”
(本章完)